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正一臉的肅然,雙目之中猶如深邃空洞,似要將自己的情緒思維代入那崖山?jīng)Q戰(zhàn)的慘烈畫面中去。
三十余萬人,一齊投海自盡,浮尸遍布整個海面,海里的魚吃了三年都不能吃干凈,想象著的慘烈,自然要比現(xiàn)實(shí)更為令人驚懼。雖然這類的場面不論是公孫正還是他師父羅真人,甚至是他所認(rèn)識的人里面,都從未有人見過,甚至想過,但這并不妨礙公孫正因?yàn)橄胂蠖萑刖薮蟮谋瘋屯纯嘀小?br />
以至于,黃牛兒滿臉驚駭?shù)谋砬橐脖还珜O正誤認(rèn)為這是他也代入到了這種悲傷和痛苦的情緒中。
兩人各自沉默,良久之后公孫正卻是突然拿起面前的酒碗,將里面半碗酒一飲而盡,卻慘然一笑道:“其實(shí)……師弟你這失憶之癥,也是好事啊!”
黃牛兒心中驚恐且不去,聽了公孫正此言,便心的問道:“師兄……此事當(dāng)真?俺卻是什么都不記得了,再這等天機(jī)要是輕易泄露了,怕是要招來禍端!還有俺記得師尊過,要是泄露了天機(jī),怕就不靈了。”
“哈哈!禍端倒是真有……”公孫正拿起酒壇給自己又滿上一碗,卻看黃牛兒道:“至于靈不靈,師弟以為這等慘事有沒有可能發(fā)生?”
黃牛兒想想搖頭道:“俺不信!”
“為何?”公孫正端起酒碗又是一口干了,笑問:“可是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黃牛兒壓住心中的恐懼,強(qiáng)辯道:“且不俺不記得這話俺過,就這什么金國,俺就沒聽人過,這些日子讀了不少俺家舅父府里的邸報,只知道這北面有個遼國,西北那邊還有西夏、黨項(xiàng),卻沒見提過什么靺鞨女真,想來這日后要滅俺們大宋,至少也得有個上百萬的軍兵不可,不然怎么可能攻下東京汴梁。俺聽城西的幾個庶老擺談,當(dāng)年檀淵之盟時,遼國號稱百萬大軍,卻還不是敗在俺們大宋的手下。”
公孫正聽了,哈哈大笑了一聲,也不去跟黃牛兒分辨檀淵之盟的事情,反倒問:“師弟可知道一個叫做阿骨打的人?”
黃牛兒恍惚記得這個名字,名應(yīng)該是完顏阿骨打,但卻搖頭道:“不知道,聽起來像個胡人名字。”
“不錯,卻是靺鞨女真完顏部人,名應(yīng)叫做完顏阿骨打。”公孫正放下酒碗,抬頭看向屋,卻目光空洞,似乎在回憶什么,隨后道:“師兄才聽著個名字時,也如師弟這般認(rèn)為,可想著天機(jī)之中言道乃是這人建立了金國,便抱著寧可信其有之心,托了北地的綠林中人前往打探。月余之前卻是有了消息,你道如何,果然真有此人!”
“啊!”黃牛兒終于動了真驚,張口愕然,自始至終他都從未相信過那鬼的話,卻不想還真有這人。
公孫正也不拿捏,便道:“某所托的北地綠林好漢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卻是為此專門走了一趟遼北,路上遇到了從活刺渾水(今黑龍江阿城南白城子)逃出的紇石烈部族人,打聽到了阿骨打的下落。這阿骨打果真是完顏部人,是完顏部前族長烏古乃的孫子,現(xiàn)任族長劾里缽的次子,如今已經(jīng)四十余歲了,是完顏部有名的勇士,就在一年之前,阿骨打領(lǐng)著完顏部族人將紇石烈部的祖地阿疏城攻占,將整個紇石烈部驅(qū)逐出了活刺渾水。得此消息,某那好友隨后急忙借助綠林烽火,只用了十五日便快馬將訊息傳到了黃州來。”
黃牛兒聽了自然不出話來,他當(dāng)然十分肯定阿骨打這個名字是那鬼告訴他的,卻沒想到真會有這個人,而且這人居然還真是一方的豪雄。雖然不知道這完顏部打破紇石烈部的祖地阿疏城的這場戰(zhàn)爭究竟有多大的規(guī)模,至少一個城池不可能是百十個人就能攻下的吧?
“況且……”公孫正再次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看著黃牛兒道:“據(jù)那紇石烈部逃出的族人,阿骨打和他的父親劾里缽在奪下了阿疏城后,更多次向遼人索要逃到遼國的紇石烈部族長兒不得,對遼人生出了不臣之心,雖然這完顏部的戰(zhàn)士也就數(shù)千人,可卻是異常的兇悍好戰(zhàn),私下里在靺鞨女真之中流傳著完顏部想要反叛遼國的風(fēng)言。”
“所以,如果不是這次萬家事起,師兄的意,是等到八月,前來接替師兄的蜀中老君觀的師弟來到黃州后,便親自走一趟遼北。”公孫正完,將手中的酒再次一口干了,卻把碗一擱,對黃牛兒笑道:“如今,師弟算是知道此事有多危急了吧?”
“俺……俺……”黃牛兒不知道如何開口,張嘴俺了兩聲,卻不知道什么好,公孫正卻是猜著他的心思道:“師弟可是想,天機(jī)要萬一不作數(shù),如何?”
“是也!”黃牛兒始終還是不相信那鬼的法,因?yàn)槟枪硪獖Z他舍,所以他便歇斯底里一般對那鬼的話一句也不想信。
公孫正笑問:“來也是,若是假也就罷了!若是真,師弟又該如何打算?”
黃牛兒搔搔頭:“俺……又能有什么打算,就算是真,卻也是朝廷的大事,俺師兄弟又能殺幾個女真?不若將此事告知朝廷如何?俺是舅父可是主薄,要不俺去與舅父道?”
公孫正見黃牛兒臉上的神色不再是先前的懵懂,心中暗自笑了,卻問:“師弟可知道何為劃江而治?”
黃牛兒也就跟在朱桃椎身邊行走了幾年,讀了些四書五經(jīng)和道家的典籍,學(xué)識尚且淺薄,哪能知道這劃江而治的意思,便自搖頭。公孫正倒是伸手沾了沾碗里的殘酒,在桌上畫了兩條線,道:“這是黃河,如今大宋與遼國,可謂是劃河而治。而劃江而治,便是劃了長江,杭州在長江之南,黃州何在?”
黃牛兒當(dāng)即張大了嘴,他當(dāng)然知道黃州在黃河以北,便驚得指著公孫正畫的線道:“師兄……是這金國,便是要連黃州也要占了?”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