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矛部落的營地,圓木和鐵皮簡單敲打拼湊在一起的大門突然打開。
一b面露怒色的綠皮狂奔而出,身強體壯的布爾爛骨身披一套改造過的黑色重甲,騎著一頭特別雄壯的棕色戰豬兩根獠牙跟兩把長刀似的,當仁不讓地出現在隊伍的最前方。
在他身后,是數百個同樣來勢洶洶的獸人騎豬小子,他們中有半數的體型明顯比其他人壯了一圈,這是最精銳的獸人騎豬大只佬,就像一臺臺暴走的人型拖拉機,數量雖然不多,速度也不算快,可造成的氣勢卻一點也不遜色于對面那股波濤洶涌的綠色洪流。
不過真正的主力部隊還在后面。
兩千多步行的綠皮小子一涌而出,他們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砍刀、斧頭、鐵棒,甚至弓箭,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嗜血與狂躁,突如其來的攻擊已經徹底激怒了他們,攢了一肚子的怒火,急需發泄。
這時候還敢沖出來的,沒有一個是慫貨。
獸人戰士們英勇的表現和此起彼伏的吼叫給沖在最前方的布爾爛骨增添了不少信心,他相信只要能拖住眼前敵人的大部隊,自己再找機會干掉對方的頭領,就能獲得最后的勝利。
論單挑,哪怕是碎齒部落的老大碾壓者過來,他也不在怕的。
不過讓獸人酋長意想不到且喜出望外的是,他們剛一出城,就發現對方的大軍竟然主動一分為三,左右兩翼的地精騎手同時脫離大部隊,朝營地的另外兩個門沖去。
如果換做以前,同時面對三個方向敵人的進攻,布爾還會頭疼,但現在不同,意味正面對抗的敵人少了一半,只剩下一群兩條腿跑步的獸人,不光數量上的多寡瞬間顛倒,對方的質量也不如自己這邊,別說野豬騎手,連個強壯點的獸rn只佬都沒看到。
至于老家營地,還有好幾千地精呢,只要把對方的遠程武器解決掉,多少都能堅持一會。
看到這幅有利的局面,布爾被對方強大武器動搖的勝利信念又重新堅定起來。
唯一遺憾的是,那個騎著大野豬的綠先知溜得倒快,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退到兩百米之外,此時正停在原地,與沖來的敵方獸人擦肩而過。
沒關系,只要打贏了這場架,他一個人也跑不掉!
“小子們,再跑快點!最后的勝利必將屬于最尖銳的血矛!!”
眼看殘酷的肉搏戰就要打響,經驗豐富的布爾再次回頭鼓舞士氣,但緊接著他又朝自己身邊的獸人騎豬小子喊道:
“騎野豬的小子們,跟俺走!”
說完他拍了拍身下一同出生入死多年的戰豬,在雙方即將接戰之前,帶著全部幾百名野豬騎手,突然轉向,繞過正面同樣氣勢逼人的敵人,朝他們身后沖去。
血矛部落的獸人酋長當然不是臨陣脫逃,這是他臨時做出的決定,既然對方的地精騎手都不在,那他手上這些獸人騎豬小子就是速度最快的,沒必要再跟對方硬碰硬,還不如直接殺到后面的小山丘,把那個發出巨響的武器摧毀,再回頭消滅這些綠皮!
打架也是要動腦子的!俺的腦袋瓜子和拳頭一樣好使!
布爾很滿意自己機智的臨場反應,同時他也沒忘記跟不遠處的獸人薩滿德拉爾格吼了一嗓子,后者堅定地點點頭,率領剩下的獸人小子繼續向前進。
對正在撒開腳丫子互相沖鋒的兩波獸人來說,兩百米的距離不過是一瞬間,血矛部落的獸人騎豬小子剛剛離開,雙方沖在最前排的戰士開始了親密接觸,就像兩只滿是老繭的粗糙巴掌,狠狠地拍在一起。
鮮紅的血液就像鮮花一樣,爭先恐后地綻放在戰場中央。
真正接戰之后,本該喧鬧的戰場反而出現了一段短暫的平靜,綠皮打架沒有太多廢話,更不需要太多理由。
嘶吼與咆哮被兵刃相接的金屬聲所替代,但很快這種相對的安靜就被打破,慘叫與怒吼重新支配戰場。
戰場的面積隨著鮮血的蔓延迅速擴大,很快所有獸人都忘我地投入了戰斗中。
短短幾分鐘,就有上百個大個子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大部分都重新爬了起來加入戰局,還有小部分則徹底沒了聲息。
對不存在偷奸耍滑的獸人來說,意味著他們再也起不來了,無論曾經屬于哪個部落,死后的靈魂都會成為搞毛二哥的一部分。
不管是有備而來的斷爪部落,還是bp保護自家地盤的血矛部落,沒有一個人退縮,也沒有一個人露出害怕的神色,所有人都享受其中。
一批一批的獸人就像綠色的麥子一樣倒下,但只要還沒斷氣,就會重新站起來,繼續咆哮著撲向敵人。
雖然雙方數量相近,又都是清一色的獸人小子,本該陷入泥潭一樣的膠著狀態,但隨著戰斗的進行,傷亡的增多,僅僅經過一段短時間的平衡,勝利的天平就慢慢朝某一方傾斜。
逐漸占據上風的,是主動上門的斷爪部落。
造成這種優勢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逐漸積累起來的。
其中很關鍵的一個因素,就是此時正戰斗在最前線的那個刀疤臉獸人。
斯穆,作為幾大頭目中最不像獸人的獸人,他平時掌管著部落全部的獸人小子,單論戰斗力,遠超另外兩個統領。
這既是石頭對他的一種信任,也是一種肯定,事實證明黑獸人領主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這位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巨刀統領,展現了非同尋常的統率力,把部落那些天生就不服管教的暴躁小伙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他平時不喜歡說太多話,一旦戰斗打響,肯定會勇猛地沖在隊伍的最前面,至于其他事情,早就在戰斗前就準備好了。
面目丑陋兇惡的刀疤獸人會細心檢查小子們的武器和裝備是否齊全,會要求他們在沖鋒時控制好距離,更重要的是,憑借一步步建立起來的威望,在血腕橄欖球比賽的時候,小子們都會聽從他的指揮,有意識地提高互相之間的配合與默契。
哪怕頭腦在遲鈍的獸人也知道,按斯穆說的做,就能贏得比賽的勝利。
而這一切到了戰場上,就轉化成了除了最基礎的身體素質和戰斗經驗外,另一樣能影響戰斗力的重要因素。
跟只是單純靠本能單打獨斗的血矛獸人相比,斷爪部落的小子們除了跟對方一樣野蠻,一樣兇狠,一樣悍不畏死外,還多了一些掩護與配合。
雖然大部分都不是有意的,但很明顯,通過日常血腕橄欖球賽的潛移默化和斯穆有意識的教導訓練,他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已經有了初步體現,并且能夠切實在實戰中反應出來。
尤其是在這種幾千rn規模作戰的時候,每一次小范圍的配合,每一次用最小的代價干掉眼前的敵人,積少成多,就能影響到整個戰局的走向。
從這方面來說,斯穆惡棍教官的名稱可以說是名副其實。
另一邊,血矛部落的年輕薩滿德拉爾格也終于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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