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儔是真的難受,他與鐘自羽相交多年。
很多時候他也看不上鐘自羽那些草菅人命的做派,但他自己也不是完潔白的人,早年時,他也沒少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
雖現(xiàn)在已收手不干,但或許生長環(huán)境不同,他對鐘自羽殺人這件事,一直持著不算厭惡,也不算支持的態(tài)度。
他只是沒想到,這人會突然悄無聲死的死掉。
還是被他最在意之人親手手刃的。
岳單笙為什么要這么做,當(dāng)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岳重茗的死,分明只是產(chǎn)后病情加重,郁郁而終,岳單笙為何非要怪責(zé)在鐘自羽頭上,就因?yàn)樗粣偯妹猛糜巡m著自己私相授受,可這也不該激動到要?dú)⑷说牡夭桨 ?br />
魏儔來就發(fā)燒不舒服,現(xiàn)在想了這么多,通身就更難受了。
他靠著那細(xì)細(xì)的桅桿,努力想讓自己呼吸暢順些,可這時,一道不知從哪兒射來的白光,在他眼前一晃。
這三更半夜的,哪來的光?
他皺眉東張西望,卻見周遭黑漆漆的,分明什么都沒有。
“難道要下雨了?”
呢喃一聲,他又看看天,猜測方才那莫非是閃電?
正想著,一道破空之聲,由遠(yuǎn)至近!
魏儔頓時僵住,緊接著,他就感覺臉頰一涼……
“滴。”
水滴聲落在耳畔,一滴,兩滴……
他垂了垂眸,瞧著自己的手背,他手背上,好幾滴火紅的血珠,正匯成一片,猩燙刺眼。
“敵,敵,敵,敵襲!!!”
回過神來,魏儔立即便吼了出來。
吼完,他又摸自己的臉,入手一片濕潤,掌心是血紅。
他哆哆嗦嗦的大叫:“我毀容了毀容了毀容了,啊啊啊啊!哪個王八蛋暗箭傷人,有事出來一對一啊!啊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
船艙里的眾人聽到動靜,急忙出來查看,這一看,果真發(fā)現(xiàn)周圍不知何時,又圍來了七八艘漁船。
有人咒罵一聲:“他奶奶的,白天打了晚上還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容棱站在眾人之首,顯然也動怒了,經(jīng)過白日的脫逃,所有人皆是精疲力竭,同時,大家心里也都憋著火,在場諸人,就都是精銳之將,如今要在這海上藏頭露尾,躲躲縮縮,已是難為了他們。
現(xiàn)在敵人還趁夜偷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更是讓這伙鐵骨錚錚的硬漢,吃足了委屈。
當(dāng)即便有人看向容棱,雄赳赳氣昂昂的道:“只待主子一聲令下,屬下粉身碎骨,也要與那伙匪人同歸于盡!”
容棱呵斥一聲:“誰要你粉身碎骨!”
那暗衛(wèi)憋了口氣。
容棱瞇起眼睛:“要死,他們死便夠了!”
那暗衛(wèi)立刻又亮了眼睛!
接下來的事,就不是魏儔這個病號能參與的了。
他被其他人推回了船艙,同老船家與孫兒呆在一起。
魏儔不知外頭發(fā)生了什么,但那些刀劍碰撞聲,卻此起彼伏,連綿不斷的傳入他的耳廓。
孫兒很緊張,抓著爺爺?shù)氖郑瑩?dān)心的問:“爺爺,大哥哥們會沒事嗎?”
老船家也抓著孫兒的手,肯定的道:“他們都是勇士,必然會勝而歸。”
孫兒納納的聽著,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闔閉的艙門,他似乎很想出去看看,看看那些勇士們,是如何奮勇殺敵,大獲勝的。
魏儔是江湖人,他沒有這些淳樸的漁民想的那么簡單,容棱他們的戰(zhàn)斗力,不過八人,敵方卻有八艘船,哪怕一艘船里只裝了五人,那加起來,也有四十人,是他們五倍,加上對方還有長箭,而他們這邊,別箭了,趁手的兵器,怕是也就隨身所帶的匕首了。
那短匕在這種長戰(zhàn)環(huán)境上,根沒有絲毫用處,他們?nèi)鐭o法近身敵人,這場戰(zhàn)斗,輸贏,便已經(jīng)定下了。
魏儔想著,若是這艘船真的淪陷,自己該怎么做?與他們一同抗死?還是暗戳戳的獨(dú)自跳水離開?
若是以前,魏儔必然會選擇后者,他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從未加以掩飾。
可今日,大概因?yàn)楹糜焉硭赖南λ拇驌籼螅闹校箲{空生出幾分慷慨激昂來。
他丹邪老祖以前也是有些名頭的,雖金盆洗手多年,但看家老事,可還沒忘光。
……
“啊……”
隱忍的尖叫,終究自口中溢出。
柳蔚渾身大汗的躺在床上,雙手雙腳,都被明香惜香按住。
整條大船的人,現(xiàn)在都站在艙房外,妞將剛燒好的水端進(jìn)去,路過大門時,吼了聲:“讓開讓開!”
眾人急忙讓出一條道,有緊張的暗衛(wèi)心驚肉跳的問:“妞姑娘,柳,柳……不是,王妃,王妃她,這是要生了嗎?”
妞沒好氣的白那人一眼:“不是要生了我燒水做什么,你們都是男子,不準(zhǔn)湊上來,都走遠(yuǎn)些,沖撞了姐我不放過你們!”
暗衛(wèi)們急忙又退開好幾步,他們都很著急,站在艙門外走來走去,好幾個膽的,一聽到里頭的尖叫聲變大,便跟著打顫發(fā)抖,那模樣,比讓他們自己生還害怕。
妞將水端進(jìn)去,看見姐捂著肚子叫的聲嘶力竭,她也被嚇了一大跳。
這里四個姑娘,卻惟獨(dú)沒有產(chǎn)婆,四個姑娘都沒給人接生過,一時間,手忙腳亂的,根不知該怎么辦。
要他們上船前來是要找產(chǎn)婆的,就是擔(dān)心姐會在海上生,可是姐走得急,一落地青州,就立刻上船,哪里給她們安排產(chǎn)婆的時間,這一耽擱,現(xiàn)在就成了這個樣子。
姐還特別慷慨激昂的,她生過,知道怎么生,不要產(chǎn)婆。
生過是生過,可姐現(xiàn)在都叫的跟殺豬似的,沒有產(chǎn)婆,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明香惜香這兩日也惡補(bǔ)了些生產(chǎn)知識,惜香一邊把手放進(jìn)水盆里試試水溫,一邊拿著剪刀,哆哆嗦嗦的:“剪,剪臍帶,我知道剪刀是拿來剪臍帶的。”
明香忙問:“臍帶,臍帶在哪里?怎,怎么剪?”
大妞看不下去了,沖上來道:“我在家里跟大人曾給母豬接生過,我知曉臍帶是生下寶寶后,連著寶寶與母親的那根線,但是現(xiàn)在寶寶還沒出來,要先接生才能剪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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