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眼中迸出深意
柳蔚蹲下,手搭在那寶手腕上探了探,又翻翻他的眼皮,捏開他的嘴,朝里頭看了看。
最后一摸寶的后腦勺,卻摸到寶腦袋上,已浸滿了血。
柳蔚帶血的手剛伸出來,周圍就安靜了。
那婦人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急的連忙想拉著兩個孩子回內(nèi)艙。
可是,轉(zhuǎn)頭一看,卻見兩個孩子正躲在另一個男孩的背后,不愿意站出來了。
“你們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婦人呵道。
兩個女孩嚇得抖了一下。
柳黎滿臉正義的站在最前頭,擋住兩個可愛妹妹。
婦人瞪視黎,索性自己走上來,要強(qiáng)拉那兩個女孩。
大點的那個還算安靜,的那個直接叫出來:“疼……”
黎一把將婦人推開!
回頭再把兩個妹妹護(hù)著,冷聲:“妹妹叫疼,你沒聽見嗎?”
“聽見又怎么樣,沒聽見又怎么樣!你是誰?我教訓(xùn)我的孩子,關(guān)你個屁孩何事!”
黎玉雕般的臉板成一塊,容棱在他旁邊,聞言從懷中掏出一定銀錠子,丟過去。
婦人能的接住,愣了一下:“這是何意?”
“看不出來嗎?這兩個孩子我們買了。”黎義正言辭的道。
婦人冷笑:“買?就這點銀子?自己留著玩。”著,將銀錠子放到桌上,上前,又要拽兩個孩子。
但在婦人手剛伸過來時,卻聽那寶的哥哥大叫一聲:“寶!弟弟!”
婦人身子一抖,條件反射的看過去,卻看到那寶已經(jīng)翻了白眼,舌頭都吐了出來。
婦人身居青樓,自然見過不少不聽話的姑娘,是怎么被教訓(xùn)的,又是怎么在最后或是病死,或是被打死的。
婦人見過死人,自然知道人死了就會翻白眼和吐舌頭。
婦人頓時被唬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連連擺手:“不……不是我,不是我……”
那商人看不過去了,冷聲道:“明個兒一回了城里,就報官,殺人償命,我們這兒都是證人。”
婦人腿一軟,一下子摔倒在地,整個人都木了。
那寶的哥哥還在痛哭,抱著自個兒弟弟,上氣不接下氣。
船家與其他船工也一致瞪著那婦人,眼中滿是譴責(zé)。
婦人腿一個勁兒的打顫,沒一會兒,眼皮一翻,嚇暈過去了。
人一暈,柳蔚才推了推寶的哥哥,淡淡的:“他還沒死。”
正哭得起勁的寶哥哥一愣,抬頭雙眼通紅的看著柳蔚。
柳蔚:“暫時性休克而已,能搶救,不過你繼續(xù)抱著他耽誤時間,就不一定了。”
“啊?”寶哥哥聽不懂什么休克,愣愣的看著柳蔚。
船家卻聽懂了,急忙上前將寶哥哥拽開,對柳蔚好言好語道:“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他,不管花多少銀子,咱們都出,求您一定要救活他的命!”
柳蔚將寶平躺著,沒回答周遭人的話,只伸出手。
沒人知道柳蔚這是什么意思,都面面相覷。
黎從容棱身邊走過去,掏著自己的背包,從里頭找出針袋,遞給娘親后,便去拿桌上的蠟臺,放在娘親身邊。
柳蔚取出銀針,先在火上消消毒,手指在寶臉上比仗一下,等確定了方位,銀針落下,正中**門!
外面導(dǎo)船頭的兩名船工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一進(jìn)來,就看到里頭寂靜無聲,兩人狐疑的上前去看,便看到人群里,寶被平放在地上,翻著白眼,吐著舌頭,而他們的其中一位船客,正用銀針,在寶身上扎。
這是做什么?兩名船工不明所以。
實則,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即便看不懂,其他人也不敢亂話。
這位大夫看著年輕,臉上也沒胡子,但人家敢這么做,自然是有自己的事。
而果然,在這位大夫扎了會兒針后,那原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氣的寶,突然重重的吸了口氣。
整個胸膛都騰了一下。
“寶!”寶的哥哥大叫一聲。
柳蔚抬眸,看了這人哥哥一眼。
寶哥哥趕緊閉上嘴,不敢叫了。
人暫時蘇醒過來,但后腦在流血,這種傷口大,需要縫針。
趁著寶還沒什么意識,除了呼吸回來了,眼皮都還睜不開。
柳蔚也懶得問他們意見。
雖醫(yī)生動手術(shù)前,無論如何也要征求家屬同意,但這里是古代,不是現(xiàn)代,若是知道要把人的腦袋縫起來,哪個家屬會同意。
柳蔚也不想廢這個口舌,直接便對黎道:“頭部抬高。”
黎應(yīng)了一聲,走到另一邊,將寶的腦袋托著,朝著自己的方向。
黎這個動作看似簡單,實則很有意味,首先人雖然暫時醒了,但呼吸還不是很暢通,所以要將人側(cè)過來。
至少要保證其不會壓迫到呼吸神經(jīng),這個動作,就有講究。
黎的動作很謹(jǐn)慎,旁人看不出來,柳蔚卻看得出來。
柳蔚很滿意,雖然黎現(xiàn)在還不算入了醫(yī)學(xué)的門,但到底,當(dāng)個助手的資格還是有了。
取出另外一套針,再穿上羊腸線,柳蔚問船家要了干凈的帕子,用自制的消毒酒精消了消毒。
先擦擦寶的后腦,等將血擦干凈了,看到傷口了,再涂上麻藥。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藥效到了。
柳蔚再拿針,穿過寶的頭皮。
周遭頓時一片抽氣聲。
那商人,直接哆嗦了:“縫……縫針?”
寶的哥哥又要哭了,他心疼的看著弟弟,卻發(fā)現(xiàn)弟弟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沒醒,更別叫一聲疼。
可這不可能啊,他這個弟弟,他很清楚,一點疼都受不了,家里老娘給他刮背,他都嫌疼,現(xiàn)在有針有線在縫他的腦袋,他竟然一聲不吭,這怎么會啊?
寶哥哥想不通,其他人也想不通。
他們光是看著就覺得后腦袋一陣一陣的疼,這寶,卻半個音都沒蹦一口,實在讓人驚異。
唯有那人群最后頭的黑衣男子,在看到這一幕時,眼皮動了動,眼中迸出深意。
而就在黑衣男子剛剛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另一雙眼睛,對準(zhǔn)了他。
黑衣男子似是心有所感,側(cè)頭看過去,便恰好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冷眸,黑衣男子瞇了瞇眼,獨自回了內(nèi)艙。
直到黑衣男子的身影消失,容棱才收回視線,眼中,卻帶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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