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曄正趕去時候,正碰上一個四十來歲男子,身著玄衣,相貌平平,但儀態間自有風度,氣納百像。他身后跟著五個長者,五人衣袍各自是黑色,青色,紫色,藍色,褐色。他們均是鼻高面瘦,雙目炯炯,相貌之間幾分相似,想來是親緣關系。
紀曄與他們正好迎面碰上,楚隕遠遠見到,細細一看,便溫和道:“想必兄弟就是漸兒的大哥吧,當真是度若猛虎,氣擬太澤了!”
紀曄聽到后,心中詫異道:“我與他見所未見,這莊子里這么多人,他居然一眼認出我來,那度若猛虎便是我刺殺時候,氣擬太澤則是我配得上這太澤匕首,隨意幾句就是道盡了諸多信息。”但他又想:“好歹也是這天鷹鏢局的掌門,我最近動作頗多,他對我了解得多也是自然的。”
紀曄便行禮道:“后生紀曄,見過楚掌門了!
楚隕笑道:“可不是什么后生了,我與你同樣大的時候,可是遠遠不及你的!”
紀曄不知這話的真假,可見到楚隕的淡淡暖人心脾的笑,還是客氣回道:“不過是鋒芒太露罷了,抵不過穩持端重,大器晚成!”
楚隕擺擺手,隨意道:“未必,未必!”他看看身后五人,向紀曄介紹道:“他們便是我天鷹鏢局的五大前輩——天鏢五鷹。”
紀曄向他們一一行禮,他們回了禮,客氣道:“紀少俠不必多禮!”
紀曄躬身時候,眼睛余光見到這五人垂下的手掌上附著的皮膚枯黃,指頭彎曲而又尖利,儼然是練過極為高深的鷹爪功。加之他們容貌,紀曄想著這便是他們稱作五鷹的緣由了。
“我們幾人終究是一路的,先請了!”楚隕彬彬道。
紀曄點點頭,跟了上去,心里卻存在疑惑,他與楚隕面前雖是只有一面之緣,可眼前確是沒有半分的厭棄?赡菂菨u與施畫嵐則是對楚隕有著諸多微詞,不知緣由。他們平日也是極少提及,今日楚隕前來,想必自己就是能破獲些。
在莊人的引導下,他們很快到了此處院子外。楚隕呼了口氣,走了進去。
見到楚隕進來,早已候著的吳啟影道:“楚兄,多日不見!”他一邊的吳漸與施畫嵐則是淡漠道:“見過楚掌門!”
楚隕似是對這不覺意外,四處走了幾步,道:“我見到這莊上人才絡繹,高手輩出,想來實力是要勝過那化陽宗與凌云宗了!
施畫嵐冷眼看他,道:“那又如何,我們是盛是衰,可都要強過畫地為牢,明哲保身的楚掌門!”
楚隕嘴角閃過一抹苦笑,搖了搖頭。
五鷹中身著黑袍那人不客氣道:“施夫人當真以為我天鷹鏢局無人,這般羞辱我們掌門人?若再胡言亂語,我們就不客氣了!”
施畫嵐雙臂環抱,嗤笑道:“怎么,這次帶了人來,就可以放肆了?”
楚隕伸出手臂,攔住正欲出手的五人,輕聲道:“師叔們,這都不打緊,不是什么生死相逼,就只需要在一旁看著!”
他完后,沖吳漸道:“我只是來祝賀漸兒報了大仇,如此揚名,大有光復劍宗之望!”
吳漸一言不發,吳啟影見場面尷尬,上前道:“那就承楚兄吉言了!”
楚隕臉上依舊淡笑,道:“我還是要勸你們不要輕易對剩下的三個宗門出手,其中兩個會牽連進靈嬋宗與闕意門。你們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了!還有那四儀宗最為神秘,將船翻在了陰溝里也是極為可能!”
緘默半天的吳漸開口道:“楚掌門,先前你不是囑咐過我們不要輕易行動,免得成為武林公敵,誰也保不住我們。如今我們沒聽您的教訓,擅自行動,將這十一個宗門制得服服帖帖的,主動交出來當年亡我劍宗之賊,真是失算!”
五鷹中青袍道:“可要憑良心來,若不是楚掌門先他們一步救下你二師叔,你們如今還有心力爭這?若不是楚掌門攔住闕意門與靈嬋宗,你們還得多對付四個宗門!”
到前半句的時候,吳漸還不以為然,而后那話便是讓他一怔,驚疑道:“怎么攔住的?天鷹鏢局不是向來中立?”
那青袍繼續道:“楚掌門請了他們宗門內的許多高手與弟子去切磋學習,比試打擂。他們哪個愿意失了自己宗門的面子,均是力以赴。而后輪到準備抽調人馬才發現不夠,召回那些門人弟子時再受到我們的阻攔,終是在瞬息萬變的戰局中目睹了六個宗門土崩瓦解!
楚隕道:“如今他們吃了悶虧,心里自然不甘。當下與我天鷹鏢局翻臉,探明你們在齊家莊之后,打算與你們興師問罪。你們單對其中一直或許可以,但萬萬不是兩派對手!”
“我劍宗剛欲光復,便要重蹈十年前的覆轍嗎?”吳啟影痛心道。
吳漸將念宗劍往地上一頓,道:“不論如何,想啃下我們,就先做好噎死的打算!”
施畫嵐則是美目看看楚隕,問道:“所以,你今日來,就只是告訴我們這些嗎?”
楚隕正色道:“當然不是,還請貴地可以留下我這個無恥人,讓我能與你們共進退!十年前我被纏住,十年后我若是有機會,定當庶竭駑鈍!”
“怎么,這次鏢局不需要你了?你不需要再為大局考慮了?你又重有血性了?我劍宗未向你求救,你也來倒貼了?”施畫嵐柳眉倒豎,叱責道。
楚隕橫起手臂,攔住身后準備出手的幾人,無奈笑道:“我便與你們了,你們也不信。那人坐在我面前,我們拿他沒有辦法,我如何會將劍宗的求救信視為無物?我若是動了,哪怕群起而誅他,我們天鷹鏢局元氣大傷,也救不得你們。權衡之下,你們會如何?”
紀曄一邊聽了,心里大驚道:“一人可以擋住天鷹鏢局,南方武林有這等的強人?我師父那般強,當初也架不住在元節村擋住那戲班子。武道如何強盛,那施展之人也是**凡胎;縱有萬夫不當之勇,當真來也難敵萬人。楚掌門的這話,如何當真?”
施畫嵐自然更不信了,輕笑道:“怕是楚掌門夢里見到這人了!這般夢話了多少次了,今日多了天鏢五鷹與紀少俠,你看看他們誰會信你的!”
天鏢五鷹中紫袍道:“當日我們五個與他打斗,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施畫嵐又問紀曄道:“紀少俠信嗎?”
紀曄道:“我終究是孤陋寡聞,未能一見!”
吳啟影見場面又入僵局,他也不想再逼走楚隕,便道:“當下既是各執一詞,想來各有依據。只是像楚兄的那般高手,我南方武林這幾百年間,眾所周知的也只有那劍圣一人了。兩百年過去了,難道又出了那般驚才絕艷的人?”
“我雖不才,也曾奔走江湖三十年,見到最厲害的那兄弟也只是能與啟天兄一較高下。楚兄的那人,想來也該是哪一宗門的太上長老了!天鷹鏢局聞名天下,這十年想必楚兄該是探查明白了?”
楚隕沉思片刻后,面色凝重道:“你的不錯,我也曾去一一拜訪,可是卻無一人見到這人。我想就算是有,他們也未必肯!
“楚掌門,你應該知道劍宗被滅后誰得到的好處最多,誰可以獨霸此方。假使是我,我怕也會”施畫嵐依舊咬緊楚隕的話,毫不留情。
“施婦人這話,可真是女子的人心性!”五鷹中紫袍道。
吳漸道:“楚掌門。十年前我們求你助我們復仇,你為何百般不來?你總是推辭道:‘若是我一動,那些宗門便要以為我借此來肅清武林,定會同根同氣來攪動這一方安寧。’你你近日來助我們,是為了抵抗那兩宗門。那不是與你先前相悖?我是愚鈍,還請明示!”
楚隕嘆息道:“其中大勢,與你們不也罷!我只是希望你們兩兩罷手,只需查明當初的指派者就好,你們卻要錙銖必較!”
“毀我劍宗一草一木者,與其同罪!”院子外一人翻身進來,凌空喝道。
紀曄看去,這人也是四十來歲,胡子大喇喇長了一臉,灰色氈袍呼啦啦地隨風飄落。
“五師弟!”嵐影雙俠齊齊喊道,兩人神色激動,眼里噙滿淚水。
“五師叔!”吳漸看清來人后,驚呼道。
“哈哈,沒想到你們還認得我宋思遠!”他落地后先是手叉腰半哭半笑喊道,之后熱淚盈眶地沖到吳漸他們面前,拍拍吳漸肩膀,欣慰道:“不愧是大師兄的兒子,長的這般俊朗。師叔已經聽了你們的事,便星夜兼程趕來,不算遲吧!”
“不,不遲,不遲!”吳漸連忙道,他見到故人,喜中有些措亂。
宋思遠看向嵐影雙俠,道:“二師兄,二嫂,你們果然沒有辜負我們的力保,逃出來后將吳漸撫養成才了,與這而言不該罵你們,可你們怎么就一直隱姓埋名,我一直尋不到你們!”
吳啟影道:“當年那般亂景,你們幾個拼死護我們三個,誰能想到你逃了出來呢?”
宋思遠恍然道:“對,這也不該怪你們!當年,唉”他到此處,眼淚撲簌簌落下里,他用手擦去。待穩住情緒后與紀曄,天鏢五鷹一一打了招呼,臨到最后才假裝見到了楚隕,喜道:“原來楚掌門也在此處,久違了!”
楚隕知道宋思遠有意冷落自己,也不生氣,回道:“久違了,宋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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