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剛剛飛到空中,就被紀曄伸出手環腰抱了回來。紀曄道:“怎么,刺激嗎?”
少女被他嚇了一跳,半晌才回過神來,憤憤罵道:“淫賊,直腸狗,你這畜生,殺了我吧!”
紀曄道:“你我是淫賊,那我就做一做淫賊怎么了?”
少女花容失色,正準備大喊的時候,紀曄道:“夠了,你把話清楚,我既不想妄殺無辜,也不想就這么放你走。”
少女道:“你爹娘趁火打劫,設計害死了我的爹娘,取走了白首玄難經,還不夠歹毒?誰知道你打著什么算盤。”
紀曄以為是個他招惹過的宗門里派出來的人,卻沒曾想到有這般深仇大恨。驚亂中,心想自己在澤達鄉的家族確實是沒有這般源遠流長,博大精深的武功典籍,其出處他只知道是父母留下的,至于詳實情形,他也無從得知。可他打對自己爹媽還是有些印象,便道:“這些詳細情形,我哪里知道了。不過依照我對我爹娘的了解,他們哪里會做這些事情?你這些事情是聽誰的,我看是挑撥,不懷好意吧?”
少女道:“那你的意思就死這白首玄難經是你家的咯?”
紀曄臉上一尷,咋舌道:“不是,可你也不能這樣給他們冠上罪名吧!”
少女臉上留下兩道淚痕,泣道:“我已經問清了,我爹娘被人追殺的時候,的確是追到你們澤達鄉方圓幾十里時候消失的。而后你橫空出世,我不問你問誰?難道那血音刀刀主憑空收下你的?你既然得了這不義之財,何必遮遮掩掩的,是心里有鬼?”
紀曄見她這樣倒豆子般了一通,只好道:“真的不是他們的問題,這其中可能是有誤會的。我能夠有今天的實力,的確是極大程度上依仗了這功法,可若是你得到這絕世功法,你會泄露給外人?”
少女一時辯不過他,把頭一轉,不再言語了。
紀曄繼續抱著她往山下走去,山路雖是崎嶇不平,可紀曄的步伐沉穩,省了懷里人兒的許多顛簸。那腹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往外滲出血來。
少女又問道:“就算得到那白首玄難經里面有著其余的曲折,可你為何又要把鄰村那些人部殺個干凈?他們大多與你無冤無仇啊,你無非是很那個叫鐘盈的姑娘,可犯不著讓這么多人來陪葬啊!再你也不用取她性命啊,他爹好歹對你有恩!”
紀曄差些摔倒,驚疑道:“誰這是我做的?這事當初我沒有救活鐘姑娘自己也很慚愧,可我怎么會殺了她?你覺得我想是那種屠村的人?”
少女看著他清澈的眼神,悄聲道:“不會。”
紀曄道:“也不知道你承了誰的惡念,竟是因為這水月洞花,好無厘頭的來由來害我。我這一路來,倒真是得罪了不少人,你看起來心性不算是壞,怎么甘心被別人當槍使?”
少女道:“我且問你,假使你是我,聽到自己爹娘死去的地方憑空除了個高手,這高手一回村就是清算舊賬,接著鄰村的人死盡了。這人接著又去別處攪動風云,把江湖鬧得不可開交,那你不會懷疑他?”
紀曄道:“不錯,我也會懷疑。但我絕不會第一時間痛下殺手。當初若是我與你性子一樣,那我哪有機會結識吳漸兄弟,更沒機會去幫助劍宗復仇而了。”
“我是攪了不少事情,可哪一件是沒理由的?在江遙與齊家莊我助吳漸兄弟復仇,之后在寒地族幫助他們揪出內奸,在東閣門幫助那宗門的人逃得升天,在東極仙島戰七殺完璧歸趙,在天銀山幫助段念兄弟圓了殺父之仇,敢問我做錯了什么?”
“可,可你這些行為,總是讓江湖,有些亂。”少女實在是找不出什么強辯的話了,只能這樣了。
紀曄道:“什么叫做亂?我做的這些哪個不是后發制人?當初若不是他們挑起事端,又怎會為他們自己種下這些禍根?”
少女終是詞窮,只好道:“不錯,你的是對的。”
“我知道你最恨的是關于你爹娘的事情。當時我爹娘出走的時候只有我只有十歲,十歲的年紀我能耍什么計謀?是你沖動了。”
少女臉色更紅,終是點頭低了下去。
“其實,我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你怎么能安然在此處?”沉默許久的少女抬起原埋著的頭,認真道。
紀曄嗯了一聲,道:“不錯,那十來該是有著十五只袖箭的,在我的右上方少了一只。雖是沒什么大礙,僅僅讓我出現些不要命的傷勢,可還是要謝你的手下留情。”
少女被他這半客氣半不客氣的話聽得有些羞惱,咬牙道:“可你是沒有估計到我在設計扣機的時候有意使得他們發射的先后順序不一致,給了你緩沖的余地!”
紀曄道:“按照禮數,我是該好好謝你,可哪怕是一致,我最多就是右肩和右腿中兩箭,之后依舊可以取你性命!”
少女又是被他壓過了一頭,惱道:“那你怎么現在不取我性命了?”
紀曄笑笑,話語里滿是調息的玩味,道:“這般漂亮的姑娘,還不讓我好好享受?,直接死了多可惜!”他剛完之后覺得自己這里面得有些過分了,可話已出口,收不回來,只好趕忙添加道:“見著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來就是一種享受。”
少女臉上幾抹紅霞,不知是羞是怒,輕哼道:“瞧你的,分明是個淫賊!”
這樣一來二去,兩人慢慢熟絡起來,紀曄道:“那可以告訴我,你是哪里人嗎?這白首玄難經既然是從你爹娘那里得來的,那么我便去拜祭,把那功法燒給他們!”
少女一怔,眼睛滴溜溜一轉,道:“你會舍得?”
紀曄笑道:“如何舍不得,只是那功法少了第一卷,我只有二到七卷。我守著十來年,除去我與我師父,我爹娘,我妹妹,旁人一無所知。我也從未用爹娘的經書來換取什么東西。這樣一來反倒是少了守密的瑣碎,何樂不為?”
少女道:“那白首玄難經最為重要的便是開頭與結尾的地方,你少了這些,哪怕是毀了功法,去自裁謝罪,都是無謂之舉了。”
紀曄無奈道:“這便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還有,你總是這功法是你爹娘的,你有什么憑證,你叫它,它應你么?你和它滴血認親,它認你么?你翻開看看,上面有你名字么?”
少女吐吐舌頭,道:“你這樣便像是你來的樣子了,地痞無賴的樣子。”
“那功法是我家的,便是我家的,我如何騙你?”
紀曄疑道:“那難道你家世世代代是傳中的守經人?”
少女搖了搖頭。
“那便是了,我雖是一屆庶民,卻自認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你聽信別人讒言,覺得是我因為和鐘姑娘的一點點矛盾,就是屠村。那我們做個設想,加入是我做的,那么事情便是這么簡單;可你有沒有想過,這背后若是那個陷害我的勢力做的,那么他們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可怕之處?”
少女道:“你的是不假,可也只是設想罷了。他們那么屠殺有什么作用?是為自己在江湖樹敵,還是為了讓自己臭名昭著?”
紀曄道:“他們正是不想樹敵。不想臭名,更不想引人注目,就把目標選到了那樣不引人矚目的地方。況且我當初與他們接觸,也是絲毫沒有探查出是哪個宗門。可看他們出手之間的默契,以及他們整頓事務的能力,就是可以窺得其中一二,定不會是山賊之類的。”
少女眸子翻翻,輕輕看著紀曄的眼睛,許久后問道:“你真的沒有騙我?”
紀曄無奈道:“你若是不信自己所見,我是無可奈何的。”
少女道:“暫且信你一次,看在你傷我之后將功補過的份上。”
紀曄道:“喂,這算是新立的恩情吧,什么叫做將功補過?”
“我設下機關的時候留你性命,只想傷你之后再問清白,那你也該禮尚往來,不傷我性命吧?”
“我在往出闖的時候,若是發出匕首,你頃刻就是活不了。我們一來二去,就是扯平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就是斤斤計較?”
“最毒婦人心,與你如何不能計較了?”
“誰是婦人,你可要清楚了!”
到了下面的集市中,紀曄花錢租來一輛馬車,多給了些銀兩,讓他們把受傷的少女帶到古域去。可擔心少女這般精致的相容會招來他們的歹意,加之少女受了重傷,身武藝也不好,便是對這些人道:“她是古域的客人,被人襲擊了。你們好好去送,若是送好了古域那邊還有著賞錢,若是差了,古域的怒火你們是承擔不起的!”
那兩個趕馬車的人聽了這話,來亂轉的眼睛卻不敢動了,低頭唯唯諾諾道:“既是古域的客人,我們二人定當庶竭駑鈍,把他們送去!”
紀曄道:“最好如此!”
他伸頭探進車廂里,輕聲道:“你既然有意避開,不愿告訴我你從何而來,那我就不勉強了。”他從懷里掏出一個信號彈,塞在少女柔軟的腰肢下面,貼近他的耳邊,在幽幽的處子清香里悄然道:“若是有危險,立即拉信號彈,我會盡力來救你。古域人馬見到,也會來的!保重!”
少女輕聲道:“保重。”便是低下頭不再言語了。
紀曄還是不放心,又給他們塞了些銀兩,正色道:“一定要護送好,這是古域的貴客,萬萬不容得閃失!”
兩個車夫又得了些銀兩,莫不欣喜,齊聲道:“定不辱公子使命!”
紀曄抱拳道別后,便當即離開了。他走了十幾步,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卻見到少女從車篷里探出頭來,也正好看著他。他心中一暖,竟是不舍,朝少女揮了揮手。
少女也是點點頭,臉上笑容乍現,剎那間,珠壁光華,萬種風情。
兩人慢慢都成了彼此眼中的一點,逐漸消失在了視野里。
紀曄從這遙望的迷醉中清醒過來,自顧自道:“看來已經是有人來陷害我了,我得愈發心些,不過她真的好漂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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