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老爺的話,都已經準備好了,正往這面送。”老歐非常淡定,而且還非常規矩的回了這么一句。 如果放在平常,這樣的回答肯定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在經歷了被兩個小家伙歪理邪說洗腦之后,老歐的話就變成了怎么聽都覺得怪怪的。 正在歐陽至想要再發難時,卻聽后面傳來了歐陽季氏的聲音。 “你個老頭子,是不是上了年紀了,腦子不夠用了啊?這么冷的天兒,怎么不讓孩子們去后院?這大廳多冷啊!” 大廳的溫度倒是算不得冷,不過也算不得熱乎。 畢竟空間大,歐陽府的人又不多,加上今天來串門的人除了白雪外,也就沒旁人了,所以這大廳的溫度燒得并不十分暖和。 沒有辦法,誰讓白雪三人已經不是客人的范疇了,哪怕是在下人的心里,白雪姐弟三人來了后,也是會去后院的。 歐陽至被歐陽季氏的話說得一噎,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忽略了什么。 不過歐陽至卻沒客氣,見歐陽季氏的人露面了,他便反駁道:“你這話說的,今年是孩子們第一次到咱們家里來拜年,能不安排得正式點兒嗎?” 歐陽至說著,自顧的坐在了正位上,又給老歐使了個眼色,老歐趕忙讓人去準備了蒲墊。 “你這老婆子,就說你是個沒福的,今天咱們得受這三個小的磕頭拜年,既然是第一次來拜年,咱們肯定要在這大廳上受著啊!等明年開始,你想讓他們在大廳給咱們磕頭,我都不準了。” 聽著歐陽至那語氣,很顯然是無理辯三分的味道。 歐陽季氏哼了一聲,也不理會他,只管上前拉著白雪的手,上下看了看,見人還是好好的,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又看了看柳毅康和白雨,見白雨的臉色很不錯,也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在看到柳毅康的臉色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時,歐陽季氏的眉頭皺了皺,柔聲說道:“這孩子的臉色比之前分開的時候差了不少。” 小年那天就碰過面了,自然知道柳毅康的舊病復發。 按說經過這些天的休養,應該變得更好了些才對,可三十兒那天出了事,再到今天,柳毅康一直都沒怎么休息好,又受了驚嚇,上午趕馬車更是顛簸著了,所以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大過年的,白雪也不想讓兩位老人家跟著擔心上火,便笑著解釋道:“奶奶,您是不知道,這不過年了嘛,小孩子貪玩,又貪吃,晚上可是半宿半宿的不睡覺,這才熬得沒了血色。不過放心吧,等過了今晚,我可得讓家里的幾個小子好好的恢復休息了。” “原來是這樣啊!”歐陽季氏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眼里的擔心散去不少,隨即又笑著說道:“可不是么,這一到過年啊,就變成了這些猴崽子們的天下了。原來的時候,我家你的那些個叔叔們,一過年,就跟散養的野馬似的,一天天的混成個泥猴兒,怎么說怎么打都不行。后來還是年紀大了,這才沉穩下來的。” 聽著歐陽季氏說著關于那幾位叔叔的笑話,白雪只是跟著笑笑,卻不做任何評價。 畢竟是長輩,再加上又是過年,他們又不能回來陪著父母,如果說得多了,難免會讓歐陽季氏心里難受。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話題從這上面轉移開了。 白雪的想法是好的呃,只是還不等她想到轉移的法子,就聽歐陽悔的聲音從正門傳來。 “娘,你這背后說人壞話的毛病可不好啊!我和哥哥們怎么就變成野馬泥猴兒了?” 話是這么說的,可歐陽悔的臉上卻滿是笑意,可見是故意在逗歐陽季氏開心。 果然,一聽這話,歐陽季氏直接飛了一個白眼給歐陽悔,“你還敢說這話,要說我冤枉了你哥哥們倒也罷了,就你,你可是最泥猴兒的那個,這會兒也就是年紀大些了,折騰不動了,要不然小時候哪年你不是最能鬧騰的那個?” 歐陽悔是歐陽家最小的兒子,能稱之為最淘氣和最能鬧騰,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眼瞧著這母子倆就要爭辯起來了,偏巧丫鬟們端著暖暖的甜湯走了進來。 說是甜湯,其實就是熱的果汁。 見白雪姐弟三人喝了熱乎的東西了,歐陽季氏這才招呼道:“來來,趕緊磕頭,然后咱們去后院去。后院可比這暖和多了,咱們不陪這瘋老頭子在這兒凍著。” 眾人對歐陽季氏和歐陽至之間的相互挑釁斗嘴已經都習慣了,也不怕他們相互生氣,只是哈哈一笑,開始忙著磕頭拜年的事來。 第一頭,自然是磕給了歐陽至和歐陽季氏。 正如歐陽至所說的那般,歐陽季氏準備了紅包,還是大大的紅包。 這和白雪給下人們準備的紅包不同。 白雪給下人們準備的紅包,里面放著的都是一兩一兩的碎銀子,唯有給老歐的紅包里面放著的,才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而歐陽季氏給這三個孩子準備的紅包,卻是扁平扁平的,一看里面放著就是銀票。 不過,單從厚度上看,若是銀票的話,那也絕對不是一張那么簡單。 白雪素來知道歐陽家是不差錢的,加上又是第一年親自登門拜年,給多少紅包,晚輩們都要收著,所以也就沒客氣。 給兩位老人家磕頭后,白雪三人又對歐陽悔磕了頭。 歐陽悔是叔叔,自然受得這磕頭了。 不過這姐弟三人才直起身子來,歐陽悔卻笑了笑。 從懷里掏出了個錦緞包著的包袱,放在了一旁的方桌上。 一邊拆包袱,一邊說道:“你們三個且等一下啊!咱們今年這頭,可是有講究的。” 別說是白雨和柳毅康了,就連白雪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歐陽悔的舉動。 隨著歐陽悔拆包袱的動作,很快,眾人就看到了那包袱里面包著的,竟然是一摞紅包。 不過包袱打開后,他便先放在那里了,隨即又從懷里掏出了三個紅包,這才交給了白雪三人。 “你們剛剛磕的頭呢,是給你們七叔我磕的,所以這紅包,是七叔我給你們三個的。” 頓了頓,歐陽悔又從包袱里的紅包最上面拿起了三份,又說道:“你們朝著西面磕個頭,這是給你們大伯和大伯娘磕的,這三個紅包,可是他們給你們三個準備的。” 隨著歐陽悔的這一番解釋,白雪和其他人都明白了這一摞紅包的來歷。 對于那七位叔伯,白雪見是見過的,可感情卻算不得有多深。 但是不管他們是沖著兩位老人的面子給自己和弟弟們壓歲錢,還是真心的認下了他們三個干親,白雪都對他們心存感激。 錢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份心意。 就這樣,在歐陽悔的指揮下,白雪帶著兩個弟弟幾乎是朝著四面八方拜了一圈,暈暈乎乎的同時,也收了不少紅包,這才被歐陽季氏拉著去了后院。 隔輩親什么的,在原來的白家老宅,白雪姐弟是絕對沒有體驗過的,不過在歐陽家,反倒很是深刻的體驗過了。 歐陽季氏和歐陽至這一對兒老夫妻,簡直就是對比著寵孩子。 他看她給孩子夾了菜,他就立刻給孩子夾塊肉。 諸如這樣的較勁著攀比疼愛孩子的案例,就在短短的一頓中飯的功夫里,被這二人表現得淋漓盡致。 畢竟沒外人在了,他們兩個也不用端著,當真是想怎么來就怎么來。 尤其是白雪,這會兒已經徹底被這對老活寶刺激得一句反抗的話都說出來了。 終于吃了飯,白雪本想讓白雨和柳毅康去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的,順便她也能借著這個機會出去走走。 中午吃得太多,實在是有些撐得難受。 哪曾想還不等白雪發話,就聽歐陽至說道:“雪兒啊,你家還有沒有空房間了?” “有的。”白雪下意識的就回答出來。 可話一出口,白雪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趕忙問道:“爺爺,您問這個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是覺得這宅子住得膩歪了,所以想去你們家住一段日子。”歐陽至說得那叫一個自然,“不知道雪兒家可能收留我們這老兩口啊?” “……”白雪瞬間覺得一頭黑線。 倒也不是不能讓這老兩口住在自己家,只是,自家的條件和這歐陽府的條件相比,終究還是差了不少的。 加上伺候的人又不多,這要真是住自家家里去,萬一讓這老兩口不痛快了可怎么辦? 見白雪沒有應答,歐陽至的臉色不由得黑了黑,“怎么的?你這是嫌棄你爺爺奶奶了?” “沒,沒有。”白雪趕忙搖頭擺手,“爺爺奶奶能去家里住,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歐陽至一挑眉,越發不爽的看著白雪,“你這丫頭,平日里都是干干脆脆的,怎么這會兒突然變得婆婆媽媽的了?你要是朕不想讓我們老兩口去你家住,那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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