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宮等著天道云光將嘴里的抹香魚吞咽下去，這才緩緩開口，心翼翼地看著他。
“陛下，我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天道云光皺起眉頭，一般他的那些該死的大臣直言進諫的時候就會用類似的辭，但是都是一些不中聽的話。
關鍵是，你作為一個明智的君王，還不得不先聽一聽對方的法。
他清了清嗓子，笑道，“衛宮大師請講。”
“不如我幫你打造一把劍吧？如果合陛下心意的話，就讓我自己選擇所在的地方。其實我也不排斥以后在天劍國開分店。”
“你？”天劍帝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你能給我打造什么呢？”
“那就得看你想要什么了。”
“你覺得呢，朕需要什么？”天劍帝用筷子夾起一塊魚肉放進嘴里，慢慢咀嚼起來，笑盈盈的看著他。
作為天下的主人，按理，他什么都有了，之前跟衛宮所的金錢、名望、財富、地位、女人，他都已經站在了世界的至高點。
可是，天劍帝卻覺得，并不是他就是無欲無求，相反，得到的多，渴望的就多。
他希望天下太平，希望國的百姓都能豐衣足食，希望天劍國有朝一日，能夠真正統一十三國，建立一個前所未有的開明盛世。
而且，如果要真有那么一種他心中最迫切的愿望的話，那么他希望天道羽洛能夠活下去。
“愛情吧。”
“咳咳……”天劍帝劇烈咳嗽起來，差點沒被魚刺卡住。
這個少年的話實在是太口無遮攔了。
衛宮臉上露出一絲歉意，趕緊伸出手起拍他的背，“對不起陛下，請原諒我的出言不遜，因為我之前就聽過您的皇后已經……”
“哈哈哈哈……”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天道云光爆發出了一連串狂放的笑聲，仿佛又回到了年輕時候，他只覺得自從當上這個狗屁皇帝以來，就沒怎么笑過了。
“的確如閣下所，朕的皇后早在生產我兒羽洛的時候就去世了，這件事情一直成為朕的心頭之痛。可是，你剛才的愛情……”天劍帝笑了起來，“我并不認為你可以給朕帶來新的愛情，而且我也無法忘掉心愛的皇后。”
他端起酒杯，品嘗了一口，將剛才因為用力咳嗽而涌到喉嚨的食物壓下去。
“如果我能讓你重新見到她呢？”衛宮不死心道。
天劍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酒杯砰地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人死不能復生，請不要拿死人開玩笑。”
“不，我的是另外一種形式。”
“另外一種形式？”夢劍帝一頭霧水，將手里的筷子停下來，擱到一旁，認真地看著衛宮。
“是的。”
衛宮點點頭，“其實世界上的所有事物，都是通過眼睛觀察，通過耳朵聆聽，通過鼻子分辨，通過舌頭品嘗，通過身體來感受，這也是所謂的‘聲、香、色、味、觸’，但是最終都需要你的大腦來進行處理。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你的大腦感知了它，為什么世界是這個樣子的，也是因為你的大腦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只需要能讓你的大腦感受到皇后的存在就可以了。”
衛宮這番話，并不是無的放矢，他這幾天都在思考靈魂和大腦的問題，而且按照崔瀟瀟描述的，在她那個虛擬現實技術已經出神入化的時代，其實人類已經研究出來很多通過改變腦電波，或者是刺激大腦來產生虛擬世界的發明了。
他在系統中也看到過有一把類似的神奇之劍，叫做夢境劍。
雖然現在還不明白原理，但是想來應該跟崔瀟瀟的腦電波差不多。
所以，如果那把劍能夠打造出來，或許可以讓天劍帝在夢里面見到他心愛的皇后。
就是此時此刻，天劍帝頂著滿頭白發，卻像個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一樣，一臉白癡地看著衛宮，不明白他到底在什么。
只有最后一句話他聽懂了，這個人可以讓他感受到皇后的存在。
……
“這樣好嗎？”劍凜櫻送走了天道云光以后，回過頭來看著衛宮，一臉難以置信，“你真的有把握可以讓他見到那個已經故去多年的皇后？”
劍凜櫻怎么也沒想到，這種鬼話居然就能把天道云光打發了，而且她再怎么相信衛宮的能力，也不能改變身死這個事實，不然整個世界豈不是人人都能成仙，誰還要辛苦修煉一輩子？
修仙修的是什么，不過是長生大道，再往高處才是窺探世界真理。
“對啊，不過你剛才估計沒有仔細聽我們的談話，”衛宮狡黠一笑，“我的不是復活，而只是讓他覺得對方存在。可以看到她，聽到她，并且擁抱她，這一切看起來跟活著沒有什么兩樣，但是，卻是用另外一種形態。”
劍凜櫻斜了他一眼，這人又在一些奇怪的東西了，“能夠真實地聽到看到，感受到，那么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人嗎？”
“對于天劍帝人來是這樣。但是對其他人來，卻不是。”衛宮一正經解釋到，“我是直接通過欺騙他的大腦，讓人覺得自己看到聽到感受到，但是實際上在我們看來，皇后卻不存在。你也可以認為是他做的一場清醒夢。”
“做夢？”
這樣的法，劍凜櫻還稍微能接受一些。
不過能夠操縱別人的夢境，這樣的能力也已經是非常逆天了吧……
她用眼角余光打量著衛宮，就是這一刻，她覺得這個少年的形象突然高大了起來。
冥冥中自有天意，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緣分，將這個鑄劍師送到她的身邊。
只是，衛宮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對一旁劍凜櫻的目光渾然不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這確實是一個很深奧的哲學命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薛定諤的貓，非生非死，從微觀角度上來看，上帝粒子既存在又不存在。
自從有了量子理論以后，連莊生夢蝶這樣的法，也變成了有趣的合理的事情。
衛宮點點頭，心想，得回去問問崔瀟瀟有關腦電波相關的知識，然后再把那把夢境劍造出來，做一些改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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