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邊,十八具尸體依然在擊殺著軒禹神府的人。武器揮舞間,被波及的竹子也是成片斷裂。竹葉也是在天地間旋轉飛落,茂密地覆蓋在了層層疊疊的尸體上面。
忽然,敵軍后方,有著幾道黑影急速閃現而來。他們很快定下身來,齊聲喝道:“府主有令,每個人用利器在自己的手臂上畫出一道劍的血痕,在劍指的方向畫幾道云的血痕,最后在用畫一個圈,將劍痕和云痕圈住。”
這些人的聲音很是洪亮,也是傳到了太清族人這邊。剛聽到讓畫劍痕的時候,塢安便是感覺氣血攻心,滿眼金星,雙腿一軟,差點倒在了地上。身后的族人也是急忙扶住了她。
大家都是匆忙地問塢安怎么回事,塢安沒有什么,她想起了之前,八絕來到太清古族時,為了讓他們躲過攻擊,族內高層便是把破解之法告訴了他們,可是卻沒想到今日,這個破解之法會在敵人中傳開。
而知道這個秘密的,就只有族長,大長老,太上長老,她,以及八絕。而現在,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八絕中有人與軒禹帝府暗通了!
世人眼中救世般的存在,居然也與這等陰暗勢力有染,背后可能會有驚天的陰謀。塢安心里很清楚,但她也是沒有給眾人出來。她明白,面對即將殺來的敵人,他們必定無人可以存活,哪怕出去,也是徒增大家心里的恐懼罷了。
于是,她搖了搖頭,示意沒事。接著又強行用劍撐起自己的身體,穩住了身子,轉過身去,對著眾人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我們要為家族獻身了。”
完后,他便是轉過去,如臨大敵般望著前方。
聽到她這話,再考慮到她之前的表現,也是沒有人懷疑,悲戚的氣氛重新氤氳了剩下的族人。大家都是警惕地望著前方的戰場。
在傳令兵完后,所有的軒禹帝府人馬也是照做。在這期間,進攻的十八具古尸節奏也是來放慢,眼睛里面滿是困惑,顯然開始懷疑自己行為的正確與否。
到了最后,隨著所有的人馬皆是畫上了那種特定符號后,十八具古尸終于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看著這些古尸停了下來,軒禹神府眾人也是余怒未消,沖上去將怒火部發給了這些古尸。太清古族眾人分明看見了古尸們受到攻擊后眼神里面的痛苦和掙扎,他們手中武器劇烈顫抖著,可一直沒有出手。
這一刻,塢安面色蒼白地道:“這根不是沒有生命的傀儡,尋常傀儡在受到致命攻擊時會防御,可這些卻沒有,顯然他們我們祖先坐化而成的!”
后面一位老者嘆了口氣,無力地道,族在很久前,據是開創族派時,設下了十八太清陰陽陣,需要十八名太清族人獻祭自己,變成半死不活的古尸狀態,好在后輩遇到無法度過的紀曄難時,幫助其順利綿延存活下去。獻祭要求很高,盡管吾族當時人才輩出,卻依然持續了上百年才湊齊此陣。需要的太清族人必須要有極高的實力,放在今天,哪怕不論血脈,除了魔皇外,都是無人能及,哪怕是紀曄,他還是需要再進一步才有資格。”
“這些畜生利用祖先對于后輩的信任以及關愛,便毀掉了我們祖先啊!”老者繼續嘆道。他在族內活了近百年,也是知識閱歷極其豐富,自然知道很多塢安與虛言他們年輕人所不知道的東西了。
聽完這話,族人大多皆是氣得面色鐵青,咬牙切齒,要不是因為服從集體協同作戰命令,他們肯定是會直接沖上去和敵人同歸于盡的。
塢安眼圈通紅,眼神里面怨毒之色愈發加重。她現在很是憤恨八絕中與這些賊人狼狽為奸的人,也憤恨那個期待中的人還是沒有出現,盡管她明白他的出現也很難拯救自己的族人,擊退如此多的敵人,可難道自己的性命在他的眼中如此微不足道嗎?
只要他出現,哪怕寡不敵眾,塢安清楚自己也會拼出性命,護得他離開。只是,這些,似乎都只是幻想了
這時候,前方的十八具古尸已經是肢體紛飛,身首異處了,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可軒禹神府人馬似乎還是不解氣,踩踏著碎尸。
看到這一幕,太清古族眾人終于忍受不了了,塢安也是長劍指天,大喊道:“殺”,帶頭沖向了遠處的敵人,身后眾人如虎狼一般也是一撲而上。他們不少人臉上閃爍著奇異色彩,顯然是吃了透支生命力或者燃燒生命力的丹藥,一時間氣勢便蓋過了對面的敵軍。
金鐵交織的聲音很快便是響了起來,軒禹神府人馬的尸體一時間成片倒下,塢安也是直接沖入敵人最稠密的地方,手中太清古劍也是閃爍起紅芒,這把寶劍的器靈也是有了雛形,它讀出了主人的憤恨,便也是灌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在劍上。太清古劍在塢安的手中挽起短短劍花,像死亡蓮華一樣生長在敵人身邊,只是美麗中卻只有殺機,因為沾之即死。
虛言也拔出了那把奇特的巨劍,雖然這把劍沒有塢安的劍那么有靈性,但其重量在場的人無人能與其爭鋒。他也是用自己的劍直接擊碎敵人的武器,之后狂野地一劍將敵人砍成兩半。
其他族人也是結成了各自的戰圈,共同進退,攻守一體。面對如此之多的敵人,一個人是很容易暴露出弱點,進而被迅速擊殺的。只有互相協助,才可以擊殺更多的敵人。而太清古族族人平時顯然沒有缺乏這樣的聯系,默契度讓圍攻的敵人也是大為贊許,同時也是更加心驚膽寒,欲除之而后快。
時間過去了一會兒,這兒戰圈依舊還是太清古族人占著上風,只是,透支氣血和生命力的詬病很快便是顯露了出來,有不少的族人開始后力不濟,繼而被亂刀砍死,一時間,開始有所死傷了。
族人的死亡使得塢安再次心痛了,他化悲痛為力量,盡管臉上大滴的汗水在向下流淌,可她依舊氣勢不減,圍困她的敵人剛一片片倒下,接著又是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她也是殺得有些疲倦了,可她依舊在堅持著。
虛言也在苦苦堅持著,但他的境遇比塢安更糟糕,他的打法是很兇橫,只是換來的代價是自己已經有些傷勢了。他瞥向遠處,看見一只長箭寒光閃閃地瞄準了自己的妹妹。弓身上雕著奇異的紋路,顯然不是凡品。他急忙向著塢安大喊道:“妹妹,心!”
塢安聽到提醒后也是急忙觀察四周。與此同時,拉弓射箭的人嘴角也是露出了獰笑,他手一松,長箭猶如劃破空氣一般向著塢安柔弱的身體射來。
塢安也是最后覺察到了危險,可是自己手中的劍刺入了一名敵人心臟,這個敵人也是感覺到了塢安想要急于抽劍出來防御,便用著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死死地抓住。
塢安無可奈何,匆匆將身子往下一沉。她明白敵人這一箭瞄準了自己的心臟,完躲閃也是來不及了,只能減輕傷勢。
長箭攜帶著破風之聲從他的左肩處穿透,去勢不減,一連穿透了她后面的數個敵人,才“哐”的一聲定在了一顆竹子上。
塢安感覺到肩部傳來的劇痛,她低頭一看,肩部處出現了一個血洞,鮮血從里面緩慢流出,很快便是將她半邊的衣服從翠色染成了鮮紅。
塢安強忍住劇痛,一腳蹬在那個士兵身上,順勢將劍拔了出來。
她也是出現了巨大的傷勢,可她還是沒有停止,依舊咬牙奮力殺敵。只是潔白如雪的脖頸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族人們也是傷勢加重,一個接一個倒下。虛言身上的傷勢也是開始嚴重起來,他穩健如山的身軀也是開始踉踉蹌蹌起來。
塢安正在殺著,忽然一聲哨聲傳來,于是她前面的敵人迅速退去。塢安拄著長劍,大口地喘著粗氣,因為失血和脫力,身形也是有些顫抖了。
一個劍眉星目,長得書生一般的青年人走向前去。他走到塢安前面幾步距離時,便停了下來,將手中的折扇收起,笑了笑,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府主的二弟子。盡管實力在平時不及你,但此刻我還是要趁人之危的,誰讓你殺了這么多的人馬呢?不過都是錘死抵抗罷了!”
塢安也是沒有絲毫回應,她聽到了一絲清鳴聲,仿佛是九彩冥鳳發出來的。她知道,九彩冥鳳的主人正是紀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現的幻想。
看著塢安沒有理睬他,他也是不惱怒,似是調笑般般道:“我看你也是氣質絕佳,不知是不是處子之身,你若是答應與我雙休,我或許可以替你求情。”
塢安抬起頭,笑了笑,輕輕道;“你還是找只母狗一起吧!”
聽到這話,青年人眉毛凝成了一團,接著不怒反笑,道:“那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他便腳下猛然用力,抽出一把刀,徑直刺向了塢安的心臟。塢安迅速架起長劍,將他的刀撥開,青年人順勢在空中一翻,大吼一聲:“雷音腳”,便狠狠踢向塢安的腹,塢安躲閃不及,身體瞬間被踢得完成了蝦米一般,向后飛了出去,沿途撞斷了許多樹木,最后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才定下身來。
她挪了幾步,斜靠著旁邊的一顆竹子。她感到喉嚨里面一甜,隨之鮮血便是順著嘴角流了出來。“哐當”一聲,她手中的長劍也是掉在了地上,雙手無力地垂在地上,左肩處的傷口依舊在流著血。她感覺到自己已經是再沒有力氣做出絲毫的反擊了。
青年人也是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再次發力,身體飛離地面,抽刀直指紀曄的脖頸,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擊殺塢安這樣大的功績,他可以獨吞,想來定然會得到重大的獎勵。
看著青年人發起的攻勢,塢安閉上了雙眼。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喃喃道:“我果然是幻想,天要亡我族啊!”
忽然,天地間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清鳴聲,一只羽毛絢爛無比,頭上青黑色羽毛,宛如鳥中帝王——鳳凰般的巨鳥飛到了林子上空。鳥背上的人影忽然消失了,下一刻,馬上要擊殺塢安的青年人身體陡然停滯,他像是經歷了什么驚悚的事一般,
忽然,天地間傳來了一聲尖銳的清鳴聲,一只羽毛絢爛無比,頭上青黑色羽毛,宛如鳥中帝王——鳳凰般的巨鳥飛到了林子上空。鳥背上的人影忽然消失了,下一刻,馬上要擊殺塢安的青年人身體陡然停滯,他像是經歷了什么驚悚的事一般,望著自己的腹部,那里一道血線迅速浮現了出來,不待他慘叫,自己的頭顱已經是向后翻飛,他的最后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內臟什么的散了一地,而在他尸體最前方,站著一個身影,身著黑衣,手中握著兩把短,彎彎的匕首,匕首上還有著血液滴下。之后,他的視線便是模糊了。
塢安努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人,也是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喘著粗氣,道:“你你終于來了。”
來人正是塢安期待已久的紀曄。
紀曄快步走到塢安的跟前,從行囊中掏出一瓶藥粉,撒到了塢安肩部的流血處。他又取出另一個藥瓶,倒出兩粒藥丸,輕輕放入塢安的口中。塢安也是咀嚼幾下,便吞服了進去。
塢安的目光移向戰場那邊,也是一下子激動起來,一把抓住紀曄的手,像個女孩一般急道:“快救救我的哥哥,我的族人啊!”
紀曄點了點頭,將塢安的手放下,接著身形猛然向前,化為陣陣殘影,疾步沖到了虛言那兒。虛言也是也是無力看著向自己刺來的十幾桿長槍,知道無處可退,正準備拼死一搏時,眼前黑影閃過,十幾桿長槍齊齊斷裂,黑影再次閃過,十幾個人頭飛了起來。
“紀曄兄弟,你終于來了啊,再不來,我和我妹妹恐怕都要死在此處了。”
黑影停在了他的眼前,紀曄道:“后話再,我去助其他族人,你引導剩下的族人去你妹妹那兒休息,剩下的,我來處理。”
虛言還想多什么,看見紀曄自信淡然的表情,便沒有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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