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黃州時,黃杰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按理,前不久那天鎮帝才搞了一把勝利大偷襲,不但打破了臨潢府,還把金國的智囊完顏杲(斜也)也給抓了,就算不是打斷了脊梁骨一般的傷害,至少也得算是個斷爪之痛,這個時候金國沒道理跑來找大宋開懟才是。
其次,從之前得到金軍派出一隊過萬的人馬西行迂回去往應州的動向來看,這次金人顯然不是什么虛張聲勢,而是擺明了要開戰,就不知道對方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最后再來“升平之約”這事,當初趙桓與金使吳孝民的確簽訂了“犒軍費金五百萬兩、銀五千萬兩,絹綢各一百萬匹,牛馬各萬匹,割太原(今山西太原)、中山(今河北定縣)、河間(今河北河間)三鎮給金,并以親王、宰相作人質退兵”的條約,白紙黑字倒也抵賴不得。
只是趙桓在汴梁城中大勢搜刮了一番,拿出了幾百萬兩銀錢的期之后,就對后續履行約定的事情百般抵賴,到了如今的確是一沒給錢,二沒給地,真要擺在桌面上談,的確不夠丟人錢的。
而緊接著,趙桓對此事的反應倒也不出意料,身在泰山腳下的他此時絕然不能被這事給擾亂了封禪的大事,因此急忙下詔再次派出了張邦昌加李邦彥這個二人組前往雄州,準備在此施展忽悠**將這事給忽悠過去。
誰知道,轉眼臘月初五,代州(今代縣)便也傳來現大隊金軍南下的消息,而這時“張李二人組”才剛剛走到德州境內。
到了此時,也就毫無疑問的看出,金國派出使者去雄州興師問罪不過是障眼法,派往應州的這支部隊南侵大宋才是真正圖謀。
當即,種師道急命折可適、姚平仲二人率領精銳步騎三萬前往真定府阻截金軍南下,又命楊可世、辛興宗領輕騎一萬直奔太原府增援,又令王稟領精銳步卒兩萬南下回援大名府。
然而,種師道這時的判斷明顯有誤,他還是慣性的認為金軍這次南下一如前次那般主要戰略是以劫掠、搶奪糧草錢財為主,認為金軍避開雄、霸而走,繞路走應州南下,戰術目的應該還是以襲擊太原府和真定府為主,所以在調遣兵力方面依舊以堵截為目的,只是往三路派出了五萬人馬,而自己依舊坐擁十余萬大軍在雄州,以防止金軍的大部隊經渝關(山海關)或古北口南下。
對此,黃杰雖然有不同意見,但也只是認為金軍極有可能二次圍攻東京,而在聽此次南下的金軍也就一萬多人不足兩萬的模樣后,也不認為這股金軍真有膽子來攻東京,或許真如種師道判斷的那樣,不過是尋了借口南下來打打草谷遛遛彎。
然而,形勢的展卻是大大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臘月初六,代州南面的忻州(今忻縣)傳報現金軍隊伍;初八,遼州(今左權縣)傳報現金軍繞城而走;初九,大名府北面的洺州傳報現金軍隊伍向南急行;到了初十這日,開德府(今濮陽)便也出急報,稱現大隊金軍往東面的濮州方向急行而去。
由于黃杰所得的軍報,多是從雄州轉而來,因此當他得知初十這日金軍沿途繞城急行,一趟子跑到了開德府附近時,已經是臘月十五的下午。
而這時,就算是個睜眼的瞎子,也能看出這股金軍南下的目標非常明顯,可不就是如今正在泰山搞封禪的趙桓!
這期間種師道倒也在初九、初十連續傳書給趙桓,要他趕快結束封禪儀式返回東京,至于趙桓到底聽是不聽,卻就沒人知道了。不過從后續傳來的消息看,趙桓應該還是聽了種師道的意見,于臘月十一從奉符(今泰安)起駕,先是前往龔縣(今寧陽),又連夜趕往兗州還把新任衍圣公孔玠一家也接到了兗州。
然后又讓捧日和龍衛兩軍就在兗州城外列陣,又把兩萬八千御車軍連帶三百余輛戰車環城布陣,將不足百畝方圓的兗州弄成了鐵桶一般的陣勢。
到了臘月十四這日,便也見得差不多兩萬金國精騎經濟州,過任城,直往兗州奔來。待見得兗州城外有近十萬大宋禁軍嚴陣以待之后,這支部隊竟然主動后撤,退至兗州城西三十里外的磁陽山腳扎營,并且向兗州派出了使節,而來使也不是生人,正是當初親自與趙桓簽下“升平之約”的金國漢臣吳孝民。
不過,有關吳孝民入了兗州之后究竟是如何與趙桓談判,黃杰一直等了許久都沒得到確切的消息,只是知道吳孝民是臘月十五入的兗州,又在臘月十八出的兗州,并且隨他一道出城的還有百余車各類財物,到了臘月十九這日便就傳來消息,扎營在磁陽山下的金軍居然開拔北去了。
而黃杰直到臘月二十五這日,也才得了臘月十九從兗州傳來的確切消息,知道這股約有兩萬人的金軍乃是由完顏宗弼率領,銀術哥和郭藥師為副。
得了這個消息時,黃杰尚且詫異那郭藥師什么時候混成了完顏宗弼的副手(靖康五年宗望南下時,郭藥師為范陽守備,不戰而獻城降金),轉眼才過了兩日,便也接到安插在興仁府中的夜鷹來的綠林烽火急報,那趙桓、趙佶父子,連帶著宗室親王、貴胄等三百余人,于臘月二十二的午后,在興仁府東面的魚臺(今山東魚臺)遭到金軍伏擊,生死未卜。
瞧著手中的急報,黃杰自然是滿頭的黑線,也根就摸不著頭腦,這不是剛剛才傳了消息,似乎趙桓這廝又用百余車的財物將吳孝民和宗弼給忽悠住了,怎么轉眼他父子就在魚臺這個地方遭了金軍的伏擊呢?
取來地圖一看,便也看出這魚臺處在兗州的西南方約百余里之處,而且距離位于正西方的興仁府也不過百余里,還真是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可他怎么就沒來由的跑去這地方中了伏?
而這個疑問,直到五天后的大年三十夜里,由身在御車軍中的岳飛從兗州傳來消息,也才叫黃杰知道了什么叫做“天恢恢,疏而不漏”又或者是“天意如此,夫復何求”。
總之,直到這一刻,那“天意不可違”的法,黃杰當真是信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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