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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章斗將
也不論這“睦親圖”是假是真,又或者趙佶父子不愿還國到底是不是確有其事,反正如今雙方開出的價碼既然談不攏,那就只有打了!
實話,金國方面也的確是沒有一點兒的誠意,居然只想用兩位王爺?shù)拿鼇頁Q黃杰撤軍,也未免是太瞧不起人了。 rg當(dāng)然了,也不吹牛的話,就算是如今金國把四個王子斬殺在遼陽城前,黃杰也未必會答應(yīng)撤兵,不趙佶的兒子確實太多是一個方面,他這次北伐你以為真就是想要搞什么“迎還二帝”,那就太天真了。
當(dāng)即,既然談不攏,也就沒了繼續(xù)客套的價值,黃杰便也起身道:“既然宋金難以媾和,便只能以刀劍話了。翰魯補,不知道這一戰(zhàn)你想怎么打?是你攻我守,還是我攻你守?你金軍強在野戰(zhàn),而我宋軍弱也在野戰(zhàn),所以野戰(zhàn)我軍是萬萬不會與你打的!
這話聽得宗望一愣,沒想到黃杰居然這般精明,一上來就把路給封死,擺明了朝天大道,一時間他竟也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黃杰的不錯,金軍畢竟騎兵犀利,強在野戰(zhàn),而宋軍也的確弱在野戰(zhàn),可守城的戰(zhàn)斗力卻是強得沒了邊兒。
同樣的,宋軍的守城能力都這么強大了,攻城能力自然也不會弱到哪里去。那么,若是真要從黃杰提出的“你攻我守、我攻你守”當(dāng)中選一個的話,似乎金軍怎么選都吃虧!
金軍之前敢南下掠宋,對于宋軍的戰(zhàn)力優(yōu)劣自然也是有著深入的研究,雖然迄今為止金宋兩軍并未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的交戰(zhàn),但憑著先后兩次突入宋境的經(jīng)驗,倒也能分析得出宋軍是個身子壯、拳頭重卻腿腳不便的殘疾人。
兩軍對壘時若是跟宋軍擺開陣勢,步卒對步卒的硬干,那么金軍的戰(zhàn)斗力未必能比宋人高出多少來,可只要金軍保持高速機動,憑借騎兵的行動力優(yōu)勢兜著圈子襲擾,宋軍便會處于追不上、逃不了、跑不動的悲劇境地。
也虧得這次,黃杰一上來先是借助道路優(yōu)勢,以御車軍的半騎兵半機動優(yōu)勢,趁著金國毫無防備一下子突進到了遼陽,然后又把宋人的土木工程作業(yè)優(yōu)勢發(fā)揮得淋漓盡致,沿著道路修了一系列的菱堡扼守糧道,搞得金軍毫無辦法。
最可氣的便是菱堡系統(tǒng),兩者之間的距離不是五十里、不是三十里,而是短短的二十里。這是什么概念?也即是兩座菱堡之間最多只有十里的無防護地帶,運載輜重糧秣的隊伍不論是出堡還是入堡都能得到菱堡的保護,而且輜重運送隊伍身隨行的護軍每次行軍走得又不遠,外放的斥候又多,結(jié)果從年初至今,金軍派來截糧的隊伍雖然多,與宋軍護衛(wèi)糧道的折可適部騎兵交手上百次,卻愣是沒有一次成功的。
卻也,宗望畢竟也算是金國之中職權(quán)最高的統(tǒng)帥,當(dāng)然不能被黃杰給唬住了,略微籌措了一下后,便也伸掌一排面前的桌案起身道:“宋人遠來,侵我國土,占我大金城池,自然是我攻你守才是!”
黃杰也是起身,道:“既如此,明日你來攻城便是!”
聽得黃杰放話叫自己來攻城,宗望感覺很是無語,只得起身告辭,黃杰自然不會留他。不過在送眾人出去的時候,黃杰卻是拉著宗弼慢走了一步,與他附耳了些什么,宗望走在前頭隱隱回首瞧見宗弼似乎聽得滿臉驚愕的表情,便也在心中存了個疑問。
待出得帳幕回歸陣,宗望這也才招了宗弼來到近前,低聲問道:“烏朱,方才黃杰與你了什么?”
宗弼聽得此問,卻是先盯著宗望仔細瞧看了好一陣,這才猛然搖頭道:“某……不能與你知!”
“如何?”宗望聽著覺得怪異,料想黃杰必然與宗弼密謀了什么,如今聽得宗弼如此,心中的疑慮又重了幾分。
當(dāng)夜,宗望升起中軍大帳,殺了一馬一牛血祭大纛戰(zhàn)旗,與各軍猛安定下明日出戰(zhàn)順序,便也早早睡下。只是約在三更時分的時候,卻見宗弼引著一個換了裝束是宋人進了宗望的臥帳,行了何事卻也暫且不表。
翌日,大宋乾道三年五月初一,天晴氣爽,金軍西、北兩座大營,都是五更十分生火造飯,辰時二刻吃罷后,各自點出了數(shù)軍人馬,便來遼陽北面列陣集結(jié)。
由于遼陽身是座孤城,并且經(jīng)過黃杰的數(shù)月的改造,也早就被改造成了一座軍城,加上黃杰這次身就是來跟金國死磕的,所以搞什么圍三掘一或是四面合圍根沒有價值,因此宗望干脆就把所有的部隊都列陣在城北,準備來個泰山壓卵般的正面擊破。
差不多也就是巳時前后的樣子,便也見得至少五萬以上的金軍重騎兵率先抵達戰(zhàn)場,并且迅速在城墻三千步外的地方以旗號圈地,為后隊標出了陣列線。
到了午時初刻前后,也才見得莫約有差不多十萬多金軍步卒,攜帶著大量的攻城器械沿著大路緩緩來到城墻,光是各種各樣的擋箭車、攻城車、沖車、樓車就至少有上千輛。
直到午時末,也才瞧著約有五六萬的金軍輕騎從兩翼靠近遼陽城的東西兩面,算是看住了金軍側(cè)翼。
待得陣列初步停好,便也見中軍之中大纛戰(zhàn)旗緩緩出前,以宗望為首的金軍將領(lǐng)約有百十人便也來到了距離城池有一千五百步的陣前,都來觀看城上,果然瞧見原先掛在城門樓上的碩大免戰(zhàn)牌已然被取下,不過卻換上了一面叫眾人都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牌子,上面寫的兩個大字是:斗將!
“斗將?”宗望聽得郭藥師把這兩個字翻譯過來后,也是一頭霧水,這不是今日黃杰約他來攻城的么?這都把攻城戰(zhàn)具都推來了,你居然給我們搞這個?
正愕然的時候,就聽得城上突然響起三聲號炮,跟著遼陽北門便轟然開啟,一隊約有數(shù)十人、皆身披大紅斗篷,著宋軍各式高級制式扎甲的人馬便也魚貫出城。
“呔!蒲家奴何在?速速過來受死!”披一身大紅色宋軍帥甲,頭戴雙雉尾紫金冠,手持圓月版方天畫戟的黃杰,單手提戟只身來到兩軍陣前,便也戟指正跟在宗望身后,正滿臉錯愕的蒲家奴喝道:“某昨日過,一定逐爾心愿,還不快來領(lǐng)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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