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藏頭露尾
“就是這才古怪,若他真是豐兒,此刻是回家了,怎還會哭得這般傷心?”
柳蔚:“……”
這人的腦回路是怎么長的?
柳琨這是懷疑她不知哪兒弄來個孩子,假裝是柳豐,糊弄相府?這么做對自己有什么好處?吃飽了撐的?
柳蔚嗤笑一聲,沒話。
柳域卻看了柳蔚一會兒,突然問道:“不知先生可否揭開竹笠,以真顏相見?”
柳蔚寒下眸子,冷聲:“不能。”
“若是正大光明,問心無愧,先生如此藏頭露尾做什么?”柳琨立刻道。
而后柳琨又:“況且,歸還豐兒這樣大的事,為何容都尉不一道前來,我看這分明就是內(nèi)有古怪!”
柳琨的斬釘截鐵。
柳蔚按了按發(fā)疼的眉心,道:“容都尉送十六王爺進宮了,抽不得空,兩位若不信這是令弟,便將令弟給我。”
柳蔚著,伸手去要。
柳豐已經(jīng)哭得臉都紅了,還不住的打嗝。
柳琨勁道大,平日舞刀弄槍習(xí)慣了,哪里會抱孩子,他把柳豐抱得很不舒服,柳豐便只能哭得更厲害。
柳蔚忍不住心疼,到底,柳豐實際上也算柳蔚的堂弟,況且柳豐和柳令還長得像。
柳琨見柳蔚心急的要孩子,以為被自己戳穿了,想帶著孩子離開,毀尸滅跡。
柳琨當(dāng)然不會給!
反倒冷聲道:“藏頭露尾,鼠輩行跡,要孩子,可以,竹笠摘了!”
柳蔚懶得與柳琨廢話,直接抬手,掌中勁風(fēng)凌厲,橫刮而去。
柳琨敏銳的躲開,但動作慢了一寸,再回頭時,便看到一縷發(fā)絲,從他鬢角掉落。
柳琨眼神一厲,單手提著柳豐,快速襲向柳蔚,另一手直取柳蔚的竹笠。
柳蔚沒讓柳琨得逞,快速躲開,繞到柳琨背后,想搶回柳豐。
但柳琨毫不憐惜的將柳豐換了只手提,腳踢向柳蔚下盤。
柳蔚看柳豐被如面團似的拿來拿去,眼中終于露出狠意。
這次柳蔚沒有留手,一掌直拍柳琨胸口,柳琨當(dāng)即喉嚨一澀,嘴角蔓出一絲血跡。
趁著柳琨吃痛之時,柳蔚快速奪過柳豐,將柳豐抱在懷里,后退數(shù)步。
柳琨被打得吐血,眼中噙出血絲,他運起內(nèi)力,身子一躍,從上而下,正對柳蔚腦袋!
柳蔚抱著柳豐偏開,躲過一擊,柳琨再來一擊……
這時,旁邊傳來一道厲喝:“住手!”
柳城不知何時站在相府大門下,目光冷厲,表情死硬,不悅的看著正在打斗的兩人。
柳琨是被柳城養(yǎng)大,聽到父親的聲音,即便不甘,還是收了手,狠狠的瞪了柳蔚一眼,走向柳城。
“父親……”
“你在干什么?”柳城呵斥道:“在府門口毆斗,你還要不要臉面!”
柳琨低下頭,將眼中的桀驁隱藏起來。
柳域此時也走過來,面有愁,似乎也不知道,此事該怎么解釋。
反倒是原哭得傷心的柳豐,此刻看到柳城,一雙水淋淋的眼睛里,滲出光亮。
作為柳城最的兒子,柳豐可謂受盡了父親的寵愛,所以,哪怕對很多事不明不白,柳豐卻還是記得娘,記得爹。
柳豐此刻顯然是認(rèn)出了柳城,哭都不哭了,只咬著唇,有些局促的望著爹。
柳城是要出門,剛走出來,就看到外面這場鬧劇,他面有不悅,正打算再訓(xùn)責(zé)柳域、柳琨兩句,眼睛一轉(zhuǎn),卻看到一戴著竹笠的白衣男子,懷中正摟著一個孩童,站在那里。
瞧見那孩童的五官,柳城當(dāng)即臉一變,也顧不得平日的相爺風(fēng)范,抬腳就走過去。
“豐……豐兒?”
柳城咽了咽唾沫,聲音很艱澀。
柳蔚看柳豐也望著柳城,便主動將孩子遞過去。
柳城急忙接過,而在柳城懷中,柳豐也不哭,只是試探性的,捏了捏柳城的胡子。
這的動作,卻讓柳城險些紅了眼,豐兒,這就是豐兒,豐兒調(diào)皮,總愛捏他的胡子,好幾次力道大了,還會拔掉一兩根。
柳城從未寵過哪個孩子,年輕的時候,對兒子們都嚴(yán)厲,等到人到中年了,才開始有溺愛孩子的心思。
柳豐是柳城自從出生起就疼惜著長大的,他好一陣子每天去正院,在呂氏房中過夜,就是為了去看柳豐。
柳豐失蹤的那日,柳城在柳豐房中枯坐許久,整個人滄桑得不像樣子。
而今天,幺子終于回來了。
猶如失而復(fù)得的寶貝,柳城控制著沒有太過亢奮,卻深深的看著柳蔚,聲音有些澀然的道:“可是柳先生?”
柳蔚頷首:“見過丞相大人。”
“先生大恩,柳某銘記于心。”以前失蹤的孩子沒有一家找回來的,找回來的也都是尸體,雖然這位柳先生曾檢驗,那些尸體都不是人,但孩子身在何處,還是無人知曉。
如今柳豐活生生的,健健康康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柳城不是不知感恩圖報之人,是這位柳先生救了豐兒。
柳城很確定,若非柳先生,幼兒失蹤案不會在短短數(shù)月,有如此大的進展,現(xiàn)在更是將柳豐完整的救了回來。
此等大恩,柳府無以為報。
柳琨眼看事態(tài)如此,趕緊上前道:“父親,這孩子還不確定就是豐兒……”
柳域拉了柳琨一下,“閉嘴。”
“大哥……”柳琨不滿的皺眉。
柳域沉聲:“父親會認(rèn)不出豐兒嗎?”
柳域之前也是想岔了,或者是自視甚高了,就像柳琨的,歸還孩子這樣的大事,容都尉怎會不親自出面?
甚至之前連風(fēng)聲都沒聽到一點,就派一個白衣先生,簡單的把孩子還回來,這可能嗎?
容都尉救回孩子,柳府自會感恩戴德,結(jié)草銜環(huán),這樣大的人情,容都尉再是不計名利,也不可能不要。
柳域用自己的思維去揣測這件事,也覺得柳琨的懷疑有道理,而且這位柳先生始終不肯露出真容,的確有些藏頭露尾。
因此,柳域便在柳琨動手時,沒有及時制止。
但是現(xiàn)在父親來了,父親有多疼愛豐兒,府上下無人不知。
柳域這才反應(yīng)過來,柳豐這么,失蹤數(shù)月,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而他們這些哥哥,平日與弟弟并無什么接觸,一時認(rèn)不出也不奇怪,但是弟弟認(rèn)得父親,那就夠了。
而且看父親的表情,顯然也是認(rèn)定了這就是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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