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嗚嗚嗚嗚……
容棱擺擺手,示意于文泰不要打擾,一雙黑眸,又瞧了柳蔚一眼,道:“清場。”
“什么?”于文泰沒聽明白。
一直跟在容棱身邊的鎮(zhèn)格門副將聞言,拱手應了一聲,便將太師府的侍衛(wèi),和京兆尹跟進來的人,七七八八的都攆了出去。
于文泰不明所以,林大人也怔了一下!
“都尉大人,這是……”
容棱卻沒解釋,一句話都沒,眼睛依然盯著柳蔚。
最后,等到周圍的人都清空了,只剩了幾位主子,容棱又看了林大人一眼。
林大人腦袋一熱,指著自己的鼻尖問到:“下官,下官也要回避?”
容棱沉默的點了一下頭,視線再看向于文逑與于文堯。
于文泰有話:“容都尉,你究竟想做什么?這時候不是去捉拿兇手,在這里攪合有什么用?將人都攆走了,兇手就出來了?”
容棱沒回答,只是固執(zhí)看著三人,隨后發(fā)現三人都不肯動,便默默的拔劍。
“冷靜,冷靜!”林大人滿頭大汗的道:“下官回避,回避就是。”林大人著,一邊拿袖子擦著額頭,一邊快步走出院子。
于文逑與哥哥對視一眼。
于文堯卻只是笑著看了柳蔚一眼,然后拉著不情不愿的弟弟,也出了院子。
直到院子里只剩下容棱,柳蔚,柳黎,于文泰,以及那六名下人,周圍一時間靜的出奇。
“容都尉,你究竟想做什么?”于文泰已經有些怒了,若不是看在這孩方才三言兩語,透露出無限能力,他是一點也不愿相信這位向來做事獨斷獨行的都尉大人。
“太師大人勿急。”柳蔚此時突然出聲。
于文泰看向柳蔚,這才想起,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退出了,這位柳家大姐,怎么還在這兒?
黎不頂用,柳蔚只得親自出手,但是為了顧及自己的身份不要被太多人知道,清場是必然的。
不過于文太師這里,卻是瞞不住了。
至于這下面的六個下人知道后會否亂話,這就要看于文太師的御下之術了,能坐到堂堂太師之位,哪怕有些書生意氣,總不會是個連下人都處置不好的傻子。
柳蔚慢慢走到容棱身邊,對黎招了招手。
黎可憐兮兮的埋著頭,手指對著,磨磨蹭蹭的走過來,嘀嘀咕咕的;“爹……我,我哪里錯了?”
一聲“爹”,令于文泰下意識的看向容棱,但卻發(fā)現這孩子叫的爹,并非容都尉,而是這位……柳家大姐?
于文泰哪怕是縱橫官場多年,自認眼見不俗,魄力不凡,此刻也呆住了。
容棱也沒急著解釋,實際上,就算解釋也沒什么所謂,鎮(zhèn)格門人喬裝打扮入相府調查案件,這種解釋,怎么都是得通的。
唯一特別點的,也就是我們喬裝打扮的是那位鼎鼎大名的柳家大姐,稍稍引人注目了些。
柳蔚將黎叫到跟前,纖細的手指屈著,敲了黎額頭一下,在家伙委屈的視線中,慢慢道:“你的第一點,沒錯,兇手來的時候,的確是從左右兩方的某一方過來,但第二第三點,我想問問,你是用腳判斷的嗎?”
柳黎快哭了,腮幫子鼓著,黏黏糊糊的就撲到娘親懷里,悶著聲音;“我……我到底,哪里錯了嘛……”
柳蔚嫌棄的把黎推開,直接塞給容棱。
容棱被動的接過孩子,將黎抱起來,讓黎坐在自己結實的一側手臂上,不贊的對柳蔚道:“不要這么兇,他還。”
柳蔚哼了一聲:“還?一輩子都是嗎?”
容棱皺眉:“你要求太高。”
“這是基要求,連兇手的心態(tài)和特征都摸索不到,我養(yǎng)他就是為了讓他白吃飯的?”
“他是你兒子。”
“這種資質,幸虧他是我兒子,否則我永遠不會收他為徒。”
容棱:“……”
柳黎:“嗚嗚嗚嗚……”
黎捧著一顆受傷的玻璃心,把臉埋在容棱的脖子里咬著嘴唇哭,容棱心疼的拍著黎的后背,輕聲安撫。
柳蔚其實只是對選妃的容棱不滿,對兒子,那倒沒有。可黎倒霉就倒霉在是這個男人的親兒子。
一旁的于文泰都快傻了。
這,這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于文泰想再次詢問時,柳蔚卻已經開口。
“先第二點,兇手的藏身地點,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覺得兇手藏在房梁上,你的根據就是房梁上一塵不染,所以就給予如此肯定的判定?”柳蔚看向黎。
黎將臉稍稍露出來一點,望著娘親,艱難的點頭。
“草率。”柳蔚冷酷的兩字評論。
黎頓時哭的更加厲害,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來,臉上頓時一片濕潤。
容棱擰著眉又看了柳蔚一眼,不贊成她這樣嚴酷的教育方式。
柳蔚繼續(xù):“那個兇手既然能整整三年沒被人發(fā)現,他在明知道房梁已經遭到暴露的情況下,如何還會再次使用?更何況是將上面清掃的一塵不染,如此自爆其短的處事方式,你當真以為,兇手是個沒腦子的?”
黎哽咽著問:“那……那兇手,藏在哪里?”
“藏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第三點,兇手逃到哪兒去了。”
黎吸著鼻子看著娘親。
柳蔚卻低頭,看向面前的六人,眼睛輕輕瞇起,笑了一下:“方才于文太師斥責六人連兇手藏在房梁上都不曉時,這六人便開始磕頭,還磕破了額頭,可在下不才,怎的嗅到了豬血?”
柳蔚此言一出,另外三人齊齊看向那一地的奴仆。
柳蔚蹲下身,伸手捉住其中一人的下巴,迫使其抬起頭來。
那是個瑟瑟發(fā)抖的廝,容貌平凡,滿臉驚恐,額上還有一大片血跡。
柳蔚伸出手指,在廝額間拂了一下,帶過一手指的血,再放在鼻尖嗅了嗅,閉著眼睛:“人血,是這種味道。”
柳蔚著,轉首又瞪向柳黎。
“是太久沒碰尸體了,你連人血豬血都嗅不出來了?”
黎聞言趕緊動了動鼻尖,黎的五感很敏銳,在這樣近的距離,要嗅到血味很容易,畢竟他從接觸血,但六灘血混雜著,他當真沒嗅出里面竟然藏著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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