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俊義和林沖便也起身,忙引了陳海入了席后,就是吃酒寒暄起來。? 待酒過了三巡,菜也過了無味,將前嫌也盡開釋之后,還是林沖開口道:“這往后,不知陳師弟有何打算?”
這方才算過時間后,黃杰拜師在政和元年,雖然比盧俊義和林沖要晚,但比這陳海要早,自然還是坐實了三師兄的位置,只是如今不知道那武松是什么時候拜的師,便也籠統叫一聲陳師弟。
陳海聽了問話,便也低嘆一聲,道:“政和七年五月,端陽節上,俺因為吃醉了酒與人起釁,失手打死了兩人。雖然后來那州官秉公執法,知道俺是以一敵五,且是徒手,便與了輕判,但也還是被流三千里,配去了江州牢城。到了江州后,因為俺身無分文,無法打點上下,差點被那一百殺威棒活活打死,虧得經人引薦結識的柴大官人,得他幫助詐死脫逃,便在他莊上做了教頭……所以,柴大官人與俺,乃是活命之恩。”
陳海他過望之時,不忘掠了左耳須來與眾人瞧,果然見他而后刺著一枚金印,只是那墨跡很是淺顯,若非貼近了瞧看,輕易看不出來。
這宋代的刺墨很有講究,要根據犯罪類型、犯罪程度以及犯罪者的身份和量刑輕重等不同情況加以區分:一是刺墨的形狀不同。有的刺字,有的刺圖案。如犯強盜罪但又夠不成上死刑的,只在額上刺“強盜”兩字。對犯一般強盜罪的,在耳后刺環形團,應受徒、流刑的刺成方塊形,應受杖刑的則刺成圓圈。二是刺墨的深淺不同,一般是根據流刑的遠近來決定,配最遠地區的刺七分,配最近地區的刺四分。三是刺墨的位置不同,罪行重的刺面頰,罪刑中等的刺額角,罪刑較輕的刺耳后。
此外,是否要刺墨還要依犯罪者的身份來決定。開始實施刺配刑時不分尊卑貴賤,一律要刺墨,后來認為這樣做有失高貴者的尊嚴,比如,當官的一旦犯罪,也像普通百姓一樣往臉上刺字,若再重入官場將成何體統,所以從宋神宗熙寧二年(169年)開始。凡朝廷命官應處以刺配刑的不再刺墨,甚至后來主仆同時犯罪,也只刺奴仆而不刺主人了。再后來,只要手中有錢,連脊杖刑也可免除,真正意義上的刺配之刑完變樣了。
如這陳海,犯罪之前可是解州官府的弓手都頭(地方武裝部的長官,民兵團長),也算是有官身之人,雖然是失手誤殺了兩人,且被判的是流放三千里,按照律例至少也是要刺在額頭上,如宋江那般明明白白刺個“迭配江州”,不過他應該是有些關系,所以這才刺在了耳后。
聽他解,眾人也是唏噓,不知如何勸解,還是黃杰道:“事到如今,陳師不如隨了俺等回了東京。俺在東京開有一家鏢局,到時只要使些手段,與陳師弟換個身份,便也又是一條好漢,如何?”
陳海聽來,見黃杰話語誠懇,也是非常感動,不過想了想后,道:“俺……想要先歸家一趟,瞧瞧老父和娘子。”
見陳海將話得期期艾艾,黃杰先是不解,道:“自是應該!”
跟著腦筋一轉,卻是拍了額頭道:“哎呀!俺卻怎么忘了,這梁山賊最愛接人家眷上山把持,師弟是擔心你這般跑了之后,會去解州尋了令尊的晦氣?師弟莫急,明日一早俺便讓一隊鏢手護送你回解州,到時只管接了家人來東京就是。”
想了想,只怕梁山賊當初為了賺盧俊義上山,也使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招數,便也叫林沖親自送了盧俊義返回大名府,當下四人胡亂吃光了酒菜,便也不談雜事,各自安歇就寢。
第二日一早,陳海便也拜別,領了一伍六人的黃州衛隊出返回解州。
送走了陳海后,黃杰也要黃州衛們收拾營地,并了個帖子去扈家莊與那扈大娘,直言昨日已經救出了盧俊義,所以準備今日午后拔營,若是有暇請扈大娘和王矮虎伉儷入營一會。
哪知道帖子送去之后,快將近午時才有莊客前來回復,什么扈太公突然染了風疾,扈大娘兩口子要在榻前服侍,所以無暇來會。
不過既然黃杰要走,扈家莊自然也有表示,卻叫莊客送來了五百兩銀子,是之前折算的人頭錢,此外還送上了一車臘肉、山珍和土產,算是送行的儀程。
黃杰自然也是來者不拒,統統笑納了,既然扈家莊人不識抬舉,誰還管他們去死,便也要黃州衛們火收了錦繡殿,裝車開拔!
待到這日的下午未時初,隊伍便也開拔就走,行了約有半個時辰,離了扈家莊快有二十里地時,便見一隊穿著黃州衛裝束的人馬候在道旁,待走的近了,便也見直領這一隊黃州衛的上尉司馬甘攜著燕青等人上來。
司馬甘自然先來交令,報稱這次在安山伏擊柴進等人,黃州衛僅僅折損一人,輕傷十一人,死者已經火化裝壇云云。黃杰自然嘉勉一番,又讓人按制記下功勞賞格,待處理了這些事后,燕青等人這才上來見了盧俊義。
卻盧俊義見了他們,雖然面色并無什么變化,但眼內的情緒還是掩藏不住,不過卻聽他道:“你等幾人,是要跟為師轉回大名府,還是去東京?”
燕青等人都是仰頭來看盧俊義,又面面相窺,最終還是燕青道:“徒兒等自然要侍奉師傅回大名府!”
哪知道盧俊義突然虎目一瞪,喝道:“呔!大丈夫漢,好的不學,卻學那婦人。為師豈用的著你們侍奉,都滾!都滾去東京罷了!”
完盧俊義打馬便走,不過卻叫黃杰瞧出他臉上哪有半點怒意,卻是笑意濃濃。
隨后隊伍便也急行趕路,到時半路上燕青悄悄摸了上來,與黃杰探問去東京并加入黃州衛的事情,末了便也來問道:“三師叔,這般回去,果真是放過那梁山賊了么?”
黃杰便也來笑問與他道:“燕師侄,師叔問你一句,你是使跤的好手,可會與總角的童子搏戲使跤?”
燕青便也答道:“自然不會,不然豈不被人是以大欺?”
黃杰笑道:“如今,那梁山賊對于俺們而言,便是總角的童子,還是待他們長大一些,再去收拾才有意思!”(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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