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安心養胎,是誰的?
“什么意思?”星義急忙問。
柳蔚道;“思茗居,裝飾得如此雅致,掌柜如此的愛干凈,連灑掃的伙計都養了八個,會允許接待客人的廂房,如此不干不凈,地上留有未掃凈的灰?”
星義一愣,隨即眼前一亮,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但又感覺隔了一層薄紗,讓他看不清那捕捉到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柳蔚也沒指望他的智商能頂什么用,直接道:“思茗居日日清掃廂房,掌柜開門前還會每間屋子仔細檢查,但這灰又的確在這兒,還讓你的人發現了,這明什么?明在今晨開門之后,到你們的人第一趟來這里之前,這桌柜下,被人掀開過一次,掀開地面的人是誰?那個兇手?或是其他人?我想,殺人兇手與你們同時接觸死者,你們沒發現就夠沒用的了,若還有一股勢力也是如此,那也就是,你們放過了兩個可疑人物,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柳蔚將問題丟給星義。
星義皺了皺眉,認真思索,而后搖頭:“不可能,錯過了兇手,是我們的失誤,但同樣的失誤,我不信我們會同時犯兩次。”
柳蔚道:“我也覺得不會,而且從這掀開地面清理的手法來看,這人似乎來去匆匆,因此,連清掃干凈都顧不得了。這明什么,明他很急,他為什么急?大概是,好不容易找到了要找的東西,也殺了人,帶回家后研究一夜,卻發現東西是不對勁,被死者耍了?接著,兇手再回來找時,卻找不到任何了。還可以,兇手是認為這個灰沒清理的必要了。”
星義想到這個可能,臉變得嚴肅又明朗起來。
柳蔚繼續方才的話題;“嶺州到京都,途經安州與青州,安州估計不太可能,但青州離京都很近,來往不過數日路程,若是我,在明知身上帶著這么貴重的東西,又要進入四處豺狼的京都時,我定然會留個后手,將真東**在一個安地方。從姚廣費盡心思將假東**在思茗居,可以看出,他是個多疑且謹慎之人,假中再做一個假,也不是沒有可能,而真東西,藏在哪里的可能性最大呢?我想,指不定就是青州。”
一行人從思茗居出來時,雨還沒停,且發的大了,天上有雷鳴轟隆,這在初春的京都城,極為罕見。
柳蔚看著黑壓壓的烏云,覺得周遭冷颼颼的,忍不住緊了緊衣袖,回頭對星義道:“我答應你的,都辦到了,你答應我的,希望盡快兌現。”
星義認真的凝視先生,眼中已經沒有之前的不甘,誠懇的道:“自青州歸來,在下定攜同僚,心為先生辦事。”
柳蔚看他這么嚴肅,笑笑:“只是一樁不算難的事,也不要你們出生入死,沒那么嚴重。”
星義沒話,表情也沒變。
在他看來,此人幫了他這么大的忙,便是要他以身犯險,也是應該的。
畢竟,主子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這次的任務是主子親自吩咐的,倘若辦砸了……
若是能在主子怪罪下來之前,將功補過,把東西找回來,那就是挽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看星義態度很端正,柳蔚也原諒了他亂記尸檢的罪過,臨上馬車前,補了一句:“將姚廣之案稟報京都衙門,無論他是誰,與你有何私怨,亡者,都應受到尊重,查出兇手,還他一個公道,這是衙門該做的事。”
星義點頭,打算過會兒就差個乞丐,去衙門報案。
柳蔚滿意了,看著停在茶樓外的馬車,在明香撐著傘的遮擋下,踩步子上了馬車。
馬車車簾一撩開,里頭,一張冷厲俊顏,就出現在她的眼前。
柳蔚:“……”
柳蔚著實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明香。
明香尷尬的移開視線,沒與公子對視。
柳蔚又看向車夫,車夫憨厚的抓抓腦袋,一句話沒。
柳蔚低著頭鉆了進去。
車簾放下,里頭比外頭暖多了,但柳蔚沒帶裘衣,看著身子單薄,怎么看都還是顯得冷。
身旁的容棱將自己的披風解下,給了她。
柳蔚抱著還有他身上溫度的披風,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裹住。
而后瞥了一眼身邊的他,道:“原是要去找你,知曉你進了宮,便改去了七王府,與容溯、李君了一會兒,想著時辰不早了,打算回府,卻在途中遇到熟人,被拉來幫個忙。”
身邊的容棱沒話,也不知信不信她這番話。
柳蔚又問:“你怎會在這兒?平日進宮,不是不到傍晚不回來嗎?”
容棱這才終于看她一眼,視線從她臉頰一路向下,最后在她手上停住。
柳蔚不明所以,正要再問。
容棱卻伸出左手,一手覆在她泛著涼意的指尖上,聲音不悅:“冰涼。”
柳蔚動了動手指,道:“吹了風,是有些涼,實則不冷。”
這個解釋雖然是真的,但聽在旁人耳里,卻絲毫沒有服力。
容棱握住她的雙手,他的掌心很熱,炙暖的氣息,很快將柳蔚的手也裹得發熱。
而后他松手,又替她重新將披風整理一下,務必將她整個身子都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才對外頭吩咐一句:“回府后備些姜湯。”
明香跟著車夫坐在外頭,聽到命令,脆生的答應:“是!王爺!”
容棱回過眸,看著柳蔚,語氣不贊的問:“這段日子,安心養胎,是誰的?”
柳蔚瞧他這般體貼,便有些慫,縮了縮脖子,道:“不是正巧趕上了嗎。是,我答應過你,這陣子不去衙門,不操勞,不過思,也不插手別人的事,尤其是李茵那事之后,可天有不測風云,他們找上我,看起來又著急,我就想,順便看看。”
容棱瞇起眼睛:“順便?”
柳蔚咳了一聲,轉移話題:“也不是沒有收獲。”
將星義此次遇到的麻煩了一遍,包括那叫姚廣的男子,還有他們口中那神秘的包袱。
完,柳蔚強調一句:“權王到底也算熟人,能幫且幫。”
容棱眉頭依舊沒松,只是看著柳蔚,不言不語。
柳蔚眼神閃爍一下:“沒有下次了。”
容棱看她還有些委屈的模樣,燒到了心口上的火,稍稍消了消,而后又握住她的手:“京都里麻煩總是不斷,想要根治,實屬不易。”
柳蔚看向他,不知他什么意思。
容棱也沒再,只是思索起來,那表情,很是嚴肅,看的柳蔚總感覺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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