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賜年渾身發顫,不清是怒氣還是畏懼。
紀曄想起李賜年往日楚楚衣冠的樣子以及如今的對比,心里生不起半點同情。
他何嘗不知道這李賜年與他在舊時沒什么仇恨,哪怕是虐待紀念,恐怕也是受到了些教。可既然已經發生了,總得付出些代價。
更何況,他方才已經目睹了李賜年的殘忍,對付這般人物,哪能有什么情面,不然頃刻之間就會被逼得無路可走。
紀曄向一旁的妹妹道:“他往日怎么待你的,告訴我,也讓李大公子嘗嘗自己積的福報!”
不待紀念開頭,李賜年面目猙獰,道:“紀曄,我勸你最好不要擅做主張出惡氣,代價是你承受不起的!”
紀曄向前一步,道:“我管你什么家世,現在幾息間我就讓你尸首分離!我看看,遠水怎么來救近火!”
“紀念,我身世如何,你做了這么久的丫鬟,應該明白。你這哥哥剛剛有點成就,就因為你深陷伶仃,你過意的去嗎?”李賜年見對紀曄不管用,把目標瞅準了他身后的紀念。
紀念輕輕拉拉紀曄的衣服,道:“哥,他的沒錯。他是可惡,可我們現今走了,不留什么恩怨,不是最好的打算嗎?”
紀曄見到紀念眼里的渴求,決然搖頭,道:“哪有這么簡單?”紀曄完,轉過身來,看著李賜年,問道:“是嗎?”
紀曄方才見到紀念被欺,出手的時候,他明白他們注定不能獨善其身了。依照這些江湖人士的機敏,會讓他在外逍遙?哪怕只是探聽到了一丁點,可隱秘處現身,已經遭到了懷疑。
李賜年自然讀懂了紀曄話里的味道,他繞彎道:“你要相信,跟我作對是不會有善終的!”
紀曄眉頭一皺,接著再向前,道:“既然不能善終,帶你一道走如何?”
李賜年道:“是嗎?對于你來,恐怕你還有你父,你妹妹的性命,都比我重要,這樣交換,你舍得嗎?”
紀曄搖搖頭,輕聲道:“告訴我,你們究竟有什么詭計。”
他見到卻元節村的社戲班子有幾分怪異,心里早就擔憂起鐘盈的安危。今日再聽到這些密談,心里如何放得下?
李賜年面色一變,冷笑道:“看來你是找死?但你執意想要知道,可以帶著你師父當我的手下,通過考驗后還可以受到我爹的差使,可以換來一些生機。”
紀曄反問道:“如果我不去知道這些,就沒性命之虞了嗎?”
李賜年點點頭。
紀曄見他得意樣子再次上來。道:“你就不要再欺瞞我了。要是消息從你這兒走漏,你和你背后的一些人都會不得善終。我哪怕做了什么,怕是還要勞煩公子您幫我息事呢!”
“所以,你這李大公子還是想想辦法除掉我這個隱患,再把消息封鎖吧?只要我去將你們的秘密公諸于世,那么大家都不好過!”紀曄言語間把李賜年的疑心往自己一人身上轉,努力不牽連楊梵一。
李賜年聽了這話,心間深知把紀曄聽見隱秘這事出來,對己方同樣不利,他們就成了泄露機密我的罪人。他怕言多失多,道:“莫要再自作聰明!”
紀曄見他不愿多談,也懶得在這方面糾纏什么,道:“我們先算賬!”
他完后,指指紀念,道:“這些鞭痕,今天現還給你!”
他指了指暗處,道:“別藏了,勞累你們中哪一位幫我拿一條鞭子!”
暗處藏著的幾個家丁,平日都是膽子大的,不然也不會在李賜年被欺壓如此慘烈的時候還來看看。可到此處,他們幾人卻都沒有膽量,迅速退下。
見他們這樣畏懼,紀曄也不好強迫,他指著李賜年,道:“你去拿!”
李賜年瞠目道:“我去?”
紀曄湊上前道:“你可以不去,我拿你那斷劍往你身上隔幾百個口子,也算還上,可要是我用力不均,深淺把握不好,莫要怪罪我!”
李賜年喉結動了動,他見到那斷了的劍,點了點頭,身子晃著向一處房間走去。
紀曄怕他使什么詭計,跟了上去。
紀曄走了幾步,見院子有些森然落寞,怕紀念受到什么傷害,對她道:“妹妹你跟在我身后!”
房門打開,是個雜亂的藏物間。
李賜年向著一堆雜物走去,低頭翻起來,竟是騰起了一陣灰塵。
“這是鐘伯先前堆放藥材之處!”紀念從后面跟來,道。
紀曄點點頭,他嗅覺何等敏銳,藥物殘留的味道還是能捕到一二。
李賜年回頭一看,道:“有些不好找!”
而李賜年不知翻到了什么,“哐當”一聲巨響,紀曄原覺得不對勁,紀念身上鞭子還是有些新,那鞭子怎么會積存太久?這樣的異響讓他毛皮寒意瘆起,瞬時反應過來,抬頭一看,頭頂上向下射來一道鐵柵欄,地下無比尖銳,勝過先前李賜年先前那劍的劍尖。
這鐵柵欄也恰好能夠將紀曄與紀念同時傷到,若是不躲,兩人都會含恨此處。
紀念普通女子,哪有什么反應,紀曄眼見危急,他顧不得分辨什么,一把抱住紀念,拼命向方向撲去。
鐵柵欄迅速落下,將紀曄背上的外衣劃開了幾個口子,直直刺向了地面,激起了巨大的灰塵。
紀曄迅速爬起身來,輕輕拉著紀念,紀念強忍著,可還是有痛苦之色浮現,顯然這樣的激烈碰撞牽動了舊傷,她怎么吃得消?
紀曄見李賜年剛才又生詭計,便徹底失去了耐心,沒有再從李賜年身上探聽出什么機密的興致了,再計較下去,他們兄妹沒什么好下場。
想到這兒,紀曄摸向腰間,打算亮出鋒零,迅速結束李賜年的性命。
李賜年見這兩人與自己隔開。嘴角一笑,紀曄看去,見他手摁在一處機關上,知道大事不好,橫在紀念前,道:“你快出去!”
李賜年用力往下一摁,接著四周黑暗的隱秘處射出數十支短劍,紀曄來不及掏出匕首,手腳并用,將這些飛來的兇物部打下。
李賜年摁動了一處按鈕,他所在的地板迅速打開,他順勢掉了下去,紀曄見他消失,心里大驚,先前想要追上,可還要顧忌身后的紀念,一時突破不了,只得眼睜睜見到地板合上。
紀曄掩護著紀念,兩人退了出來。
“哥,他走了,我們怎么辦?”紀念擔憂道。
“怪我大意,這宅子兩年前我們是熟悉的,我以為隨他進去也不會有什么意外,誰知時過境遷,成了這般景象。知道他這般,早些把他殺了,就沒這事,我太心貪了!”
“我一直在紀家宅子,也不曾聽到這樣的動靜。他不可能把自己囚禁進牢籠,那十之**就是地道了。”紀念道。
“你不知曉,那么你見過大量的掘土嗎?”紀曄問道。
紀念搖了搖頭。
“那就十之**是從外面往里開始掘土的,最終通到這里!”紀曄道,“他原來早就給自己留下了后路,怪不得這般囂張!”
“走,回客棧!”紀曄道。夜色更沉了,他精力旺盛,可紀念是有著掩不住的倦意。
“就讓他這么走了?”紀念臉上盡是擔憂。
紀曄笑道:“莫怕,他走得了多遠?”
紀念見紀曄的自信,想了想,重重點了點頭。自從他哥哥展現出讓他意外的實力后,他就開始毫無保留信任起來了,一如兩年之前。
紀曄看了看這宅子,難免失落,落入他人之手后,鐘伯遺存被李賜年這樣動手動腳,他心里極為不安。
放下心中的悵然,他帶著紀念走了出去。望著遠處蔓延無窮無盡的黑暗,他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師父一般。
他有這樣的把握,就是從剛才偷聽到的話里得知李賜年是被下方接受磨煉,如今見到稱他為“少主”的神秘人,定是尋得了靠山。紀曄猜他這樣倉皇出逃,身無一物,必是去找那人。而他不知楊梵一在追蹤著那個神秘人。一旦李賜年出現,楊梵一那樣鬼精的人哪里會讓他好過?
快到客棧的時候,紀曄見到不遠處的夜空沖上了了一抹光亮,亮眼的信號彈照得半天天都亮了起來。
紀曄見到這,遲疑下來。他想要迅速牽馬追向那邊,可留下紀念一人太過草率,只好任由李賜年做些手腳。
紀曄回到客棧,敲敲師父的房門,知曉了里面沒人。他便打算與紀念待在一間房里,好照看睡著的紀念,免得她受到什么損害,方才那信號什么意思他不明了,但需更多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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