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今天一早就出門去了,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憐星道。
“那他的傷”
“無妨。師兄已臻天人之境,天下之大,皆可去得,就當散心吧。”
“好吧,大哥真好雅興”聽她這么一說,白河也是放下心來了。
那日親眼見識李白三劍之威,他知道這個大詩仙義兄基本上已經不屬于“人類”的范疇了。如果說大宗師是凡人武學的巔峰,那么如今的李白應該是屬于“仙”的層次,就好比修真之于武俠,畫風已經不一樣了。身為一個陸地劍仙,就算受傷未愈,想來也應該不是凡人可以傷害到的吧?
當下說了一聲告辭,白河便下樓找到了正在準備開門迎客的媽媽桑。
“不知道白先生找奴家所為何事?”媽媽桑媚笑道。對于這個金陵城中炙手可熱的林家姑爺,她如今可不敢再存著半點輕視之心了,禮數做得十足。
大白天的不喝酒,再說如今籠煙樓自釀的酒白河也看不上,所以媽媽桑奉上了——茶。
這個年頭的茶,跟咱們現代喝的茶不太一樣。
在這年頭的茶,那是一種比酒更加高逼格的飲料。如果你走進誰的家門,主人拿酒招待你,只能說明你們倆的關系一般般,但要是拿茶來招待的話,那就是妥妥的推心置腹,座上貴賓了。而且這茶,也不是一般人家喝得起的,算得上是一種上層社會特有的奢侈品。
媽媽桑拿茶招待白河,足見其重視。
然而白河瞄了一眼杯中之物,黑乎乎的,便想起那日在自己小窩里“中了招”,笑了笑,沒喝,只是徑自道:“有點小事,想煩請花姐為我引見一個人。”
“敢問先生,什么人?”媽媽桑見他不喝茶,還以為他瞧不起自家“珍藏”,不由有點戰戰兢兢。
“找他。”白河一指河邊尚未拆掉、也不打算拆掉的涼亭。
“先生你要找”媽媽桑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賽魯班?”..
“正是。”白河笑了笑,“麻煩幫忙引薦一下,我有事相求。”
“引薦不是問題,問題是”媽媽桑遲疑道。
“花姐有何難處,不妨直說。如果是薪金問題,那大可放心。”白河道。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媽媽桑猶豫半響,忽然一跺腳,“唉!還是讓掌柜的跟你說吧,對于賽魯班此人,他比較清楚。”
“那煩請帶路。”
于是媽媽桑直接將白河帶到了后院。
籠煙樓以船為基,建在秦淮河上,那么后院當然也就在河上了。去到后院,只見那里坐著一個人,白發蒼蒼,衣著華麗,正在垂釣,十分有高人風范。
白河還以為這個人就是籠煙樓的老板,正要打招呼,沒想到媽媽桑徑直走了過去。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她還踹了他一腳,罵罵咧咧道:“開門了,還不快滾去掃地!”
那人一驚,差點摔了下河。
然后到了一間類似于賬房一樣的房間里,里頭正有幾個人在忙碌著,媽媽桑對角落里一個正在埋頭算賬的中年人道:“掌柜的,白先生找你。”
“白先生?”那人一抬頭,白河頓時就楞了一下:他就是籠煙樓的老板?要不是媽媽桑提醒,他甚至還沒留意到這里竟然有個人呢。
籠煙樓的掌柜,白河曾經向小流氓打聽過。據說那是一個相當神秘的人,小流氓只知道他復姓歐,名字不詳,來歷不詳,樣貌不詳,喜好不詳,一切都不詳。就連他的姓,小流氓也想了很久才想起來。
“總之這個人不簡單。”小流氓當時是這么說的,然而怎么個不簡單法,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河本以為自己跟這個歐智沒多大交集,所以就沒怎么放在心上,然而如今一見,才發現這個歐老板真的有點不簡單了。
因為這人真的很沒存在感,無論衣著樣貌還是言談舉止十分普通,大約四十歲左右。總好像在哪里見過,又好像從沒見過,仔細一想才發現,原來滿大街都是這種人,絕對是掉個招牌下來也能砸死一打的那種。
身為金陵第一青樓的老板,存在感居然這么低,這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句“低調”可以解釋的了。以他的身份和家底,這種所謂的低調,本身就是一種另類的高調。
“不知白先生找小老兒有何要事?”那掌柜的拱手問道,語氣不卑不亢。
“實不相瞞,我是來找賽魯班的,煩請歐掌柜的引見引見。”白河直接道明來意。
歐掌柜捻須一笑:“先生要找賽魯班?那可真是找對人了,呵呵。并非小老兒夸口,整個金陵,能請得動賽魯班的人,恐怕也只有我們籠煙樓了。想當年,小老兒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與賽魯班的祖父的祖父的父親”
媽媽桑說他比較清楚賽魯班的事,果然沒錯。但問題是,他有點清楚過頭了,仿佛還怕白河不清楚似的,一開口就滔滔不絕的介紹起兩家的歷史淵源。
白河耐著性子足足聽了二十分鐘獨角戲,才知道這賽魯班復姓公輸,名字比較奇葩,就一個七字,全名公輸七,據說是戰國時期公輸班的后人。
故事大概就是當年應該是隋末時期吧,那時候國內比較亂,歐家的先祖曾經用一塊烙餅救公輸家的祖先一命,所以就結下了淵源。
后來公輸家先祖留下訓示:但凡歐家有所求,公輸家必須無條件滿足。
然而人會變,月會圓,祖訓流傳到賽魯班這一代就變成了:每一代人只為歐家出手三次,三次之后,兩家這一代再無相欠。
——反正這歐老頭是這么說的,白河就當故事聽了。
至于賽魯班到底是不是公輸班的后人,這個無從考究。但是無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祖傳手藝是真的好,用這個年代的說法就是:格物之術lv a。據說當年圣后遷都洛陽,賽魯班也有份參與建造皇宮的。
那三次機會,第一次用在建造了籠煙樓,第二次被歐掌柜用在品酒大會奢侈了一把,如今只剩最后一次機會。
說完,歐掌柜的自嘲一笑:“人老了就是啰嗦了點,白先生不要見怪。恕小老兒斗膽猜測,白先生要找賽魯班,應該是為了蘭桂坊整頓的事吧?”
“正是,白某心里有些想法,需要一位名匠來實施。”白河回過神來,想著反正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便直接承認道。
如果那賽魯班真的名不虛傳的話,那么等蘭桂坊改造完成之后,肯定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嗯還有,如果可以的話,大周酒廠的擴建也讓那賽魯班出馬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個才是他的真正想法。
“白先生驚世之才,你的想法,定必鬼斧神工。”歐掌柜贊了一句,又道:“能為白先生略盡綿力,乃小老兒的榮幸,為你引見那賽魯班也是分內之事。不過有一事,小老兒想先請白先生體諒。”
白河連忙道:“掌柜的但說無妨。”
歐掌柜道:“公輸家每一代傳人,只會為我歐家出手三次,如今已去其二,那個”
“掌柜的請放心!你只管引見即可,剩下的白某自行處理。”白河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無非就是留條保險線以防萬一之類的說辭。
“賽魯班此人性情乖張,行事全憑喜好,先生若想請她出手,定要順著她的意思來做。還有,希望白先生見到她時,千萬別說是小老兒介紹的,免得她誤會。”歐掌柜又叮囑道。
“一定、一定!”奇人多怪癖嘛,這個道理白河還是懂的。
當下,歐掌柜便說個地址,然后又叮囑幾句細節,然后說自己俗事纏身不能做陪,就讓白河自己去了。
白河再三道謝,便離開了籠煙樓。
一出大門他就后悔了:尼瑪的那地址居然是在玄武湖畔,而且是北岸——咱不認識路啊!早知道就把小蘿莉帶出來了然而轉念一想,這么遠的地方,只怕連小蘿莉也不認識吧?
正糾結著要不要先回一趟酒廠,把小流氓那地頭蛇給請過來,樓內忽然走出來一個人。
“高手兄這是要去哪?”白河笑道。
來人赫然是憐星身邊的貼身護衛之一,無傷劍萬仁。
萬仁抱著劍,低著頭,很高手風范的說了一句:“小姐聽說你去城外找賽魯班,擔心路上不平靜,特意讓我送你一程。”
憐星?白河一愣,抬頭一看,正好見到憐星那小妞的背影自樓內消失,不由哈哈一笑,這妞兒倒是有心,以后誰娶了她就幸福了!當下也不管她聽沒聽見,徑自喊了一聲:“謝啦,妹子!”然后騎上二哈,“汪汪汪”的往玄武湖殺去。
而高手兄,也借了憐星的醉月青崖鹿,跟著一路奔馳。
玄武湖,在大周時期應該成為后湖,或者北湖,是金陵著名景點之一,當日李白邀約白河,就是約在這湖上見面。其歷史最早可追溯至先秦時期,后來三國時吳王孫權引水入宮苑后湖,玄武湖才初具湖泊的形態。東漢建安末年,諸葛亮出使江東路過南京,作出“鐘山龍蟠,石頭虎踞,此乃帝王之宅也”的風水評價,而且直接與長江相通,湖中可以成為水軍訓練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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