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口水都快干了,以為可以將這事捂過去的,結(jié)果憐星姐聽完了,卻忽然來了句:“是嗎?呵呵,既然如此,那憐星倒是更加好奇了,很想問問白公子他是從哪一書上抄來的下聯(lián),竟然這么巧就把那下聯(lián)給對上了。姚公子,恕憐星失陪了。”
著,她輕笑一聲,隨手在桌上擱下一物,便櫻唇微張,叫了一聲:“白公子!”
“咕嘟咕嘟……”白河沒聽到。
而姚公子看了那物一眼,卻不禁傻眼了,那赫然是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寂寞寒窗空守寡。
下聯(lián):惆悵憂懷怕憶情——那正是白河方才所對上的第三聯(lián)。
字跡娟秀無比,堪稱典范,遠(yuǎn)非白河那賤人的雞爪字能比的,顯然是出自憐星姐的手筆。姚公子看得不禁驚呆了:這對聯(lián)……憐星姐她居然這么快就知道了,還親自寫了一遍?
須知道,憐星姐不但是天下第一名伶,琴歌雙絕,更是天下有數(shù)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不精通”這句話可不是而已的,這副對聯(lián)要是蓋上印章,絕對是千金不換的墨寶。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方才的暢談之中,姚公子已經(jīng)知道,當(dāng)時在神都,憐星姐此聯(lián)一出,無數(shù)才子才女也為之傾倒,以致憐星姐獨孤求敗,求一下聯(lián)而不得。
而更重要的是,她此番巡演天下,文會天下才子,其目的之一,就是借機想看看大周朝有哪位才子能把這下聯(lián)給對出來了,頗有點“劍試天下”的意味。不過沒過沒想到,絕世好劍沒試成,反倒把白河這把“賤”給試出來……
想到這一節(jié),姚公子就忽然覺得自己的腸子有點發(fā)青,都是悔青的。自古文人相輕,哪怕是個女子也不例外,如今憐星姐對那興趣已起,怕是沒那么容易消減下去的了。
他看著白河那聳起的“超級賽亞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那賤人好不容易消停一會,現(xiàn)在怕是又要出來蹦跶了,還是自己有份引他出來的……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而旁邊的眾才子心里也是有點崩潰:“公子你這到底是鬧哪樣啊?直接聊詩詞不就好了嗎,非要解釋那么多干嘛呢?這下好了,哪壺不開提哪壺……憐星姐對那賤人更有興趣了,這可咋整?”
姚公子當(dāng)然不會坦誠自己的思慮不周了,他瞪了白河一眼,心下已經(jīng)有了計較,冷笑道:“咋整?往死里整!”
眾才子一聽馬上來了精神:“公子可有良策?”
“諸位且聽我道來,等下那賤人過來,我們就……”姚公子著,便喚過眾才子,低語了幾句。
眾才子一聽,不禁拍手稱贊:“此計甚妙!那等下我等便不客氣了,狠狠罵死那賤人,一來出一口惡氣,二來也讓他在憐星姐面前丟盡臉面,永遠(yuǎn)抬不起頭來!”
“那就有勞諸位了!”姚公子會心微笑。
“白公子,蘭公子,請到這邊一坐可好?”這邊,憐星姐見白河沒聽到,已經(jīng)又叫了一聲。叫完她還很有禮貌的對蘭清明笑了笑,雖然隔著面紗看不清她的笑容,可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蘭清明想著學(xué)白河那樣遠(yuǎn)觀而不褻玩的,可是他做夢都想到,憐星居然會主動向自己發(fā)出邀請。一時間,他還以為自己聽錯,指了一下自己,比著嘴型:“你是在叫我嗎?”
憐星姐含笑點頭。
蘭清明一激動,“啪嗒”一聲就趴了下去。他又馬上爬了起來,激動得連心肝尖兒都有點打顫,話就有點像抽筋似的:“老白、老白!憐、憐星姐在……在叫咱們呢!”
著,他下意識的一拍,拍在白河的腦門上。
“咕嘟咕嘟……嗝!靠,蘭清明你丫的皮癢了是吧!”
白河聽到有人喊自己,這時正想著放下酒壇看看是誰的,沒想到嘴巴剛離開酒壇,就又被蘭清明一巴掌拍了回去,連頭都差點塞到壇子里去了,不禁大怒。
正想“nen”死這鮮肉,可還沒來得及動手,蘭清明就已經(jīng)“咻”的一聲溜出去了,連忙抬頭一看,就正好見到憐星姐正在做著一個邀請的手勢。
“敢情剛剛是大明星在叫咱,哈哈,也難怪那藍(lán)精靈那丫的這么急色……”白河見狀一愣,旋即齜著牙笑了起來,沒想到哥也有登臺做嘉賓的一天啊,哈哈,咱果然是木秀于林嗎,想低調(diào)也低調(diào)不了。
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他又見到憐星姐旁邊那幫才子又是羨慕又是嫉恨的眼神,于是又點了點頭:嗯,敢情風(fēng)必摧之在這里……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一幫臭窮酸而已了,算不了什么大風(fēng)。
于是放下酒壇便走了過去,拱手一笑道:“在下白河,見過憐星姐。”
“在下蘭清明,見過憐星姐。”蘭清明也有模有樣道。
“女子憐星,這廂有禮了。二位公子,請坐吧。”憐星盈盈笑道。
白河不覺有點意外,還以為這大明星名動天下,架子應(yīng)該不的,沒想到她為人卻是隨和得很,并不像二十一世紀(jì)的某些所謂的明星那樣愛耍大牌,連喝杯水也要助手消毒個十遍八遍。如果忽略掉她的媚心氣域的話,也就是一個漂亮得過分的普通人而已……額,好吧,漂亮到這個程度,這身就不普通。
不過白河也不是什么恭謹(jǐn)守禮的人,當(dāng)下便徑自拉過一張凳子坐下,笑道:“憐星姐你不是與這幫窮……咳,諸位才子相談甚歡嗎,不知道突然傳召在下二人,有何貴干?”
“貴干談不上,女子只是有點問題,想向白公子討教一下而已。”憐星姐笑道。
“哦?”白河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不知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dāng)。”憐星笑了笑,道:“憐星只是見諸位才子共聚一堂,而白公子你卻一人獨坐窗臺自斟自酌,如此豈不寂寞?”
敢情大明星還照顧起粉絲的情緒來了?白河哈哈一笑,道:“有勞姐關(guān)心,不過姐卻是看走眼了,在下哪里是自斟自酌啊,這不是還有蘭嗎?”
“是啊是啊,我們倆是好兄弟,向來形影不離的。”鮮肉趕緊抓住機會站起來,狂刷存在感。
“是嗎?”憐星姐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只是淡淡的一眼而已,可蘭清明這鮮肉已經(jīng)被迷得神魂顛倒了,一臉豬哥樣的“是啊是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啥。
白河鄙視了他一眼,一時間卻有點摸不準(zhǔn)憐星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是嗯了一聲,也來個不置可否。
如此沉默了半響,只聽?wèi)z星忽然吟哦了一句:“寂寞寒窗空守寡,惆悵憂懷怕憶情……恕憐星冒昧問一句,這下聯(lián),可是出自白公子之手?”
著,她玉手輕輕敲了敲桌面。
白河往她指尖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桌面上還有張白紙,上面正好寫著自己對上的第三聯(lián),不禁一愣:“額,怎么又扯到對聯(lián)上來了?難道是……”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抬頭一看四周,果然見到那幫才子個個臉上都帶著“你死定了”這樣的表情看著自己。
“哦,果然是你們這幫窮酸打的報告!”白河頓時明白了,不禁默默豎起了個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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