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倌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可卻是低聲咕噥道:“好事!好事!是個娘子便是大好事!”
黃杰只顧著興奮,自然沒聽出話里的意思,忙頭道:“是好事,爹該起個什么名字好些?”
老倌橫了黃杰一眼,笑道:“你的娃兒,自然該你自個兒起名,這女娃兒倒也不要起什么好名,先起個賤名看看能不能養(yǎng)活再。”
黃杰聽著有理,便也開始琢磨起來,倒是院子里跟開了過一般,下人們都自忙碌起來,好一會后還是福壽來問,是萬春奴準(zhǔn)備了十兩銀子的紅賞,問夠是不夠。這要起來給周燕奴正胎位的可是黃杰自己,且又生的是女兒,兩人能得個三五兩銀子的紅賞也就差不多,只是萬春奴見著黃杰欣喜若狂,便懂事的將紅賞提高了許多,可黃杰一聽卻道:“一人五兩如何使得,再日后也還要勞煩,讓萬姨娘一人賞十兩就是。”
如今黃家有錢,再萬春奴拿出的又是黃杰的私房錢,倒也沒有二話,兩個穩(wěn)婆一人得了十兩銀子的紅賞之后也是喜不自禁,連連道謝之后這才離開了。
等房中都侍弄好了,黃杰又進(jìn)了偏房去看了會人兒,實(shí)在困倦之后便也就在偏房睡了,待再睜眼時已經(jīng)是翌日的正午時分。
起來洗漱之后又去看了周燕奴和人兒,而后覺得腹中饑餓便讓廚房弄來碗米粥果腹,正吃著的時候門子卻是通報胡玉胡押司來了。
胡玉與黃家也算是熟絡(luò),徑直入了飯廳后,瞧著桌上的米粥和食,便咽著口水道:“快!大郎也給俺盛一碗來!”
黃杰干脆將盛米粥的食盆推到胡玉面前,又將自己的筷子遞上,便笑道:“胡教授可是餓慘了,俺舅父竟是連朝食也克扣?”
胡玉稀里呼嚕喝了大口米粥,這才拍著胸口道:“去去!也敢編排主薄大人,朝食自然不曾克扣,只是與流民一視同仁,不過一人一碗稠粥。可憐俺從辰時至今來回跑了不下二十里,那些許稠粥早化作了汗水。”
黃杰忙讓福壽又盛了〖②〖②〖②〖②,⊥△和食來,與胡玉痛快吃了,飯后胡玉便摸出了一賬簿來笑道:“昨夜今晨,又有一萬五千多流民抵達(dá),多虧用了大郎的法子,如今都分類安置妥當(dāng),這是新到流民的那啥統(tǒng)計(jì)數(shù)據(jù)。”
黃杰接來隨意翻看了幾眼,便將賬簿收好,想了想便讓福壽去書房取來一物,交與胡玉道:“胡教授,你瞧此物如何?”
黃杰交與胡玉的東西,看起來是一節(jié)三寸直徑的青竹筒,唯一奇特之處便是這竹筒似乎做成了盒子,面上用極細(xì)的筆墨勾勒了一首蘇軾的《詠茶》:武夷溪邊粟粒芽,前丁后蔡相寵加;爭新買寵各出意,今年斗品充貢茶。吾君所乏豈此物,致養(yǎng)口體何陋耶?洛陽相君忠孝家,可憐亦進(jìn)姚黃花。
胡玉拿來仔細(xì)瞧了,自然認(rèn)出字跡是黃杰所留,又查實(shí)這竹筒果然是個筒具,可以開合存物,便對黃杰道:“此物瞧著不錯,只是有何用處?”
黃杰便道:“存物如何?”
胡玉想來頭道:“存物……倒也風(fēng)雅,卻與俺何干?”
黃杰笑道:“俺請胡教授收集這些統(tǒng)計(jì)數(shù)據(jù),胡教授便不好奇俺要這些數(shù)據(jù)來做何用?”
胡玉倒是揚(yáng)眉道:“如何不知,主薄大人早想要將流民收攏,轉(zhuǎn)為茶戶。”
黃杰便拍了拍竹筒道:“不錯!若此事可行,茶戶種出了茶葉之后,卻不知這制好的茶葉是否需要風(fēng)雅的物件來存?”
胡玉聽了瞪眼,便問:“咦!大郎此話何意?若是用此物來存茶葉,倒也真是不錯啊!”
黃杰將竹筒與了胡玉后,這才道:“俺知胡教授家中有個蔑器鋪?zhàn)樱环猎囎鲂┐祟惖闹裢仓衿鳎堥_黃州茶榷乃是俺舅父多年夙愿,如今天賜良機(jī)就在眼前,若能將流民轉(zhuǎn)成茶戶,便能為黃州帶來一年數(shù)十萬貫的錢財(cái),因此俺把這等竹器的想法贈與胡叔叔,便是希望叔叔能夠盡力幫襯俺舅父。”
胡玉聽了之后眼珠瞪得老大,看手中的青竹筒,便想著如果此物要自己掏錢買的話,花個五文十文也是錢,因此細(xì)細(xì)想來也覺得有理,不過卻是道:“大郎這想法倒也不錯,可這等粗糙之物,便是尋常農(nóng)人也可做得,真要能賣上錢,只怕值錢之物乃是這上面的字,俺老胡的字只怕一文都難值。”
對于胡玉怕自己的字不值錢的想法,黃杰讓福壽又送上了幾個物件,其一是一掛卷軸,打開一看,竟然是蘇軾《詠茶》的書法真跡;其二卻是一塊彎曲的薄銅板,板上有許多鏤空的空洞,但一時間瞧不明白有什么用處;其三卻是一枚沒有題字的青竹筒。
就瞧見黃杰先與胡玉展示了蘇軾的書法真跡,然后將銅板套在竹筒上,隨后用沾了濃墨的毛筆在板上來回畫了幾下,揭開一看,便瞧著青竹筒上赫然出現(xiàn)了《詠茶》字跡,且細(xì)看那字跡與卷軸上的真跡至少有九分神似。
胡玉瞧得目瞪口呆,但也迅速醒過神來,忙道:“好大郎,果真是好法子,這理兒與印書一般,若非大郎醒,俺卻是如何都想不到的!”
胡玉忙接過銅板仔細(xì)看了,又試著自己刷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字跡瞧著果然如拓印下來的真跡一般,連聲叫好。
想想看若是一枚青竹筒上有蘇軾的真跡,且就算是拓印的真跡,那也是真跡啊!
瞧看了好一會,胡玉覺得這事可行之后,聽黃杰又提幫襯之事,忙不迭道:“好,幫襯主薄乃是俺老胡分內(nèi)之事,大郎怎地如此見外?”
黃杰也直言道:“叔叔也莫誆騙,前日曹知州墮城,俺才瞧出那通判大人與俺舅父不睦,賑濟(jì)事宜多有掣肘,多虧了叔叔支應(yīng)幫襯才將前日情勢轉(zhuǎn)圜。”
胡玉倒是聽了頭,這守州郡的官員,官名為“權(quán)知軍、州事”,而這“權(quán)”有臨時之意,意謂隨時可以罷去。而為了防止州郡官尾大不掉,大宋朝廷特地在州郡設(shè)通判官員作為副職,與權(quán)知軍、州事共同處理政事,其職責(zé)為:“凡兵民、錢谷、戶口、賦役、獄訟聽斷之事,可否裁決,與守臣通簽書施行。”
并且通判還有一個職責(zé):“所部官有善否及職事修廢,得剌舉以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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