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進冠顯然也知道自己讓云行東失望了,從被劫親開始,到現(xiàn)在就沒辦成過一件事。
“家主,卑職愿親自出手,看他虛實。”
云行東沒有開口,似乎默認了。
童進冠立即轉(zhuǎn)身,目光直視河城,一步踏出瞬間挪出五十多丈,既而飛身而起沖向河城。
“敢闖我河城,童進冠,你好大的膽子啊!”隨著一聲冷喝,河城中也飛出一人,將童進冠攔在城外。
童進冠冷冷道:“我當是誰,來是畢家老三,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以前的教訓真以為你實力長了,就能討回來。”
出現(xiàn)在童進冠面前的中年男子乃畢雄澤三弟畢雄峰。
“讓你中了!三十年前我是你手下敗將,我一直用你比我高一境麻痹自己,整整十年我修為只退不進,但有一天我二哥重傷回來后,我覺悟了,他能以靈武巔峰修為殺了一名意武強者,我為何不行?這二十年來,我日夜苦修,終于到了意武境,卻還是比你差一境,但這樣正好,這才是我需要的!”畢雄峰完后,渾身衣袍獵獵,亂發(fā)狂舞。
眼見此景,童進冠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冷喝道:“哼,我不是來和你交手的,而是問罪,你畢家出兵攻打太川,我云家與太川城主溫家乃是親家,此番出手迫使你們退兵是合情合理。”
畢雄峰嗤笑道:“呵,堂都沒拜,算什么親家?”
童進冠臉色一沉,怒道:“若非你畢家阻撓,掠走我家少夫人……”
“放你娘的狗屁!”沒等童進冠完,畢雄峰就忍不住吼道:“血口噴人你也該找對人吧,現(xiàn)在誰不知道掠走溫仙顏的乃是東嶺章家,關(guān)我畢家屁事。”
“多無益!”童進冠言罷猛然一拳轟出一頭血虎,張開血盆大口向畢雄峰吞去。
“來得好,終于可以拿你磨刀了!”畢雄峰亮出一把戰(zhàn)刀后不退反進,直接沖入了血虎口中,頓時,血虎周身射出道道銀光,下一刻便轟然爆碎。
童進冠卻絲毫不驚訝,只是冷哼一聲,身軀一震,頓時虎嘯傳出,聲浪震得整座河城都在顫栗。
與此同時,童進冠身后顯化了一頭半人半虎的血紅巨影,高達百丈,氣勢滔天。
畢雄峰面色猙獰,手中戰(zhàn)刀開始飛快顫抖,同時凝聚的銀光來亮,使得下方河城中銀霞一片,莫普通人,連一些氣武境修者都不敢直視。
童進冠低頭一沖,血紅巨影緊跟一動,畢雄峰手中戰(zhàn)刀同時斬出一道銀月……
河城中所有人只看到漫天的血光與銀芒在碰撞,交融,廝殺!
可怕的威能將河城的禁制震得明滅不定,似乎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卻每每在破碎前挺了過來。
“真夠摳門啊,一次性投入多點晶石怎么了?非要一點點的加。”窮桑完,扭頭沖著江堂道:“銀月刀,悟的是月缺月圓,刀法由輕進而重,從殘月,半月,至滿月,一共四十九式,多看看吧,對你有幫助。”
“嗯。”江堂站在客棧房頂仰望上空,一動不動,那刺目的銀光和濃稠的血霧對他視野造成不了任何阻礙。
此刻沒人能注意到,江堂的眼球已經(jīng)漆黑如墨,卻有著五金五紅十點細微的光芒在閃亮,但是,在他都無法察覺下,黑眼中多出了一點細微的銀光!
與一閃一閃的金紅兩光不同,銀光明暗交替得很慢很慢,
“嗯?”
唯一發(fā)現(xiàn)江堂眸中異常的窮桑突然深吸一口氣,心里驚嘆:“這家伙果然非同一般啊!能十年邁入靈武看來并非只依靠苦修,而是這雙慧眼!”
窮桑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江堂的眼睛的確不同,不是因為修煉太極玄功所致的星河眸,而是天生慧眼!
窮桑不知江堂是上一世帶來的,還是這輩子,因為江堂唯一表現(xiàn)只是在這一世出生后,用已觀察堂兄堂姐如何修煉的。
從窺視江堂記憶到前一刻,窮桑也沒有感覺奇怪,畢竟剛到這世界,喜歡看人修煉也正常,但現(xiàn)在他終于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之前大比弟子太低,骨尸又太高,搶親時都注意花墨冷了,導致老子才發(fā)現(xiàn)江子的特別,意武境的斗法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剛剛好啊!”
念及此,窮桑忽然看到江堂眉頭緊皺,不由興奮道:“血虎哮天功,看似靈化血虎撲咬對手,實則,此攻乃聲殺之法,血虎只是表象,迷惑對手,看到了嗎,畢雄峰雖然看似與童楞子旗鼓相當,實則他被麻痹聽覺,影響痛覺,之后便是觸覺,再到視覺……一炷香內(nèi),畢雄峰如果沒察覺,必被童楞子斬殺!”
“能用!”
一直沉默的江堂眉頭松解,突然站在屋頂上開始如打太極般演練起來。
漸漸的,他手里竟出現(xiàn)一頭金龍,金龍不斷被他輕撫,拉長,擠壓,玩弄,最后金龍似乎受不了了,憤怒的張開龍嘴咆哮一聲:“吼!”
聲音不大,遠不如河城上空的血虎咆哮,但隱隱霸氣外露,震魂驚魄,使得這客棧方圓十丈內(nèi)的低階修者與普通人都在一瞬間呆了呆,好似腦袋中有片白芒一晃而過,連著窮桑都驚得渾身一顫,忍不住學了江堂驚叫一聲:“沃特?”
江堂也是一愣,看著手中潰散的金罡真氣,呆呆扭頭對窮桑道:“我好想突破了!”
“豈止啊!”窮桑突然握緊了貓爪,興奮得手舞足蹈道:“龍吟虎嘯,真正的龍吟出了虎的嘯聲!”
“哎呀別管這,倒是我突破了啊,都沒吸收晶石靈玉,莫名其妙的就突破了喂,氣武后期了啊。”江堂對這更感興趣。
“你懂個錘子啊。”窮桑沒好氣道:“剛才那招龍吟虎嘯才牛,你快點記下來,演練成功,否則忘了就可惜了!”
“那不倫不類的練了不丟人嗎?”江堂雖然追求實力,但也是喜歡霸氣的招式啊,否則也不會用金罡真氣模仿降龍十八掌了。
而龍吟出了虎的嘯聲算什么?
不倫不類啊!
“趕緊演練,廢什么話!我給你布隔音陣,別看了,再看你就會忘了剛才的領(lǐng)悟。”窮桑著,還真拿出了陣盤在樓頂擺了起來。
此刻,眾人都關(guān)注上空大戰(zhàn),沒人注意到江堂這里。
上空之戰(zhàn)是打烈,童進冠身寶甲破碎,腰側(cè)一道駭人的傷口還在濺血。
而畢雄峰是更不堪,渾身衣袍破碎,成了布條子,裸露出來的皮肉是裂痕道道,顯然被虎嘯震得不輕。
“三十年沒人讓我流血了,想不到今日竟在你子手里吃了虧,畢雄峰,你足矣自傲了。”
“呸!”畢雄峰怒視童進冠,刀尖直指他道:“你似乎忘了一句話,最了解你的人并非你,而是你的敵人!血虎嘯天功可奪人六識,殺人于無形,或許下一刻,我就會不知不覺死在你手中,但,那是你認為而已,下面就讓你知道,我改修的是什么道!”
畢雄峰完,突然飛揚狂發(fā)飄落披散,戰(zhàn)刀銀光飛快消失,他合上眼睛,一動不動立在虛空,人好似死了一般,所有氣勢也都消失了。
“嗯?”童進冠眉頭一皺,隱約感覺不妙,忍不住拍出一掌,與此同時,他身后血紅巨影猛然揮出一掌,掌風如虎嘯般震耳欲聾,沖擊在畢雄峰身上后,畢雄峰的身子突然變得波光粼粼起來,宛如蕩漾的水波。
“水中撈月,有色無象,童進冠,你的血虎嘯天功是傷不了我的!而我……”話間,畢雄峰一步步逼近童進冠,猛然睜開眼睛冷冷道:“卻能殺了你!”
“雕蟲技!”童進冠冷哼一聲,翻掌間一把細劍在手,隨手一拋既而遙遙一指,登時,飛劍如到驚鴻剎那從畢雄峰眉心一穿而過。
“怎么可能?”
印象中,畢雄峰應該血濺當場才對,然而他在童進冠眼中只是一蕩,如石落水,波瀾四起。
“不好!”一瞬間,童進冠意識到了什么,猛然爆退了百丈之遠,與此同時,他眼前虛空突然閃出一道銀芒,眼看便要將他斬成兩半時,他后方突然射出一道劍光,剎那間便將銀芒擊破。
“什么水中撈月,有色無象,不過是幻法而已,學了點虛身隱遁就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嗎。”隨著聲音落下,云行東也出現(xiàn)在童進冠身前。
畢雄峰收刀一笑,道:“云家主,不僅護短,還護家犬啊。”
童進冠登時怒道:“畢雄峰你少得意!”
“夠了!”云行東冷喝一聲,對畢雄峰道:“我來不是為比試,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而是要找人,找兩個害了我兒的真兇,畢三少只要開啟城門讓我的人進去搜查,我不會為難你。”
“哦,好啊。”畢雄峰立即點頭,既而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以前埋伏我二哥那群人,聽跑花海去了,或許就藏在云家中,云家主能否行個方便,讓我派些人到云家搜搜?我們再談你兒子的事。”
云行東一笑,道:“看來,沒得談了。”
“嚯!”畢雄峰哼笑一聲,道:“原來你知道。”
一瞬間,氣氛陡然直降。
眼看三人準備交手之時,突然,天邊一道驚鴻飛來,速度之快,讓三人都是大吃一驚。
待驚鴻飛至三人十丈外,遁光一斂,一位身材高挑,白衣飄飄的女子凌空而立,瀑布般的黑發(fā)左右均分,無髻無簪,姿容動人心魄。
與此同時,下方河城一家客棧屋頂上,江堂和窮桑都忍不住叫了一聲“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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