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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客廳,爭吵聲此起彼伏。
李林甫背靠軟榻,望著腳下的炭盆,火焰忽閃,神游物外。
錢益從一旁走來,俯身耳語幾句,李林甫的雙眼這才轉(zhuǎn)動了幾下。
“諸位先聊著,我出去一會兒!”
罷,也不顧眾人驚愕的樣子,自顧自起身,朝一側(cè)走去。
客廳里,驟然安靜了下來。
好一陣過后,那個白胡子老者這才轉(zhuǎn)頭問左手邊的王鉷:“相爺這是何意?”
王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大概是嫌我們太吵了吧!”
“啊?”白胡子老者一臉茫然。
王鉷卻不在言語,閉上了雙眼。
要背景復(fù)雜,王鉷的背景也不簡單。
王鉷是太原祁縣人,算是太原王氏的分支,但只能算遠(yuǎn)親,自然不可能受到太原家的重視。
王鉷能進入御史臺,反倒是靠時任戶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楊慎矜的引薦。
楊慎矜與王鉷父親王晉是表兄弟,楊家當(dāng)年還是皇族的時候和七宗五姓都有不少聯(lián)姻,這些親戚關(guān)系連王鉷自己都理不清楚。
但王鉷與楊慎矜少年時十分友好,可等到王鉷成為御史中丞后,楊慎矜與他話時仍然直呼他的姓名,這讓好面子的王鉷很不高興。
加上王鉷后來入了李黨,又深得李林甫賞識,而楊慎矜此人雖也入過李黨,但總是不安分,逮住機會就想跳出去單干,這讓深知李林甫能力的王鉷很有危機感。
直到后來楊家叛亂,楊慎矜被下獄處死,王鉷才松了口氣。
至于會被他牽連,王鉷真沒怎么擔(dān)心,是謀反要誅九族,那也要分人。
楊家當(dāng)年就是隴中豪門,基上和各大家族都有姻親關(guān)系,李家自然也不例外。
真要算下來,他李隆基和楊家的血脈聯(lián)系沒準(zhǔn)比死掉的那些楊家旁系還要濃厚一些。
自打王鉷入了李黨,官做大,很快就被太原家注意到了,于是乎,交涉、拉攏也就在所難免。
同樣需要助力的王鉷自然不會有什么衣錦還鄉(xiāng)、揚眉吐氣之類的憤青想法,太原家的助力一來,王鉷也就順?biāo)浦哿恕?br />
對于王鉷的動作,李林甫當(dāng)然清楚的很,但做這種事的又不只有他王鉷一人,可以在李黨的內(nèi)部,組成成分是當(dāng)下所有團體里最復(fù)雜的。
有南方的海商、有北方的豪門、有皇族李家的旁系,甚至就連七宗五姓也差不多湊齊了。
畢竟,李林甫這個人有手段、有能力,還有龐大的資源,跟著他,大伙兒都能有飯吃。
所以,李黨能夠權(quán)傾朝野也就不奇怪了。
但既然每個李黨成員的背后都有一股勢力存在,一旦面臨真正危機的時候,這些人首先想到的卻不是李林甫這個老大,而是背后有血緣關(guān)系的親族。
這可以是一種潛意識中的選擇!
不像之后的宋朝或者明朝,一旦出了事,官員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各自的老大保命,因為他們除了自家老大外,沒有別人可找,親族也有,但絕大多數(shù)的官員背后沒有一個強大到可以作為依靠的家族。
唐代就不一樣了!
生死危機一來,左邊是老大,右邊是親族,仔細(xì)對比下,發(fā)現(xiàn)兩邊的實力都差不多,天然性的就會對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親族產(chǎn)生依賴感。
再深入那么一想,既然自己都選擇“回家”,那么其他人呢?要是大家伙都選擇“回家”,那這個老大還有幫助自己的實力嗎?
這就是一個惡性的開頭!
所以,直到五代十國之前,唐朝的黨爭很多,什么“牛黨”、“李黨”一個接著一個,但其實到頭來實力受到損害的只有各自的老大,背后的那些世家大族根就沒有損失多少實力,而在黨爭的這個過程中,皇權(quán)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受到?jīng)_擊,最后一將這張桌子弄爛,桌上的蛋糕也沒了。
而世家勢力真正受到損耗的時期,還是在五代十國,一個個國家站出來,帶頭當(dāng)皇帝的其實都是一個個世家大族,然后又被人滅掉,沒過多久,下一個大族又站出來扛大旗,然后又被滅掉……
王鉷雖然沒有真正看清眼下混亂局勢的前因后果,但是他對目前李黨的形勢卻也不怎么樂觀。
太原家的人已經(jīng)到了長安,登門拜訪的帖子門房也收了不少,但王鉷一直還沒有下定決心。
一方面,李林甫的個人能力實在太強了!
王鉷不敢肯定李黨就一定無法渡過這個危機。
另一方面,王鉷其實有著自己的私心!
他不想就這么“回家”,回家了自然有“親人”照料,渡過危機不難,可家那些人的企圖他又怎會不知?
一旦回家,當(dāng)自己身上的利用價值被榨干,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丟到一旁。
王鉷當(dāng)然不可能甘心!
但是,真的扯出大旗出來單干……
王鉷又下不了這個決心。
“還是實力太弱了……”王鉷忍不住在心中感慨。
連蕭炅都能匯聚一大幫勢力,可他卻不可能!
蕭炅就相對**,長安這邊的勛貴、豪門又沒有一家像太原王氏這樣的龐然大物,保持了**性的蕭炅可以放心大膽的整合這些勢力,而不用擔(dān)心他們反噬,可他王鉷卻沒可能掌控太原王氏……
等到王鉷結(jié)束遐思的時候,再次進入客廳的卻只有錢益一人。
“相爺身子乏了,諸位請回吧!”錢益微微躬身,含笑道。
“這……”有人遲疑,忙問了一句:“那這次的事,相爺有何法?”
錢益依舊微笑:“相爺了,今年的份額就按裴老的意思辦!”
那白胡子老者聽到后,明顯自己都愣了一下,臉上隨即閃過一絲自得,卻也一閃即逝。
眾人中雖有不少人不滿,但李林甫既然不想出來了,他們也只能起身告辭。
王鉷走到錢益面前的時候,停下來問了一句:“今早戶部將各地常平倉的統(tǒng)計情況遞給了通政司,這兩日圣上想必就會問詢,我該如何奏答,不知相爺……”
“相爺他知道了!”錢益淡淡回道:“會親自同圣上奏對。”
“那好……”王鉷頭,舉步離去。
眾人走后,錢益回了李林甫的書房。
“都走了?”躺在榻上的李林甫頭上敷著一塊熱毛巾,聽見門開的聲音,開口問了一句。
錢益走過來,試了試毛巾的溫度,又給李林甫換了一塊新的,瞧著他額頭上莫名凸起的包,忍不住又勸道:“還是找個大夫過來看看吧!”
“不礙事,用熱水敷一會兒就不痛了!”閉著雙眼的李林甫突然嘆了一聲:“這種時候,哪敢讓人知道?”
“一不心,就是船毀人亡,他們一個個背后都有一大家子,我有什么?他們可以退,我一退,那些被我弄下去的人就會跳出來要了我的命……”
“三個宰相,看上去我最風(fēng)光,但其實陳希烈那個傻子都比我有福氣!”
“皇帝也老了,糊涂了!身邊除了一個老太監(jiān),連出主意的都沒有,再鬧下去,老百姓不反他,那些被逼急了的世家豪門,保不準(zhǔn)就讓他莫名其妙死在皇宮……”
李林甫突然有了述的渴望,不停地,錢益就在一旁靜靜的聽,他清楚,李林甫這是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把這些話都出來,心里就能好受些。
“對了!”李林甫突然停了,轉(zhuǎn)而問錢益:“那幫鬼的動向查清楚沒?”
剛才錢益打斷議事,就是得到了許辰這幫少年人莫名其妙大規(guī)模出動的消息,才特意跑去和李林甫了一聲。
哪知李林甫卻借機直接離場。
“剛才去問過了,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吧,看上去氣勢洶洶,像是在找什么東西。”錢益隨即將剛才問清楚卻因李林甫難得嘮叨一時沒的消息了出來:“另外碼頭、貨棧、酒樓、妓院等地方也出現(xiàn)了許多江湖人,城狐社鼠跳出來不少,京兆府和金吾衛(wèi)抓了一些,可也是敷衍,除了咱們,其他人也在派人打探消息……”
“這么,外面已經(jīng)很熱鬧了?”李林甫突然笑了笑:“這幫鬼還真能折騰!”
“就怕要出事!”錢益不免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這關(guān)頭,所有人都膽顫心驚,他們這么多人沖出來,很有可能會引得一些人做出糊涂事……”
“遲早是要再亂一場!”李林甫幽幽道:“趁著我們幾個老骨頭還有力氣,趕緊亂完了也好收場啊!”
徐番,李林甫口中的老骨頭之一,此刻也剛剛接到徐伯送來的消息。
“他們又要做什么啊!”早已身心俱疲的徐番哀嘆一聲:“趕緊去聯(lián)系這幫臭子,讓他們把人都給我收回去!”
徐伯苦笑一聲,道:“二公子派人過來了,家里丟了個兄弟,必須得找回來!”
“……”
徐番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失蹤的其實只是一個“伙計”,他只知道這幫沒爹沒娘的少年人早就親如一家,每個人都是家里的兄弟。
聽到陸浩派人來這么,徐番也就明白了那邊的決心。
就沒在許辰的事上積極應(yīng)對的他很怕自己強壓下去反而會起到相反的后果。
“到底是誰?這種時候添什么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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