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穿著水粉色的上衣,碧藍色的裙子,頭發扎著兩個團團,還綁著粉色的絲帶,那副嬌滴滴的模樣,就跟那熟透的水蜜桃似的,看得我啊,恨不得把兩只眼睛都貼在你身上。”
“你這老頭子,記性還怪好的。”歐陽季氏紅著臉,卻沒有阻止歐陽至繼續下去,而她的腦海里,會浮現出了許多年前,她與歐陽至見到的第一面。
暖壺,熱茶,鮮果,兩個人,依偎在一起,就這樣回憶著過去,即便是白發蒼蒼,也不曾改變的,那些甜蜜的,專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回憶……
蕭晟睿的房間里,此刻蕭晟睿正坐在書桌前,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不大的紙條,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兩趟字。
書桌斜前方,大武正一動不動的站在那里,一臉嚴肅。
蕭晟睿的神色看起來倒是平靜得多,只是話的語氣卻是帶著明顯的冰冷。
“速度倒是快,看來他們是打定主意要在大雪紛飛之際進犯了。”
“主子,朝廷派來的大部隊人馬預計還要至少十天才能到達邊城,如果照這么算的話,可能不等大部分人馬安頓好,就要展開對峙了。”
“哼!”蕭晟睿一聲冷哼,道:“為什么要等安頓好才開始對峙?別忘了,我們是守城一方。”
一聽這話,大武的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曙光似的,“主子,你的意思是,打消耗戰?”
“這個,現在還不能定。”蕭晟睿搖搖頭,將話題一轉,問道:“那幾個暗地的組織是怎么回事,查出來了嗎?”
提到這個,大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搖搖頭,抱拳低頭,很是愧疚的道:“還請主子責罰,屬下反復調查了很多次,都沒能查出什么東西來。現在只能確定那幾個暗地的組織,就像是一夜之間突然消失不見似的,所有和這些有關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很離奇。”
“離奇?”這個詞引起蕭晟睿的注意,“怎么個離奇法?難不成還是憑空消失得不成?”
這也不過是蕭晟睿隨口的一問,他自然不會去相信什么憑空消失之類的法。
而大武在聽到這話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頓了頓,這才有些艱難的點點頭,“屬下已經調查過很多遍了,那些沒有死,又不見蹤影的人,真的是……離奇的消失了,就想憑空沒了這個人一般。”
“荒謬!”蕭晟睿猛地一拍桌子,接著又將那的紙條抓在手里,“大武,你跟在爺的身邊也有許多年了,爺以為你很了解爺的個性。找不到就是找不到,沒有就是沒有,憑空消失,這是什么解釋?”
大武一聽這話,額頭上當即滲透出了冷汗,雙手抱拳,單膝跪地,脊背挺得筆直,雖然他知道主子怒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主子,大武對主子素來是忠貞不二。而大武的個性里也從來沒有對主子謊報情報的這一塊,所以,還請主子息怒,大武是真的只調查出了那些人憑空消失,不見蹤影。”
對于大武的為人個性,蕭晟睿自然是非常清楚的,否則也不會走到哪里都會帶著他。
見大武如此堅持他調查出來的結果,蕭晟睿突然松開了拳頭,改為用指尖敲打著桌面。
“行了,起來吧!”
大武起身,起身后,才發現自己的后脊背竟然一片濕涼。
“這件事讓人繼續查下去,有什么新結果了,再來匯報。”
“是!”大武點頭。
蕭晟睿嘆了口氣,看著被自己抓成一團的紙條,一時間竟然沒有再開口。
盡管這樣,大武還是站在一旁一動不動。
半盞茶的功夫快過去了,蕭晟睿才突然嘆了口氣,將紙團朝著大武彈了過去,見大武接住了,這才道:“蠟燭有些不夠亮了,去把蠟燭苗處理一下。另外,屋里沒熱茶了,你出去之后,讓歐陽悔給我送壺熱茶過來。”
“是!”大武拿著紙團,走到蠟燭旁邊,將紙團燒盡后,將紙灰接在掌心當中,這才退出了蕭晟睿的房間。
沒多會兒,便聽門外傳來了歐陽悔的聲音。
“進來吧!”蕭晟睿的聲音有點兒懶懶的,和剛剛的他相比,此刻的蕭晟睿已經脫去了外衣,身上只批了一件薄棉的襖子,里面則是一身中衣。
歐陽悔沒想到蕭晟睿竟然會用如此隨性的裝扮見自己,很是意外,但還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等著蕭晟睿發話。
“可曾定好了哪天離開?”
一聽是問這件事,歐陽悔趕忙道:“回侯爺的話,昨兒才和家父家母好了要離開的事,不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和雪兒。”
“過來坐,坐下。這會兒沒外人在,不用那么拘束。”蕭晟睿自顧的倒了杯茶,又為歐陽悔倒了杯茶。
歐陽悔一見蕭晟睿竟然為自己端茶,不由得大吃一驚,剛剛才搭了個凳子邊兒的屁股,陡然又抬起來,貓著腰,受寵若驚的將茶杯接了過來。
“坐,只是找人陪我喝個茶而已,你要是這樣拘謹,我反倒是鬧了個沒趣了。”蕭晟睿自嘲的著,同時刮了刮茶葉末子。
見歐陽悔跟著笑了笑,蕭晟睿這才道:“要完是為了喝茶,其實也不盡然。歐陽悔,你我是平輩之人,按以兄長稱呼你倒也沒什么不對的。只是,我如今是雪兒的郭大哥,所以,我也隨著雪兒稱你一聲叔叔。”
著,蕭晟睿站起身,端著茶杯,朝著歐陽悔就鞠了一躬。
這一幕可把歐陽悔嚇壞了,趕忙起身,正要躲開,誰知卻聽蕭晟睿道:“若是叔叔躲開了,那便是瞧不起我蕭晟睿,認為我這人,做不得你的晚輩了。”
“侯爺嚴重了,草民不敢,草民不敢啊!”
“沒什么不敢的,我敢拜,你就接著便是。”
著,蕭晟睿對著歐陽悔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再起身,這才道:“這一躬,是晟睿為求叔叔相助所鞠。”
“侯爺這話是從何起?不知悔在何事上能有助于侯爺,還請侯爺示下!”
歐陽悔一聽蕭晟睿是有事要求自己,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畢竟,突然受到這朝廷之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對自己鞠躬,這感覺,忒嚇人。
不過如果是有所求的話,那就要好多了。
只是一想到侯爺居然向自己求助,歐陽悔的心里又開始沒底起來。
正在琢磨侯爺到底是要求什么時,卻聽蕭晟睿再次開口。
“這一次,還請叔叔盡快帶著眾人,包括雪兒,離開邊城,離這里遠好。”
一見蕭晟睿如此認真嚴肅,言語又滿是懇求的提出這樣的要求,歐陽悔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脫口問道:“侯爺,難道是那蠻人……”
只見蕭晟睿很是鄭重的點點頭,“按這種事是不該給叔叔聽的,但叔叔的為人,叔叔一家的為人都是晟睿所信任,并且欽佩的。所以,這件事給叔叔聽倒也無妨。”
歐陽悔趕忙抱拳點頭,之后,便從蕭晟睿這里得知了如今戰況的緊急程度。
“十天?就只有十天的時間了嗎?”歐陽悔很是震驚的看著蕭晟睿。
“最多也就是十天,若是最快,可能七天,也可能六天,這一場戰役,就要打響了。”蕭晟睿很是平靜,只是這平靜中的清冷,不由得讓歐陽悔心里一陣打顫。
見歐陽悔沒再追問,蕭晟睿再次道:“叔叔,時間緊迫,所以,還請您與二老抓緊想辦法,一定要讓雪兒不知情的前提下,盡快離開邊城。”
再次提起了不讓白雪知道這件事的話,歐陽悔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兒。
“侯爺,雖這種戰事不該讓雪兒一個丫頭知道。可,你也應該知道雪兒絕非一般的普通丫頭,她的一些見地,一些心懷,可是比大部分的男兒都要寬廣深邃,所以,不讓她知道這些,反而要讓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離開這里?”
對于歐陽悔的不解,蕭晟睿確實啞然失笑,很是無奈,“叔叔對雪兒的了解也算是深了,只是,你卻只深了其一,卻不解其二。”
“侯爺這話是何意?”
蕭晟睿搖搖頭,喝了口茶,這才嘆道:“這丫頭的心懷和見識確實是比一般的男子都要寬廣深邃,但,她終究是女兒身。對于女子來講,若是其關心深愛的男子即將上戰場,而這戰場就在她的身邊,你覺得,她會心甘情愿的離開嗎?”
“侯爺,您,您這話是什么意思?悔怎么來不懂了?”
歐陽悔心里已經猜到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他卻不敢冒然出來。
這畢竟牽扯到了白雪的閨名,即便是這屋里只有他與蕭晟睿兩個人,可一樣不能隨便拿一個女子的閨名開玩笑。
蕭晟睿微微一笑,“叔叔倒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我是什么意思,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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