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是白的，也許有朝一日變成紅的也不定。”

    衛知寒這么一句話，再度讓一旁的陳福感到驚恐不已。他瞳孔睜大，臉上帶著明顯的懼意。僅僅只是一句話而已，就讓一個知命境強者如此表現，這背后所涵蓋的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些。

    “你連這個預言也知道？這...那難道真的會成真？”陳福驚異的看著衛知寒。他之所以會如此驚異甚至是恐懼，并不是他的意志不夠堅定，而是這個預言也就是數十年前那場爭斗的核心問題，其代表著極其可怕的災難。

    一直以來，陳福都以為那不過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而已。可現在這衛知寒又再度提起，而且衛知寒背后還有聞人不二那樣的強者，這就讓他不由更加信了幾分。

    衛知寒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會來，怎么躲也是躲不掉的。”

    完后，衛知寒也沒有再多解釋什么直視著陳福的眼睛沉沉而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躲在這里，除了因為知曉當年那個秘密外，其實你應該也是在隱忍吧。你想在暗處悄悄的看清楚，然后做出一個最有利于你的決定。”

    若是之前陳福還是因為聞人不二而有些忌憚衛知寒，但當衛知寒這番話出來后，他的想法終于再一次改變了。這一次，陳福對衛知寒的看法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本就和衛知寒沒有什么交集，今晚也不過是第一次見面。可在這短短的時間里，衛知寒居然就道出了他隱藏的最深目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看出來的。

    在陳福神色不定之時，衛知寒繼續道，“還是那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很多事情是經不得推敲的。我現在想告訴你的是，你面臨著一個抉擇，一個可能影響你一生的抉擇。”

    衛知寒剛完這話時，陳福還有木然，不過他轉瞬間就想明白了。他雙眸一亮，而后追問道，“你是莫云...”

    他并沒有把話出來，衛知寒也沒有正面回答什么，只是搖了搖頭道，“你都知道他身上有那東西了，很多事情也就是不言而喻了。行了，話就到這里了，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我就在這破房子周遭布置個防御陣法吧。”

    語畢衛知寒便朝著樓閣的院外走去，去布置他所謂的陣法了。

    大門前的臺階上頓時也就剩下陳福一人了。他之前可是從未想過衛知寒會和他出這么一番話，不過這番意料之外的話倒是給了他一個意外之喜。

    陳福沒有理會衛知寒的動靜，依舊在琢磨著方才衛知寒所的話，他再一次仰頭望著那殘缺的月亮，于心中默念道：是啊，也該做出一個抉擇了。

    燕都的夜色并不算美，但仍舊帶著一絲靜謐的美好。

    時間過得很快，兩個時的時間悄然就流逝而去。隨著幾聲輕柔的叫喚，紅鈺已經在床邊看著莫云了。

    莫云睜開惺忪的睡眼，望著紅鈺那熟悉的面容迷迷糊糊道，“時間...到了？”

    “嗯，你師尊來叫你了。”話間，紅鈺讓開了身子，衛知寒也站在了后頭。

    “靈氣恢復了幾成？”衛知寒直接就問道。

    莫云搖了搖有些不太清醒的頭，稍稍感應了一下才回復道，“沒多少，現在能用的靈氣，只有四成的樣子。”

    “四成？雖然不多，不夠也勉強夠用了。”衛知寒了頭旋即繼續道，“好了，起來吧，五分鐘后我們就出發。”

    見莫云還想要什么，衛知寒便吩咐道，“不用擔心。我已經在這棟樓閣中布置了一個防御陣法，修為低于我的修士是無法攻破的。萬一遇見了危險，她們兩個躲在屋內就可以了。這段時間里，她們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莫云聽到了衛知寒的話，心中最后的一絲擔憂也就消散了。

    上一次紅鈺二人被那中年人的襲擊，莫云可是留下了一個心理陰影。若是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莫云可就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次那叫意外，兩次那可就是絕對的愚蠢了。

    莫云可不想做個愚蠢的人呢。

    “既然這樣的話，你們兩個就好好的待著附近吧。雨晴，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修行，多聽紅鈺姐的話，不要任性，知道嗎？”

    田雨晴雙眼有些發紅，不過也沒有什么，她只是認真的了頭。

    “紅鈺姐，雨晴就交給你照顧了。我會盡快回來的。”莫云見氣氛有些沉重，臉上便露出了一絲笑意想要緩解一二。

    “嗯，我相信主人。”紅鈺頭答是，“不過主人可別忘記了。若主人出了事，我也就活不成了。”

    紅鈺此話一，莫云倒是恍然想起他們之間的心念契約。契約主人若是身亡，紅鈺也就自然而然的煙消云散了。

    “放心，我還死不了。”莫云不想再拖延了，直接就走出了房間。“你們也別送我了，不過是去歷練一番而已，又不是生離死別。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言語間，莫云就合上了房門，隨即很快就離開了樓閣。就這樣，趁著夜色，一少二老，莫云三人直接就朝著那燕南山奔襲而去。

    紅鈺和田雨晴站在窗邊，目送莫云的背影。

    “他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有沒有事并不重要，因為我都會跟隨者她。”紅鈺的俏臉上帶著幸福。

    田雨晴看了紅鈺一眼，心底深處忽的有些嫉妒紅鈺，她心性稚嫩不由便問道，“你們那什么心念契約還能再簽訂嗎？”

    這話一出口，田雨晴就知道自己話有些多了。

    果然，紅鈺以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田雨晴，“你果然是對主人有些不好的想法啊！”

    “我...我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那契約是什么東西而已！”田雨晴有些底氣不足的爭辯道。

    “哦？想知道是什么東西，還要知道能不能繼續簽訂？你想干什么？”紅鈺明知故問。

    “哼！不跟你了，我累了，要睡覺了！”

    田雨晴輕哼了一聲，而后便躺在了床上背對著紅鈺。

    紅鈺也沒有再去爭辯什么，她只是幽幽道，“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并不是什么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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