“接下來該看你了的，莫老大。”聶然看了看身邊的人，嘴角揚(yáng)起，話語中帶著滿是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莫丞轉(zhuǎn)過頭看向她，眉宇依舊緊鎖，看上去心情并不好。

    旁邊的人都熟悉莫丞，也知道他這個樣子的時候最好不要招惹，免得到時候自己撞槍口。

    可聶然像是不知死活的樣子，還是嘴角帶著笑，那樣子讓周圍的人不禁默默地為她默哀了一把。

    畢竟再特別的人，在自家老大不高興的時候，那也只能淪為炮灰。

    然而，停頓了幾秒后，莫丞卻開口：“我記得，你剛被我收留的時候，可不是這么叫我的。”

    “你想聽我叫你老大？”

    聶然的話讓莫丞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下次再吧。”

    對于聶然的拒絕，莫丞倒也沒有過多的追究，反正他有這個自信，總有一天他會讓聶然乖乖地叫這么一聲。

    “上車。”他丟下了這么一句話后，就徑直上了車。

    聶然看他那樣子，聳了聳肩，然后走到了副駕駛座上，剛開車門，一抬頭，就看到已經(jīng)有些蒙蒙亮的天色下，那十幾個人跟著池錚北朝他們而來。

    而她一眼，就定格在了其中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穿著9區(qū)的作戰(zhàn)服，手里拿著槍支，動作飛快而又迅猛。

    其實(shí)在這樣的能見度下，聶然只能看見一個大概。

    可是就那么一個大概的輪廓，卻讓她的心猛地一縮，整個人的動作就瞬間停止了那么一秒。

    隨后她不露聲色地坐進(jìn)了副駕駛座內(nèi)，垂著眼瞼，神情如常。

    莫丞對車外的人吩咐了一句，“你們斷后。”

    “是。”

    那群人才一應(yīng)下來，聶然就探出頭對楊樹：“你跟我上車。”

    楊樹愣了愣，見莫丞沒有話，也就順勢上了車。

    車子啟動，調(diào)轉(zhuǎn)了車頭朝著西面而去。

    夜已經(jīng)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逐漸開始泛白的天際線。

    寒風(fēng)依舊呼嘯。

    槍聲也依舊不斷響起。

    聶然坐在車內(nèi)，沒有話。

    坐在駕駛座上的莫丞看了一眼后視鏡，接著又斜睨了一眼聶然，“你怎么了？好像有心思。”

    聶然神色不變地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沒有，我只是在想，接下來該怎么做。”

    “池錚北已經(jīng)倒了，你還想要怎么做？”莫丞開著車，目視著前方。

    “你不覺得可惜？畢竟他沒死在你手里。”

    聶然的話讓池錚北滿不在乎的一笑，“我和他只是立場不同，又不是什么前世的仇家，打不打死并不重要，更何況他落入了9區(qū)的手上，和死也沒有什么差別。”

    “也對。”聶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贊同了的樣子。

    “你剛才好像盯著那邊看了一下，你在看誰，看得都入迷了。”莫丞徑直地開著車，突然間開口問了她一句。

    聶然靠在那里，神色不變地回答：“算人頭，看看我們能不能沖出去。”

    莫丞這回倒是轉(zhuǎn)過頭來了，“你看我的人？”

    “那應(yīng)該是你高估了你的人。”聶然毫不客氣地回道。

    莫丞似乎是真的挺高估那群人的，車子行駛到了安地帶，他就停下了車，打算等那群人過來和自己集合。

    時間慢慢過去，天色已經(jīng)快完亮起來了。

    但很可惜，那群人始終沒有回來。

    他抽著煙，神情有些陰鷙了起來。

    聶然也不再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只是坐在那里。

    楊樹也一聲不吭地坐在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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