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鷹城城門處,楚隕,古蕭生二人在為劫他們八人送別。
盡管寒霜普鋪遍,但是此處卻是有些許暖意。
只來二人,這個時間,就是為了減少注意。
“記住,你們一定要萬分確保沒有魔門的人馬隨著,不然此行定然失敗!”楚隕叮囑道。
“楚叔且放心,我們早已是有了萬之策去應對!”劫道。
“兩個月的期限,還得爭分奪秒,你們且去吧!”楚隕擺擺手,開始了道別。
“徒兒,到了太清古族,一切都是未知數。據我所知,這些年,幾乎沒有過他們的消息,最好的情形便是太過隱蔽,最壞情況,就是殺人滅口。因此,稍有不對,立即撤退啊!”古蕭生還是在擔憂。
“古前輩,你為何現在才?”楚隕有些不滿道,他的話語里分明有著責備的意愿。
“他們難道可以現在撤退嗎?再,這是我的一面之詞。”古蕭生倒是沒有在意他的態度,解釋道。
“罷了,天長水闊,地大物廣。你們定要心啊!”楚隕再次道,他先前的道別語被打斷了,現在只得重一次了。
八人齊齊點頭。
林子里,八道身影在急速穿梭著。只是身影偶爾會停下來,利索地從身上掏出一個瓶,撒一些白色的粉末。想要將氣味掩蓋。
稍作處理后,幾道身影迅速在此處消失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影,接著數十道聲影閃現出來。他們前面有著幾只地墨犬,嗅著地上,但在此處停了下來,發出了像是驚疑的低吠聲,在原地開始打轉起來。
最前面一人冷哼道:“他們居然在地上撒了這些玩意,來干擾我們的追蹤。”
“沒事,他們以為就這么簡單嗎?”他身后一人剛揮了揮手,“噗嗤”一聲,暗處射來的匕首便是將他手掌貫穿,余勢不減地射穿了他的喉嚨。
“誰?”覺察到身后的動靜,那個領頭的人頓時警覺起來。
他們都是齊刷刷亮出了武器,嚴陣以待。
“你們真是蠢,用我學過的手段來對付我們。”遠處路上出現了兩個人,正是素冪與無劍。
“速戰速決吧,我們還得趕上他們啊!”無劍道。
素冪點了點頭。
不多時,此處只剩下了十來具尸體。
再過了一陣,這兒完平靜了下來,林子更深處,又是有著一人走了過來。正是消失了許久,被以為赴死的楊一凡。
“乖徒兒,你們且放心去,為師會給那魔頭上演一場精彩的表演!“楊一凡淡淡道。
先前的那封信,確實是真話,他也必須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
只是他想要看看自己的徒兒在得知自己死后,會秉承自己意志,還是在巨大的壓力下,選擇茍活于世。
所幸這些日子劫的所作所為并沒有讓他失望。
這并非是不信任下的監管,他們的情分,已經是勝過尋常的父子,拖延到現在,也是想要再多看看自己的徒兒,這個世上自己唯一滿意的寄托罷了。
數日后,皇都的興隴客棧里。
“麻煩你,將這個信交給她。”楊一凡有些紅著臉道,他把手中的信封遞給了一個客棧的老板。
“你來就是為了這個?”在客棧后院,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男子來在睡椅上安逸地曬著太陽,聽見身后傳來的腳步聲和熟悉的聲音,他有些驚愕地看著來人。
“是的,也算是了結了我們之間的恩情吧!”楊一凡點頭道。
“無非就是當初絕了你的邀請嗎?何必如此無情。我們好歹是同門師兄弟。”他接過楊一凡的信,掂了掂,收了下來,惋惜道。
“師弟,并非是我無情,而是你們!”楊一凡無奈地強擠出了一絲笑意,道。
“這都二十年了,師兄你終于松口了啊!”這個中年人激動道。他站了起來,向著楊一凡行禮。
楊一凡阻止的時候,他用力往下壓,楊一凡面無表情地承住了。
“這許多年了,你還是讓人比不上啊!”中年男子有些遺憾道。
“各有所用罷了。你在這皇都休養生息,我也是在奔波勞累,應和天下大局。若是實力不及你,那不是貽笑大方了嗎?”楊一凡解釋道。
“幾月不見,你居然變成了這副樣子。換做先前,我根是不會想到的。”中年男子嘆息道。
“承蒙有高人指點。”楊一凡淡淡道。
“對了,你確定是把這份信給簡洋候嗎?他可是看不上你這些錢財啊!”中年男子道。
“給有過前緣的人吧,盡管恩怨已經了結,但是我想要再多做一點點,就這一點點”楊一凡低下頭,喃喃道,更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這都十幾年過去了,你終于在這些舊情上開悟了。了不得啊,了不得啊!不過不,那位指點你的人物,恐怕更是不得了的。我沒猜錯,他應該算是這世間現存的最為頂尖的高手之一吧!”中年男子走了幾步,略作思索后問道。
楊一凡點了點頭。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好奇道:“看來你還是沒有徹底沉入地下,這是在韜光養晦嗎?”
“畢竟算半個誅魔門的人,哪怕不能獻身,也不甘心眼瞎耳聾啊!”中年男子道。
“那好,你的其他打算我也沒有時間知曉了。幫我把這最后的牽掛了解了,就算是盡了同門情誼了。”楊一凡鄭重抱拳道。
“定不辱命!”中年男子也是認真道,他回應了后,院子內的一個房間里傳來了“啪嗒”的清脆聲音,明顯是瓦罐陶器之類的物品被打翻了。
“這孩子又不安分了,當他的老爹也是累啊!”中年男子聽見這聲音,有些尷尬道。解釋清楚后,他繼續道:“師兄你話里的意思是,你要去赴死了?”
楊一凡苦笑著點了點頭。
“也罷,也罷。今日師兄解了舊怨,實力大進,當作喜事來計。我知你不喜繁瑣,只是敬你三杯我收藏來的五百年獨葉春,一來祝賀,二來餞行,三來,祝我們的師兄弟名分回歸吧。如何?”
楊一凡道:”既有好酒,就當速速端來。那需要這許多計較啊!“
中年男子喜出望外地點了點頭,出去打點吩咐這些了。
楊一凡目送著中年男子走出后院,之后便是望著剛才發出響聲的屋子。不知為何,他冥冥之中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味道。自顧自搖搖頭,楊一凡輕輕道:“這師弟,還算是有些人情味,派人跟蹤我!哈哈哈哈!”之后的笑聲震動了院子里樹上的枝葉。
他邁開大步子,走向了屋外,邊走邊喊道:“你不要先偷喝,等我啊!”
剛才的屋子里,一個婦人正在輕輕啜泣。單是從她的背影看來,已經是顯得有些臃腫了,但依舊是有著嫵媚的風情,想來年輕時候也是沉魚之色。
{楊一凡多情,知老情人處境不妙,還是厚著老臉淘了一些錢托付給了他,算是了解最后的情仇。并且歸功于聽到老者的笛聲,將這些怨念釋然快樂,實力再次精進。}
?
“難道神皇已經是有動作了嗎?”劫驚疑道。
“只是,這些人物,如今看來。沒有了先前時候的那般讓人親近了。”蕭王道。
“那么蕭兄弟你打算今后何去何從呢?”無劍問道。
“王位他們已經是重新還與我,幾個高官一道來請我繼續統領軍隊,只是,我拒絕了。”蕭王苦笑道:“先前的所有的回憶,都是關于他們的,如今一個個離我而去。那里斷然不是我的歸處了!”
“只是,你甘心嗎?在你的身后,有著無數的人在垂涎。”東帝還是不解。
“這個昏君有意縱容其他人陷害我,現如今居然沒有誠意親身來,難道他還是以為自己高高在上?這樣的朝廷,盡是蛇獐鼠目,容不得我的!”蕭王憤慨道。
斷念感慨道:“世上哪有人可以真正做到忘記仇恨啊?除非是他也忘記了恩情。因為恩怨情仇,都是同步隨著歲月的印記,鐫刻在了我們過去的年輪上,作為活著的印記,伴隨一生,只會與死亡或者失憶一道消失。所謂的重恩輕仇,終不過是美好的愿望。若是能將其淡漠,并且再度面對時沒有了報復的**,選擇投入自己新的生活,才是對自己與他人最大的寬容,才是止戈!”
談別人斤斤計較,無非是以下幾類:一來自己遠不能止戈,只能把愿望寄托在他人的身上并且將要求變加厲,嚴以律人;二來終日沉在夢中,只顧算計,輕視了恩仇;三來將自己塑造成圣人形象博取空名,別有居心。
我想,世間有一種感情,勝過一見鐘情,也勝過長相廝守:那就是遇見的第一眼,便是有著引力,并非是喜歡,并且在今后相處的時間里,發現來多的驚喜。隨著關系的深入,隔閡一層層的剝開,會驚異于造物主會給自己呈上這樣一個中意的戀人。
也許,有的人,生來便是奇才,注定了在每個人的天空匆忙劃過,不留痕跡。他們的不凡成就了他們的杰出,也同樣促成了他們亙古不變的孤獨。這便是天妒英才,想要讓他們在享受偉大的時候,承受孤獨給他們帶來的洗禮。而這種洗禮,有時會生成新的蛻變,使得更進一步;但有時候也會徹底大濕,喪失原的模樣。
沒有必要與人講述自己的偉大;沒有必要與自私者誠談付出,他們不會明白所謂的偉大,只是覺得一些圣賢之舉像是做作。這就正如從未到達過山巔的人,不會懂得一覽眾山的豪情,不會流連于浮云將歇的壯闊。
年輕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感悟到了,其實,很多時候是自己想要用最短的時間去擁有最多的收獲,而心得不允許你來揍捷徑,不然收的是假貨;年長的時候,自認為洞穿了世事,與世無爭,其實是沒有了斗志,看出了生存的矛盾,選擇趨利避害。而最好的,莫過于年輕時,懂得慢,老了,懂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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