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某道視線,來深!
走進來的,是個眉目清雋,黑發齊束,文質彬彬的白衣男子。
男子身形偏瘦,面上帶著兩分書生氣,他手中持著一把折扇,這大冬日的,手里還拿著扇子,也不知是熱的慌,還是閑的慌!
可若只是個好看些的男子,絕不會讓柳蔚這般怔忪,只因,這男子通身氣質,竟是那般眼熟?
容棱也抬眸看了一眼,卻很快移開眸光,面上沒有半分異樣。
倒是柳蔚,斂著眉,看著那男子,目光久久不散。
似乎是柳蔚的眼神太深,男子看過來,瞧了柳蔚一眼,嘴角勾起一笑,對柳蔚微微頷首,算是一禮。
柳蔚遲疑的回了一禮,這才垂下眸,將視線挪開。
柳蔚不知該如何,但只是這么看著,她卻有種,不知如何去形容的感覺。
似乎注意到柳蔚的異樣,容棱站在她身后,用僅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認得?”
“你不覺得……”柳蔚忍不住又看了那人一眼,回來語音遲疑:“他有些……面熟?”
容棱又看了一眼,目光平淡:“像你?”
兩個字,如醍醐灌頂,令柳蔚登時一愣。
隨即再看那男子,果真是,柳蔚不是覺得那男子眼熟,而是那男子,左看右看,竟是與她,有些相似。
不是容貌相似,而是氣質相似,感覺相似。
在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唯一。
柳蔚這雙眼中從不覺得誰和誰相似,因為哪怕雙生子,也是兩個單獨的個體,柳蔚能夠準確區分。
但現在,柳蔚卻覺得,眼前這人,與她像得有些過分了!
柳蔚的眼神忍不住又深了幾分,就聽錢掌柜與那男子寒暄道;“鐘先生,您怎么來了,這……這邊請。”
錢掌柜態度和藹、殷勤。
隨著女兒的離奇死亡,這錢掌柜的臉,表情,一直都很差,但見到這位鐘先生,錢掌柜卻突然換了一張臉,整個人也明朗了些。
柳蔚不覺好奇,只好問眼前這個正被他把脈的青年:“那人是誰?”
那青年往后看了一眼,才道:“是鐘先生,鐘自羽。咱們三街那間私塾的先生,是個舉人出身,據十歲就考了童生,來去年是有機會去京都參加殿試的,但卻因父母病逝,守孝三年,要等三年后才能再考,這么好的人才,白給耽誤了。”
古庸府里若是能出個狀元郎,那可是整個州府的榮幸。
指不定還能帶著州府的人發家致富,走向光明大道。
這鐘先生,在古庸府聲望一向很高。
就連平日眼高于頂的各位鄉紳,員外,見到他都是客客氣氣的,更別就是秀才出身的錢掌柜了。
見了其人,更是像見女婿一般熱情!
只是眼下,連女兒都沒了,這女婿也就泡湯了。
柳蔚倒是沒想到,這人竟是位教書先生。
通常這樣年紀的讀書人,多數都是勤勤懇懇,讀書萬卷,只為奔著那科舉一途。
又有多少人,還一心二用,年紀輕輕的就跑到私塾去帶一些孩子?
通常,私塾先生最多的,也是年紀五十歲以上的。
這鐘自羽,是錢掌柜書鋪的常客,又因錢掌柜對其向來刮目相看,所以鐘自羽每次來書鋪,都會呆上好一陣子。
眼下錢喜兒懷孕而死,那腹中骨肉到底是誰的,無從查起。
但是錢掌柜卻可以肯定,一定不是鐘自羽。
不為其他,只因這鐘自羽若當真對他家喜兒,他做父親的是巴不得。鐘自羽根不需要用這樣的法子。
而且鐘先生德高望重,更不是會做謀財害命這等子要命之事的人。
錢掌柜對這一點深信不疑,自然也就沒命人通知鐘自羽來衙門驗血,可是鐘先生不知從哪兒等到消息,竟是自個兒來了。
這倒弄得錢掌柜有些尷尬了。
只想著,幸虧大伙都不知道這取血是為了什么,否則,可就鬧得難看極了。
錢掌柜一直陪著鐘自羽話,就連孫奇,也過去湊了兩句熱鬧。
直到輪到了鐘自羽,他才在錢掌柜與孫奇的簇擁下走來。
男子彬彬有禮的沖著柳蔚點點頭,又朝柳蔚身后的容棱笑了一下,聲音輕柔溫和的道:“勞煩了。”
著,男子將袖子卷了一半,露出比普通男人,稍微要纖細一些的手腕。
柳蔚看著脈枕上那截肉白的手腕,指腹按了過去,把脈起來。
脈搏正常,身體強健。
只需一下,柳蔚就觀出了此人的身體情況。
但卻又有些好奇,從這脈象來看,此人絕對是個康健之人,但端看此人的身型與面,都透著幾分弱。
柳蔚沒有把脈之前,還以為,這鐘自羽的體質,多少是有些差的。
把脈完畢,柳蔚沒有立刻放開,而是又摸了一次,卻感覺身后某道視線,來冷,來深!
柳蔚知道,那是容棱的視線在看她。
這把脈不過意思意思,實在不太可能花太久時間,前面幾個,都把的很快,但到這里,卻莫名慢了下來。
也不怪這男人,又彌出了一股子老陳醋味!
柳蔚被容棱盯得久了,也只得訕訕的放開,卻聽那鐘先生低笑一聲,折扇輕輕晃著,悠然的問:“大夫,我這身體,可是有何問題?”
柳蔚愣了一下,搖搖頭。
卻見其人,笑得有些深邃,看柳蔚的目光,也透著幾分意味。
柳蔚被他這眼神,看的有些不解,卻聽身后,容棱低沉的音倏地響起:“快些。”
那鐘先生往后看了一眼,眼中的笑意沒散,又將手,主動遞到了旁邊的黎跟前,笑著問:“大夫,還要扎血是嗎?”
黎還從沒被人叫過“大夫”,頓時有些得意!
立刻笑起來,摸樣乖極了:“嗯嗯,扎一下就好,不疼的,如果疼,這里有甜棗,吃一個就不疼了。”
這童言童語,實在可人!
鐘自羽笑的爽朗了些,抬起另一只手,揉揉家伙的頭頂。
黎感覺到頭頂上溫溫熱熱的,很是舒服,不覺瞇起星星眼,用腦袋蹭了蹭那掌心。
“黎。”此時,容棱的聲音不悅響起。
黎僵了一下,最近容叔叔對他念書習字的要求太嚴格了,弄得他聽到容叔叔的聲音,都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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