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發現了不對，也不用做的這么明顯吧？”見他幾次三番將話題扯到自己女兒身上，楚嬌當然發現了不對，而后無奈地嘆氣道。
陳禹撓著頭干笑了幾聲。
“不過，通過你的描述我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情況了�！睂Ψ降哪抗饷橄蛩砗�，將放在桌上的墨鏡重新戴好，“你今天和她接觸的時間其實并不算長對吧？”
和楚繪的對話也就那么多，還有很大一部分是不能講出來的，陳禹的講述難免有些干癟，在楚嬌面前暴露倒也算情理之中。
遲疑了一下打算開口，他就聽到身后率先響起了響動：“兩位的黑咖啡。”
“嗯，謝謝�！倍Y節性地表達過謝意，楚嬌就重新面向了他。
雖然一對眸子完被深色的鏡片擋住，但平時有過太多體驗的陳禹還是清楚感受到了落在皮膚上的壓力。
他也點頭致謝，心里卻始終在思考接下來要些什么。
等到服務員再度消失，楚嬌才摘下眼鏡，將裝著咖啡的杯子送到嘴邊：“而且，你還有想要隱瞞的部分吧——放心，我還不至于追問這些。”
對方句句切中要點，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尷尬：“阿姨，你還真是自信啊�！�
“不然我錯了？”語氣還是如之前一般平靜，但她的話里卻莫名有種信心十足的味道。
陳禹默然。確實，對方的都是事實，而且……他今天也不打算扯那么多謊了。
“不過有一點我確實想不太通。”摸著下巴輕輕壓下前額，楚嬌的神情有些復雜，“以她的水平居然沒有事先給你做過提醒？”
“提醒？”
陳禹還在咀嚼這兩個字究竟代表什么，對方就早已露出了然之色：“看起來還真是一點都沒和你過啊。”
情知自己的表情又暴露出了對方想要的信息，他深一口氣，表情鄭重地發動了突襲：“阿姨，有個問題我希望能夠得到解答�！�
“先來聽聽�！�
“我希望您能把實話講出來�！�
對于他改回到敬語，楚嬌眉毛挑了挑，隨即露出玩味的神情：“你能分辨出我的是真是假？”
“只要您答應了，我就相信絕對不會違背。”
“好吧，不能不能分辨，你覺我有必要答應嗎？”
看到對方拄著下巴瞇細雙眼，一副不為所動的巋然架勢，陳禹猛地咬牙，眼中精芒閃動：“我知道這可能沒什么力度，但我想用真相做為交換條件�！�
楚嬌不禁失笑：“真虧你敢出這種話，難不成你覺得我還搞不清狀況嗎？”
“所以我才會可能沒什么力度�！边@種程度的嘲笑完在意料之中，他沒有絲毫的動搖，雙眼依舊緊盯住對方，“但我想表達的是坦誠相見的態度�！�
“從最開始地位就不對等，又何來的坦誠相見。”臉上浮現出微妙的表情，她忽然壓低眉梢，“不過我倒是想問問你知道這么做意味著什么嗎？”
“我當然清楚。”
“也就是你情愿讓她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她眼底流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鄙夷。
即使察覺到了這絲情緒，陳禹還是堅持自己的做法：“雖然很對不起她，但我確實是這個意思�！�
“這算是……出賣？”
“不，我只是感覺她想要的東西其實一直都在，沒有必要采用這么犧牲的行為�！�
“哦？”聽到這一法，楚嬌不由得變了表情，“那我還真是要好好聽聽了。”
見吸引注意力的目標已經達成，他在心底松了口氣，不過表情還是不敢有半點放松：“楚繪她想要的，阿姨你多少也該有點猜測了吧？”
“你倒是看？”
見對方果斷把皮球踢了回來，他臉色稍顯難堪，但也不至于就此打住：“既然如此，那我就換個問題好了，阿姨你剛才這一路上，其實都是在觀察我吧？”
“如果是呢？”
“那我是不是需要猜想一下為什么？仔細想來，應該是我和妹妹一同回家這個場面，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容易引起一些誤會�！�
知道他在暗指自己，楚嬌也不點破，而是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輕笑起來：“具體來是什么樣的誤會？”
“恐怕是會覺得我和妹妹之間的關系非同尋常吧？”
“確實是容易有這種猜想�！�
就在她稍微松口的瞬間，陳禹用鄭重的語調將藏在心底的話挑明了：“阿姨，其實你還是很在乎楚繪的吧？”
對方沉默著盯住他的雙眼，似乎是在等待明。
成敗在此一舉。已經不打算給自己留退路，他打起精神，將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部講了出來：“之前會對我追問到那個份上，這次又留心我的行動，阿姨你其實是很怕楚繪吃虧的，對么？”
“你敢確定？我就不能只是單純地想把握事情的真相？”
“那沒有必要在楚繪面前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雖然我想不出什么試探的方法，但要是阿姨你的話，肯定能從她身上挖掘出足夠的線索。”
“你好像很了解？”
“具體情況我是不清楚，但這點卻是能夠肯定的�！�
似乎是自我矛盾的法讓對方不禁皺眉：“有什么理由？”
“理由就是楚繪�！彼谅暤�，“如果她在這個問題上受到了盤問，絕對不會是今天的狀態�！�
“這個時候再驚訝你對她這么了解……似乎是沒什么必要了。”對方意義不明地來了這么一句。
愣了片刻，陳禹心中隨即涌起狂喜：“阿姨，你的意思是？”
“先別急著激動�！睂⑺姆磻杖胙鄣�，楚嬌不禁搖頭笑了起來，“我可還什么都沒呢、”
“不，阿姨你這個態度就足以明許多問題了�！蔽站o拳頭讓喜悅的情緒迅速冷卻下來，陳禹吸氣，“我不認為自己剛才的辭有多么精彩，能有這種成果，應該是阿姨你身就打算做點什么吧？”
這一次，楚嬌總算帶著鮮明的驚訝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遍：“我可能是瞧你了�！�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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