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曄此番回來,見到紀家變化這么大,況且絕非是一朝一夕而為的,他一個人難以改變什么,只好這樣。
紀尚青正在權衡著,紀曄繼續道:“你對我妹妹的,我也必須替她討回來!”
紀尚青攤手道:“怪我什么?那都是李賜年隨意做的!”
紀念氣得跺腳,指著紀尚青道:“是他同別人要好好教訓我的!”
紀尚青聽了這話,面色鐵青,想要對紀念出手,可又礙于紀曄,憋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一百鞭子!我要見著我妹妹部抽回來!”紀曄用著毋庸置疑的口氣道。
紀尚青猶豫道:“要是這樣做了,今后我顏面大失怎么辦?”
紀曄道:“這是我最大的寬恕了,可你不也是嗎?你該知道激怒我,我是會沖昏頭腦的,你大可一試!”
紀存回過神來,看著紀尚青,問道:“你真的當年設計陷害他們嗎?可驅逐出他們就他這人夠了,怎么還非要逼得紀曄流竄?”
李賜年看看紀存,沒有言語。
紀曄冷笑道:“我來代他回答,他這人做事就是這樣,見我還在澤達鄉就是個威脅,可也不想我一死了之,就要逼得我落魄!”他偏頭看著紀尚青,問道:“是嗎?”
李賜年依舊緘默。
紀曄道:“你想好其中的利弊,明白,性命重要還是其中的冤情重要,可要想清楚了!”
紀尚青拳頭捏得咯嘣作響,額頭上青筋暴起,陷入了極度的掙扎中。片刻的思索后,他獰笑道:“告訴你吧,你要是殺了我,整個紀家都會成為陪葬,你就是紀家的千古罪人!”
“怎么,你的性命在我手里,你還想怎樣?”紀曄道。
紀尚青笑道:“那你殺吧,他們是承諾了到時候我一死,算是消息走漏,你看看紀家后面的情形!”
紀存顫抖道:“你做了什么?不是的我們只是做好附庸勢力該做的就足夠了嗎?還加了些什么?”
紀尚青道:“沒什么,給我拿來保命的!”
半個時辰后,在嘣紀家的演武場匯聚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中央的一處擂臺上,紀曄帶著紀念站在一邊,居中站著其余紀家的高層,紀曄看去,見里面添了幾張新的面孔,想來該是剛剛放出來的那幾人。
紀存居中站著,他臉上隱隱有著痛惜之色,對著臺下聚攏的人,大聲宣判道:“紀家第十二任家主紀尚青,曾與他人謀和設計陷害紀曄,使得其被驅逐,后又伙同吉他勢力誣陷紀曄,將其逼得遠走他鄉。所有對于紀曄的懲處部勾銷,同時奪去紀尚青家主位置,由我暫代!鑒于其這幾年對紀家有功,死罪可沒活罪難逃,由紀念掌鞭一百,公開受罰!”
宣布完之后,臺下像是被凍結了,霎時之后,人聲鼎沸,議論紛紛。
接著,紀尚青跪了下來,一個家丁上來遞給紀念一條鞭子,紀念看著手里,心神發顫,想起在鐘伯死后他受到的那些欺凌,勇氣大增,揮鞭向著紀尚青的背部抽去。
“啪嗒”一聲,紀尚青身體一顫,紀念想起不久前,抽得更加用力了,想把怒火一股腦兒發泄出來。抽著抽著,她眼里聚起了淚水,向紀曄投去感激的目光。
紀曄微笑著點了點頭,這一幕就是他們先前決議出來的。他想要紀念再次活出自己的尊嚴,面對這些橫行之人不再畏懼,而單憑他的鼓舞哪里足夠?只有自己戰勝畏懼才能算是真正克服了心魔。
至于他自己,在見性山修習兩年后,回來也只是想要還自己一個清白罷了。更何況,哪怕殺了紀尚青,度量下以后,也只是把這位置給其余野心勃勃的人,這時紀家早就不同以往了。再者紀尚青的那些威脅的話,絕不是什么捏造,紀曄沒有探明背后的交易,憑空斬斷,多半會給紀家帶來災禍。
于是,就有了現在的一幕。至于紀家家主的位置,就算紀尚青名聲掃地,可權勢還在,依照他那算計和隱忍,這家主位置不久也就會得而復失。
李賜年咬牙忍痛不哼出來,背上早就是血肉模糊了。
“第九十八鞭!”旁邊有人喊道。
接下來的鞭聲變得沉悶起來,鞭鞭到肉,甩起時往地上濺出一道血印。
“第一百鞭!”
紀念丟下鞭子,推到一旁,把頭埋在紀曄的肩膀里哭起來,紀曄用手輕她的后腦勺,示意她寬心。
后面的什么,紀曄沒有心思去聽了,他帶著紀念下臺,準備離去。往后紀家如何,都與他關系不大了,他現今實力待在紀家沒多大用處了,況且勢力對于獨行的殺手來,反倒是一種牽絆。
人群見了他們過來,便是主動散開,很快他們二人見到了最外面環抱雙臂,傲然自立的紀則庸。
紀則庸自然也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兩人,他豎起了大拇指。
紀曄點了點頭,到他面前道:“往后紀家就是你們的了,相信你!”
紀則庸抱拳道:“我會盡力的,后會有期!”
紀曄回道:“后會有期!”
再次出來的時候,那祠堂里的七人都還在原處,他們見到紀曄恭謹了許多。
走出最外的一處大門后,紀曄走下臺階,轉過身看著這綿延很長我的大宅子,舒了口氣,自念道:“好了,這份執念,終于可以放下了。今后再與這沒什么恩怨瓜葛了!”
紀念擔憂道:“既然去意已決,那么接下來我們該去何處?”
紀曄道:“等我去吧元節村那邊的事情探明白后,我們就離開這兒!你可以隨我去見性山住一段時日,之后去拜師學醫!”
紀念搖頭,唯唯諾諾道:“哥,會不會是你疑神疑鬼了?現今亂世,不比太平,我們對這些事還需寬心些!”
紀曄見紀念剛獲得新生,心里不想再多招麻煩,勸解道:“妹妹。鐘伯當初待我們那般好,沒有他,我們不知流落何處,多半早沒命了。我們還逼得他們家人有了間隙,現在總不能一走了之!就當是看一下她,與她道個別!”
紀念聽了這話,念起鐘伯的種種好,便同意了。
他們二人暢快著趕到了客棧,紀曄同客棧的二詢問起這周圍哪里有著馬車可以租買。可這卻讓二為難了,這邊用著的馬車幾乎是紀家占有的。澤達鄉不是富庶之地,多數人也買不起。
老板在里堂聽了,走了出來。他疑心紀曄來時就與楊梵一帶的有馬匹,現今加上紀念,也沒有買馬車的必要,可他不敢多問,想起紀曄先前救命之恩,主動道:“恩公如若不厭棄,鄙人有著一輛馬車,可暫借與您!”
紀曄喜出望外,道:“那就多謝了!”
紀曄要這,就是將李賜年帶到元節村,到時出現什么變故,也好多個對抗的資。從李賜年的話里不難聽出他還是有些分量的。
盡管與紀家恩怨暫了了,可紀曄還是不敢對于紀尚青完放心,就隨老板一道在后院取了馬車,匆匆向楊梵一的地方趕去。
這馬車前的兩匹鬃毛油亮的棕馬,氣態也算不錯,紀曄坐在前面趕馬,兩人向著村口向南的第三條道上趕去。
估摸著有了三四里地,紀曄趕車的速度也隨之降了下來,注意起兩邊是不是有著楊梵一所的徑。
他正在打量著,卻被掉下來的樹枝砸到,抬頭一看,楊梵一抱著個酒壇子,在上面慵懶地看著他。
“師父,我想做的已經做了!”紀曄招呼道。
楊梵一一個翻身,直直從樹上落了下來,快到地面時身子翻轉,激起一陣灰塵,他手撐下助腳卸力后,直起身來。
“師父,他在哪里?”紀曄道。
楊梵一指指那邊荒徑,道:“隨我來!”
紀曄跟了上去。
楊梵一問了他們在紀家的作為,道:“你這番作為,倒是顧慮太多,依照我的性子,還不迎面給他一刀!那般隱忍的心機與沉浮,你倒是埋下了災禍!”
紀曄聽了這話,略略有些悔自己下手不夠狠,可見到面時紀尚青除去一些狡辯回避之外,并沒增加自己的殺意,加之自己實力眼界進步許多,亂世里心里生了憐惜,就只是為自己沉冤昭雪,但紀曄轉念想想紀尚青也翻不出怎樣的浪花,心里寬慰幾分,道:“這個不足為懼,若是他再興風作浪,我也就再不顧什么恩情,不做甚么考慮,直直取他狗命!”
楊梵一搖搖頭,背著紀曄走在他前,似是嘆息著什么。
十幾步后,楊梵一把草叢撥開,紀曄見到了躺在地上的李賜年。
“這子比我還陰毒,我去樹上看他,不曾想他居然趁我不備拿身子撞我,想讓我摔下來,所幸我身手夠好,險之又險地躲過了,他自己便從這數丈高的地方甩暈了。”
“我們得把他弄醒,看看能不能問出這玩意的來由!”紀曄從懷里掏出先前收到的兩塊令牌,把那個更為稀罕的收起來。藏得更深得那個牽扯太大,不能輕易示人。
楊梵一點點頭,心疼地看看懷里抱著的酒壇子,苦道:“又得浪費好酒了!”他高高揚起酒壇,傾斜著把酒往李賜年的臉上傾倒下去。
慢慢地,李賜年有了反應,他下意識伸出舌頭抿了抿,接著眼睛剛剛睜開,就被酒水沖刷得再次閉上。急忙費力在地上抗爭起來。
楊梵一收起來,笑吟吟看著他,道:“賜年友,這酒喝得可還盡興?”
李賜年剛欲開口,楊梵一在他驚惱的目光中,掏出一張布來揉成團塞進了他的嘴里。
“他一定是很感激!師父你再給他倒些吧!”紀曄見李賜年發出“嗚嗚”的聲音,對著楊梵一正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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