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白雪并不打算多解釋什么，“快吧！這會兒還在趕時間呢！”
那舞姬很不高興白雪的態度，不過想到這里不是自己的地盤，只好忍下，應道：“跳舞多一些。”
白雪點頭，不再多言。
舞臺妝也分兩種，若是唱歌，關注點會多一些，妝容要艷麗，卻不需要過多搶眼，主要是讓人看了舒服就好。
但是跳舞的話就不一樣了，因為舞蹈的不同，化的妝容也不一樣，不過一樣的便是妝容很濃。
足足有一個時辰的功夫，白雪方才放下手里的胭脂盒，笑著道：“搞定！你們都起來照鏡子看看吧！”
方然已經有些昏昏欲睡，可一聽這話，當即來了精神，忙上前看過，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丫頭，你還有這手藝呢？”
“隨便弄弄。”白雪笑了笑，心中暗道：還好沒有專業的化妝師看著，否則自己這點手藝，還真是不夠丟人的。
白雪率先掀開門簾出了屋子，跟著出來的額是方然。
而此時的大廳里，已經或坐或站了不少人，一見白雪出來，都露出了一副嗤笑的表情。
端坐在正位上的木掌柜放下手里的茶盞，冷笑道：“怎么，化得太慘，不敢出來了？”
“太久不化，有些生疏了而已。”白雪也是笑了笑，并沒有被眾人的情緒所打敗，“那么，現在我們先請出來什么人呢？”
“哼，你一個丫頭，我若是先提出來，豈不是有欺負你的嫌疑？隨你就是了。”木掌柜一揮手，顯得很大度。
“那，就按照年紀來吧！”白雪微微一笑，對著方然點點頭。
方然掀開簾子，對立面的少女道：“你出來吧！”
那少女走了出來，衣著未變，還是侍女的裝扮。
“你這是擦過粉的？”木掌柜一看白雪化好的少女，不由得愣住了，“你這明明什么都沒擦！這是什么意思？”
一種被人輕視的屈辱感讓木掌柜恨不得親手撕了眼前的白雪，可白雪卻聳聳肩，無所謂的道：“擦過了，我只是根據她身的年紀、容貌和氣質化了一個更適合她的妝容而已。”
“你！”木掌柜想還什么，卻陡然一變口氣，指著那少女道：“你過來！”
那少女渾身一抖，忙碎步走上前，低著頭，一副犯了錯的模樣。
“抬起頭來！”
隨著木掌柜的一聲令下，那少女緩緩抬起頭，可依舊不敢直視木掌柜，瑟瑟發抖的模樣，足以看出平日里木掌柜對她們有多嚴厲。
緩緩抬頭，雙目低垂的模樣反倒讓木掌柜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妝容的細致之處。
乍一看像是并未上妝，可細細一看才會發現，這不是沒有上妝，而是將妝容化出了與人合二為一的境界。
這一刻，木掌柜當真是心有震撼。
再看木掌柜所化少女，一臉濃妝，當真讓人有些倒胃口。
“下面，就請老婦吧！至于舞姬姑娘，既然有同伴來，也算是有個做比較的人。所以，放在最后更為合適，木掌柜，你呢？”白雪像是沒看到木掌柜發難看的臉色一般，繼續提出自己的建議。
此刻的木掌柜就算想拒絕都難了，只能是哼了一聲，然后看著方然掀開門簾，從里面走出了一個衣服有幾分眼熟，可面容卻有很大改變的婦人。
再看木掌柜那面走出來的婦人，著裝依舊沒有改變，只是面容……
“哎呦，我木掌柜，你可真是不會選人呢！你看那丫頭選的，但是從年紀看，就比你選的年輕至少有十歲。差了這么多年歲，就算木掌柜的功夫再厲害，也比不過人家啊！”
圍觀的人里面，一個穿著香艷的女子掩面笑了起來。
眾人聽了，也紛紛點頭稱是。
年紀都差了十歲了，再怎么化，也是贏不過啊！
木掌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眼下這種情況，她該怎么解釋？
此時白雪這面的老婦開了口，道：“老身今年已經有四十六歲了。”
有了這老婦開口，木掌柜那面的老婦忍不住露出訝色，驚呼道：“我今年才四十二啊！”
“啊！”在場人無不震驚，明明年輕四歲的人，如今看起來卻像是比另外一個老了十歲，這，這……
“木掌柜，勞煩讓人送來兩條濕帕子。”白雪對著木掌柜微微一笑，客氣得讓木掌柜恨不得上去打上兩個嘴巴。
只見木掌柜陰沉著臉點點頭，很快就有人送來了兩條濕帕子。
白雪一手拿著一條帕子，分別交到兩個老婦手中，道：“你們只擦掉半邊的妝容，另外一邊不要動。”
兩個老婦都是一臉不解，不過還是乖乖的抬手擦臉。
很快，半張臉露出了原色，對比度就更加明顯。
此時眾人接連發出驚呼，不過更多的是對白雪所化妝容的贊嘆。
白雪也不理會這些，而是讓方然請出了舞姬。
舞姬一出場，隨她一同前來的姐妹們紛紛發出了驚呼，甚至還有人喊道：“我也要化這個妝！”
身在風月場所，她們最了解什么樣的妝容能吸引人，顯然，此時白雪為舞姬化的妝容，正合她們的胃口。
三場比試，木掌柜已經明白自己是輸了。
輸得倒也心服口服，可一看到在場這么多人看著，尤其還有不少是自己店鋪的常客，木掌柜什么都咽不下這口氣，更加不愿意張嘴認輸。
白雪注意到木掌柜的表情變來變去，心里也明白了幾分，趕在木掌柜開口之前，率先站在空地上，對著眾人福了福禮，脆聲道：“各位姐姐姨娘伯娘嬸娘有禮了，女子是木掌柜沒真正認的徒弟，而剛剛，也不過是木掌柜為了審核女子的資質，所以特意讓女子與她最不得意的弟子進行的比試。無論好壞，還望諸位多多為女子美言，讓木掌柜收了女子為徒才是正題。”
一番話，神逆轉。
盡管有人也猜到了不是這么回事，可白雪的這番話卻是實打實的給了木掌柜一個臺階下。
木掌柜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更不是榆木疙瘩，這會兒也明白了白雪的意思。
心里再不爽快，也不得不裝出一副附和的模樣，“哼，你這丫頭倒是個會討喜的，竟然招呼這么多人來為你捧場。也罷，我胭脂鋪就收了你這個半吊子徒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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