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杰一聲輕呼，但見一個黑臉的老漢應(yīng)聲而出，先來以軍禮見過種師道，而后便使人搬來了大六七個箱子。

    黃杰便也與種師道引薦道：“這位凌教授，單名一個業(yè)字。是軍中火器使，最善制作火毬、火毯和猛火油柜，后來年老卸甲便去了代州府（今山西忻州市代縣）的甲仗庫做庫使，卻是叫俺尋來做了教授。”

    然后又指著凌業(yè)身后幫著擺弄家什的一個瘦高漢子和一個紅臉老漢繼續(xù)介紹道：“這漢子乃是凌教授之子，單名一個振字，也是官軍任職，原先是東京甲仗庫副使炮手，也善制炮，便尋來幫手。還有這老漢，名喚薛獻(xiàn)，原先也是一路綠林好漢，對火器也算有些心得。”

    也就在黃杰為種師道介紹三人的同時，三人也指示幫手們在一塊空地上擺好了三個架子，但見這第一個架子上，從到大擺放著好幾種瓜型的什物，但見最的約有成人拳頭一般，最大的要比人頭略大。

    至于第二個架子上，擺放的東西就有些古怪，但見這些什物一個個造型奇特，從尺長到丈長皆有，頭部最細(xì)的摸約有兒手臂粗細(xì)，如竹筒一般，最粗的卻是比成人手臂還要粗些，而尾部有些便是綁著一根長長的竹條，有些就叫人看不大明白，似乎在尾上貼著如羽毛一般的東西。

    至于第三個架子上，擺放的東西倒也搶眼，卻是一根跟從細(xì)到粗，用上好的黃銅打造的管子，最細(xì)的管子約二指來粗（約5CM），最粗的只怕能塞進(jìn)一顆人頭。

    擺弄好后，又見那凌業(yè)指揮著人手，在架子之前的一片空地中插上了數(shù)個木人，有些木人身上還穿著軍中常用的披甲，待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來請黃杰和種師道移步。

    種師道畢竟久為軍中統(tǒng)帥，過來一瞧，便也瞧出那第一個架子上擺放的瓜型物體很是眼熟，便伸手一指，問道：“此物莫非是軍中的霹靂炮？震天雷？”

    黃杰也不話，凌業(yè)自然上來拱手道：“老相公的是，正是京師火藥窯子作出產(chǎn)的震天雷！”

    剛才種師道發(fā)問，雖然瞧出個大概，卻不敢肯定這到底是霹靂炮還是震天雷，是因為這個時期的宋軍火器在形制上還沒有明確的做出區(qū)分。所謂的霹靂炮，乃是一種投石機(jī)發(fā)射的專用爆炸性彈丸，而震天雷既可用時由投石機(jī)發(fā)射，射至遠(yuǎn)處爆炸，也可以點燃以人力投擲就地爆炸，所以兩種火器的外形外觀看上去相差不大。

    自從開寶八年（975年），宋朝在攻滅南唐時使用了“火炮”，并發(fā)現(xiàn)了這一武器的重要戰(zhàn)略意義之后，大宋便在建康府（今江蘇南京）、江陵府（今湖北江陵）等城市建立了火藥制坊，制造了火藥箭，火炮等以燃燒性能為主的武器，宋敏求（119-179，北宋文學(xué)家、史地學(xué)家、藏書家）在《東京記》中載，京城開封有制造火藥的工廠，叫“火藥窯子作”，作匠和工人便有數(shù)千規(guī)模。

    但凌業(yè)話間，便也使人將架子上集中宋軍常用的火器如震天雷、霹靂火球還有蒺藜火球等挑了出來，然后便叫人依此拿去之前布置的陣地里施放，為種師道做了一個火器展示。至于燃放的效果，倒也達(dá)到了宋軍火器的基準(zhǔn)值，叫種師道瞧來還算滿意，只是提了句“保管得法”，不曾使火器受了潮氣。

    至于燃放的效果如何，也就只能用“砰！啪！嘭！”這等象聲詞匯來描述，由于這些宋軍火器采用的火藥配方里，添加了太多與所需威力不相干的東西，所以此時的宋軍火器，在功效和動能的反饋上還不能稱之為“爆炸物”，最多只能算做是易燃易爆的“爆燃物”。

    施放了軍中火器，雖然聲響倒也驚人，但威力叫黃杰看來卻是差強(qiáng)人意，不過黃杰也不著急，便等著凌業(yè)慢慢為種師道展示。

    但也見凌業(yè)為種師道施放了三種軍中火器后，便去取來一枚成人拳頭大的瓜型手雷，與種師道：“老相公不知，當(dāng)初駙馬之所以能動老漢來做這勞什子的教授，乃是駙馬托人帶了此物與老漢，老相公不妨一觀！”

    種師道接來一看，倒也看出這瓜型手雷的外殼是用生鐵打制，至于火眼和引線卻也瞧起來和宋軍的震天雷無異，不由好奇道：“莫非此物的藥力，比軍中所用要強(qiáng)？”

    “強(qiáng)！卻是強(qiáng)上太多了！”凌業(yè)心的從種師道手上接過之后，便將這手雷交與身后的凌振，但見凌振捧著手雷迅速去到了陣地中央，點燃藥引后便飛奔而回。然后也就在眾人的目視下，見那藥引迅速燒完后，先是眼前火光突然一閃，跟著耳邊就響了晴天霹靂。

    “轟隆”一聲，不過拳頭大的瓜型手雷，爆炸的聲音竟是比人頭大的宋軍制式震天雷還要大了數(shù)倍，便是早有心理準(zhǔn)備的種師道，也生生被這霹靂一般的爆炸聲給驚得一跳。

    “這這這……藥力為何如此之強(qiáng)？”種師道自然也是個使用火器的行家，光是聽了響兒也就能判斷出這枚的手雷藥力肯定不差。在以往的實戰(zhàn)中，這宋軍制式的震天雷燃放起來自然也是有強(qiáng)有弱，弱的雖然也會炸開，但聲音不夠響亮，鐵殼的碎片也炸開不遠(yuǎn)，而強(qiáng)的聲響很大不，碎片自然也會飛得遠(yuǎn)些。

    可如今叫種師道聽來，眼前這枚的手雷，炸聲居然比他曾經(jīng)見過炸得最好的震天雷還要響些，自然叫他吃驚不已。

    卻這是，就聽凌業(yè)呵呵笑道：“老相公莫驚，這不過是駙馬所作的第一代掌心雷，且來瞧瞧后來由薛獻(xiàn)薛教習(xí)所制的第二代掌心雷威力如何？”

    完，但見那薛獻(xiàn)笑呵呵的從架子上捧出一枚瓜型手雷與種師道觀看，但見這所謂的第二代掌心雷在外型上看起來與與那第一代倒也長別不大，至少個頭差不多是一樣的，而后還是凌振捧了拿去燃放，也就聽來還是轟隆一聲，果然聽的響頭倒也當(dāng)真比之前要強(qiáng)上少許。(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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