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鉞并沒有懷疑劫的實力,他滿臉的戲謔,向著魔傾翰道:“待會兒只要你還活著,我們繼續聊聊我加入你們魔盟的事情吧!”
清平鉞知道兩人許久之前都是有著很多的恩怨,這幾日劫情緒的變化,也是與他魔門有關,劫特意尋來,魔傾翰的結局可想而知了。
“你這樣真是很不聰明。”魔傾翰盡管有些心慌,但是強裝鎮定。在他看來,劫的化神九變破解之道已泄,再加上她魔門門主的實力也是不弱,單憑劫一人,難以奈何他。
“我想問問,你們魔門誰傷了暮雪?”劫問道。
“是前些日子被我們查出來的那個偷竊機密的女子嗎?”魔傾翰問道,他并沒有向劫動手,哪怕沒有化神九變,他也未必占到多少便宜。到時候自己落入下風,還需要更多支援,與其如此倒不如通過交流的方式拖著劫,也算是為己方減輕壓力。
“是誰傷她的?”劫用著毋庸質疑的語氣問道。
“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來過問我們魔門的事?”魔傾翰原想要這樣問,不過看見劫,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錯覺,仿佛自己的命運就是掌握在他手中一樣,數十年的武者生涯,他也是對危險有了極高的感知度,初出于謹慎,他壓下這些激怒對方的話,轉而回答道:“原我們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只是,神皇下了鐵令。我那癡情的兒子還要拼死護得她出逃,為了他,還搭上了犬子的性命!”
魔傾翰索性將實情報告給了劫。這原便不是什么秘密。他將事情講清楚,也是為自己贏得一些好感,激怒敵方的最強者,并不是明智之舉,在劫的身后,還有八絕剩余五人,各個都是棘手。
魔門在神皇的授意下并入魔盟,魔傾翰看著自己經營許久的勢力成為了其他勢力的一部分,心里自然極為不滿。他也是并非愿意給新的實力賣命,因此保存自己的性命,在神皇的指導下更進一步,才是他心中所期望的。
劫點了點頭,他并沒有懷疑魔傾翰所言。一來從魔傾翰的神態上來并非像是作戲;而來劫用過這個功法后,才知道其玄奧之處與化神九變相比,絲毫不落下風。神皇對其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了你的命!”劫有些無力地道。既然魔傾翰的兒子為了救暮雪付出了性命,那么不論目的,劫也是不忍心難為他的父親了。
“縱訣式!”劫默念道。他揮著匕首陷入了敵陣,整個人像是絞肉機一般,凡其過處,血肉紛飛。而劫身形也是模糊了起來,讓人無法看出其招式
猛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從那里得到的所有功法,所有招式,從表象上看來似乎都是幫助他提升了無窮的戰斗力,跨過了無盡的困難,實際上,也是成為了牽絆,阻止了他前進的腳步。
神皇何等英豪,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間,他的善念告訴了自己,所謂劫緣,其實都是相互存在的。盛世之下必生災禍。盡管自己磕磕絆絆到了今天,但是心智也是磨練到了巔峰。心純并非脫盡紅塵事。有時候過于想擺脫反而會顯得笨拙。
篤定了心中的想法后,他決定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去好好參悟一下。可是天地似乎已經成為了魔盟的地盤,何處有凈土呢?
對了,可以在一線天的葬神淵。
于是,劫急忙起身,匆匆趕往東閣門的聯盟總部。
一路上,生靈涂炭,流血飄櫓。到處都是有著哀怨與痛哭聲。
這場爭斗,無論正義,還是百姓受苦。魔盟的軍隊與絕盟的軍隊為了爭奪人心,自然不會去故意大開殺戒,可是哪怕戰火的一丁點兒波及,普通百姓也是承受不了的。
就好像前幾日的一場大戰,幾千萬人的戰場一展開,雙方互射的箭枝就毀掉了好多村落。盡管無心,可還是難以避免意外。
尤其是戰爭需要的不少資源,都是需要向民眾征集,遠遠高于平日的負擔,已經是讓天下怨聲載道,苦不堪言了。
不知有多少的家庭支離破碎。這次劫難,比上次更為恐怖。因為上次的災難,只是蔓延在了高層之間,天下百姓只是通過傳聞才有所了解。而這次鋪卷開來的浩劫,卻是讓他們避之不及。
這些利益的爭奪,與這些百姓們來就沒有太大的瓜葛。天下誰來治理都一樣,只要能讓他們安居樂業,能讓孩子幼有所教,老人頤養天年,他們就會滿足了。只是,這些簡單的愿望,也是難以實現。
劫在一間寺廟落腳的時候,看見柱子上面刻著一首詩,內容是這樣的:
力承移岳破太蒼,
驚弓戎事正心茫。
長庚北斗沉海月,
殷血涂盡慘人良。
寥寥吹零鳧塘影,
恍恍驚厥夢舊棠。
九月紅絕謝雨幕,
一線鵠雀起跌宕。
菟絲玉箸辭恩愛,
鉞起轂出嘯天狼。
光涉經史半風光,
伊昔不料骨枯涼。
賦盡相如空薄幸,
不及嫖姚洗靖康。
劫看出來這是一位婦女寫的,他的丈夫原廣讀經書,奪得了功名,但是后來被迫無奈卷入了這場戰爭中,后來戰死沙場,她肝腸寸斷,便是寫下了這首詩。
隨著戰爭的持續,很多普通人也是認識到了結束苦難的唯一方法,就是結束戰爭,于是,他們也是加入了軍隊。
可是,都是打著正義的旗號,百姓并沒有涉及過兩個聯盟的高層,又如何能區分呢?盡管天下民眾對于八絕很是信服,可是魔盟有著東帝,絕盟有著無劍,也是很難區分的。于是很多都是隨意加入的。兩邊的軍隊規模都是在迅速加入。這些加入的生力軍,盡管遠不如原來久經操練的士兵,可是有的一部分天生體質不錯的,經過特訓,也能跟上大部隊節奏。剩下的,也對軍隊的后勤保障,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就這樣,戰場來大,涉及來廣,沒有參軍的也是深受其害。亂世之下,又何來茍呢?
在戰火的洗禮下。兩邊也是涌現出了各種各樣的新興強者。為了鼓勵將士們多殺敵,軍隊高層允許士兵完私自收下被自己殺死的地方士兵物資,于是,弱肉強食,亂世出豪杰。
劫在趕往總部的時候,也是一路心翼翼。魔盟對絕盟高層發出了很高的懸賞令。據路上的老鄉,甚至有人為了懸賞令而加入了絕盟,然后靠實力接近了高層,并且發生過幾次襲擊,所幸的是,最終得手的對象并沒有太過重要的人物,不會對整個戰局產生影響,只是使得絕盟出現了少許混亂。而魔盟也是樂此不疲,繼續鼓勵這種行為。
通往總部的門近乎橫穿了大半個戰場,劫時而也會遇到一些潰敗的散兵。而劫也是無心照顧,他知道只有屠了魔門高層,滅了七殺,并且,殺了那個人,天下才會真正太平的。而他最應該做的,就是盡自己的努力,去達到那一步。
經過幾天的世間,劫終于感到了滄溟城外。城墻幾乎被加高了一倍,上面不斷有著將士來望,警惕地望著四周。城墻上各種防御設備也是應有盡有,在夕陽的映照下,盡失了往日的神圣與祥和,反倒是讓人窒息的肅殺之氣迎面而來。
劫慢慢走向了城門,這時,城墻上的不少士兵拉起了長弓,幾百支銀錚錚的箭頭紛紛對準了他。有一個士兵吼道:“來者何人?”
劫放下行囊,從里面拿出了帝者印章。看著這個,所有人都是驚愕了。帝者印章是八絕的身份象征。現在僅存其四,無劍坐鎮于城內,斷念早已歸隱世事,東帝自然不會冒失到單人來地方總營,那么,毫無疑問,來人當是八絕之首——劫。
想到此處,城墻上的士兵們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單膝跪地,整齊恭敬地喊道:“見過劫大人!”聲音直沖云霄,這是他們對于自己心中英雄的真正敬佩,也是他們表達對心中信仰尊敬的最佳方式。這些守城的漢子們,都是軍中的精英,主動請纓來參與這項守城工作,他們明白,守城士兵沒有退路,大敵來犯他們定然首當其沖,身死沙場。他們又何嘗沒有父母妻兒呢?只是匹夫有責罷了,他們也是明白自己的力量很是渺。雙方高層沒有直接碰撞就是為了穩妥,哪方多擊殺對方的高層,勝利天平就會多傾向幾分,對方軍心與意志也是會倍受打擊。戰爭開始到現在短短數月,兩邊自然是難以誕生像八絕這樣的強者的,劫的出現,很可能就會打破這種僵局,他的歸來也是眾望所在的。
滄溟城內,滄溟府內閣大廳內,正在討論戰事的眾人猛然停了下來。剛才的吼聲,他們也是聽到了。他們互相看了看,古域域主道:“他來,一定是有答案的。”
無劍笑了笑,道:“不,你只是看到了一方面。”
“還有什么?”域主問道。
無劍輕輕道:“尋找答案。”
“我們派人帶他來這兒吧?”皇族靖晟提議道。
“不用了,有人會在我們前面的。”無劍答道。
西門外,劫在眾人致敬完后,也是淡淡點頭,問道:“那我可以進來了嗎?”以他現在的實力,自然是不可能闖進去的。況且,他也不想打亂秩序。
“劫大人,抱歉,我們這兒只能除非得到了總部最高層元老們的命令才可以允許近來。不然,哪怕是吃了敗仗想要逃命的兄弟都不可以近來,違者我們只會動用城防的力量格殺勿論。希望您能理解。”
“那麻煩你們通報一下,好嗎?”劫道。
那個答話的士兵頭目向旁邊的通訊兵耳語了幾句,通訊兵邊急匆匆走了。
此時,城內大道上,一匹駿馬在急速奔馳著,車上的人兒,淺淺的笑容掛在驚世絕顏的面龐,顯得煞是好看,在寒氣朔起的城池內宛如冬日艷陽里綻放的臘梅。她輕輕默念道:“你終于來了嗎?”
城外,劫正在原地耐心等候著,忽然,城門打開了,佳人牽著駿馬向他緩緩走來。許久不見,思念都是化為了見面時的熱擁。緣拍打著他的后背,怨怨地道:“你不是要不問世事嗎?”
劫也是喃喃道:“你們身處亂世紛爭中,我又如何安心呢?”
相擁許久,兩人牽著手向城內走去。
“那你這樣一走,什么時候再回來呢?”緣擔憂道。“是啊,大哥,如果達不到,不必要勉強!眾人之力,哪怕是神皇他也難以招架的!”無劍知道劫下來要進行的難事,他擔心劫會失敗,因此安慰道。看著送別人們的憂心忡忡,劫轉過身去,漸行漸遠,邊行邊吟道:“浩日曜暗影,青冥生邪門。長嘯摧斗月,征衣卷飛蓬。不盡拂衣事,未可續佳夢。天人一會時,擊劍刃魔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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