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鮮血噴灑,手里的劍便瞬間被奪了去。原來紀曄聽到劍出鞘時候就知不妙,他出手何等快捷,飛步上前奪了長劍。
喬歆見他上前,雙臂環抱住自己,蹲在地上又哭了起來。
紀曄怕她難受,柔聲問道:“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喬歆哽咽道:“公子,讓讓歆服侍你一晚吧!”
紀曄心里對她無半點非分之想,任憑她穿得如何。他脫下自己外衣披在喬歆身上,退到一邊去。
喬歆急切把衣服套在身上,依舊蜷在一處。
紀曄走近了去,蹲下身子望著她,細聲問道:“歆,這是為什么?”
歆道:“公子,他們逼我!”
紀曄再三去問,歆終是道:“他們見你對我好,想要讓你和宗內扯上關系,就讓我,來”到此處,她臉上紅如滴血,再也開不了口。
“是誰?”紀曄緩聲問道,他早是盛怒了,可怕嚇到喬歆,就竭力壓下恨意。
喬歆道:“是少宗主!他還我泄露的話,就把我賣到那里去”
紀曄勃然大怒,不曾想那少宗主這般無恥,以己度人,以為自己垂涎喬歆容貌。先前種種行徑,經其余門人弟子匯報,多事成了那人眼里的污濁之事。
想起自己已是踐行了孫鵲思的托付,那當下也不欠什么,就該好好去計較下白天里所見的那個少宗主的打算。他安慰道:“莫要擔心,我會替你做主的!”
喬歆拉拉他的衣袖,匆忙道:“不要,這樣我就再也待不下去了!除了這事,那幾位叔叔伯伯待我還是很好的!我不能害了他們!”
紀曄壓下怒意,盤算著再找機會多給靈巖宗賣人情,給喬歆換到個更好的去處。
他吹滅了燭火,指著床對喬歆道:“你去睡吧!”
黑燈瞎火里,喬歆只見到眼前削瘦的影子,道:“歆怎敢鳩占鵲巢?紀公子還是先去吧!”
紀曄指指地上,道:“我早就習慣地枕天席了,這寒氣太重,你睡著容易著涼。”完后就去了一角,坐在地上靠著墻面,閉上眼睛,心里還在想著師父所的奇經之事,心下團團疑云,想的多了,就沉沉睡著了。
喬歆心放了下來,衣襟不解,上床后抱著被子一動不動,大眼卻看著紀曄那處發呆。
次日清晨,喬歆早早醒來,躡手躡腳打開房門出了屋子。紀曄何等敏銳,早就被她動靜弄醒,只是依舊裝睡。
紀曄剛欲起身,聽到了喬歆回來的腳步聲。她從身上脫下紀曄的外衣,披在他身上。然后關上房門,顫著身子走遠了。
用過早點后,紀曄便是言明自己先前去與吳漸通洽后再行引見,倒不是他喜出爾反爾,只是這靈巖宗昨昨晚的做法讓他不得不更加心當下被應允之后,少宗主便送紀曄往去,悄聲笑問道:“紀少俠昨晚睡得可還安好?”
紀曄沒好氣,強裝禮貌道:“如何痛快,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他照例過了河,行了一陣,見到吳漸坐在一處悠閑喝茶,就上前坐在他的對面。
吳漸先開口道:“怎么,可以幫我了?”
紀曄道:“莫怪我自作主張,那宗主想要見你一面,當面同你道歉!”
吳漸陡然繃直,冷笑道:“為什么要多生枝節?我覺得這是那老狗的陰謀,想要召我出來再圍而殲之!”
紀曄道:“不必為這擔憂,你大可在此處等著,或是在這路上暗中查看,來者若多或是你當面料定有詐,大可獨身逃走,若不是這般,還請看在我面子上!出了問題,我大可助你逃走!”
吳漸將信將疑點點頭。
紀曄回過身去,便可以一見。孫雀矯大喜道:“甚好!老夫喜好結交英雄豪杰,多謝紀少俠引見!”
紀曄笑笑,見他只帶著兩個隨從,心下一松,帶他往那邊趕了去。
這是紀曄首次與孫雀矯同行,見到一路上不少老百姓都是恭敬同孫雀矯問候,他一一回禮,想來在此地也深得民心。
路上見到了一處攤子,孫雀矯停下身來,皺眉望著那處。紀曄順著他視線望去,見到一個算命先生背后掛著的旗子上摹除出了靈巖宗的標識,那標識中的靈巖故意顛倒,線條歪斜,這便是對靈巖宗極大的不敬。
他對一旁紀曄師徒道:“我去看看這老道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完后往哪兒靠去。
見到孫雀矯一路直直朝自己走來,那算命先生忙起身行禮。孫雀矯靠得近了后,指指那個旗子,問道:“閣下所為何意,是打著我宗門旗號來辱我靈巖宗?”眉宇間不威自怒。
算命先生看去,嚇得退了數步,急忙去撤旗子。
這時,算命先生的桌臺往后翻飛,下面一人揮劍刺向孫雀矯。孫雀矯抽劍去攔,那人拿劍一削,孫雀矯手里只剩下半截斷劍。
紀曄見此一幕,吃了一驚。眼前那人突襲的正是吳漸。他怕吳漸一時惱怒殺了孫雀矯,正往前要護孫雀矯,但見他被襲得倉促,念宗劍的鋒利無往不勝,這一招就會要了他的性命。他只好暗自期盼吳漸言而有信。
在孫雀矯的滿頭冷汗下,吳漸拿劍抵在他的喉間,劍尖抖了一下,發出嗚嗚的聲音。
吳漸一板一眼道:“你要記住,我若是想取你性命,隨時可以!”
孫雀矯見到眼前竟是個年輕人,微微失神。很快他心里暗罵這定是紀曄同眼前這賊一道設計來的下馬威。心下一轉,有了新的主意。
他不顧自己的性命抵在他手上,半跪下去,苦嘆道:“少俠,老夫當年對不起你家。老夫性命雖然微賤,可也愛惜。況且人世諸多錯許定端,不是三言兩語得盡。讓兩位少俠為這奔波,是大大的罪過了。當年我右手用劍,傷到了令尊,那今日老夫便用這右手來謝罪!”他話音剛落,左手將劍一引,右手落在了地上。他面容慘白,但依舊一聲不吭。
吳漸沒想到孫雀矯當當斷,面容錯愕后,道:“我并非是想要你殘疾!”
孫雀矯咬牙道:“老夫只是有愧于心,故多此一舉!我想少俠還是會對我多少有些偏見,恕不奉陪!”他帶著兩個隨從慢慢遠去。
紀曄將楊梵一引見給吳漸,“十里嵩陽,血鳴長空”的名聲,吳漸自是知曉;當初的南方武林霸主劍宗,楊梵一并未少聽,兩人談了許多武林前事,紀曄在一邊長了不少見聞。
談到復仇之事,楊梵一直言自己不好參與,當年血音刀的名聲在外,用老一輩的名氣掀起血雨腥風終是不好,吳漸自然沒有異議。紀曄同吳漸商定明日在談復仇下一步進展,于是各自散去。
靈巖宗終是無恙,紀曄想他們之間既是沒了糾葛,就同楊梵一去靈巖宗拜別。
見到紀曄與他師父前來,孫雀矯知瞞不過,露出了自己纏上的斷手。紀曄見此,心中薄怒。想孫雀矯好的贖罪,已是賺了性命,卻還裝腔作勢砍掉手,欺吳漸不知,再自行接上。可礙于孫雀思面子,也不好發作,似是嘲諷道:“恭喜宗主恢復如初!”
孫雀矯道:“少俠你,老夫的苦肉計是有些不道義。可既然吾兒傳有醫術,我也不至于迂腐不用。那些舊恨,只要心里痛快了解,不就夠了嗎?宗門事宜,拖給了這些弟子,我也不會拋頭露面的!”
紀曄無計可施,只好任由這兩方交喜的局面。
楊梵一道正欲拜別,孫雀矯卻道:“莫急,老夫還有事想要與紀少俠商定下!”
紀曄心道:“莫不是還用喬歆來要挾我師徒倆在這掛名?難道昨夜那計策是這老鬼弄的。”他心中衍生了諸多猜測,可還是客客氣氣道:“還請孫宗主明示!”
孫雀矯道:“老夫三生福業才換得救了這一世的福報,傷人性命還能得到諒解。今日所見的少俠的確是人中龍鳳,見者不由敬佩。老夫深感當年的作為耽人往來,那幾個門主趁人之危的作為也太過惡毒,老夫還想贖罪,助那位少俠一臂之力!敢問那位少俠如何稱呼?”
紀曄心中一動,往楊梵一看去,楊梵一微微一笑,像是明白了孫雀矯用意。紀曄想這孫雀矯是想要借他人之力占些便宜,盡管是得頭頭是道,可話語里的貪婪之意卻掩蓋不住。紀曄才明白他在吳漸面前施展的苦肉計就是為了減少些間隙,以便現下的合作,不可謂心急不深。
他心里念頭飛速轉過后,道:“那兄弟姓吳名漸,這事我還是需要同他商量,但我想他總該是同意的!”
紀曄想起喬歆的事,見到現下就是有人情可賣,并且他也早生了帶喬歆脫離這兒的念頭,免得日后再受到這般的委屈,便是道:“吳漸兄弟我會盡力去,但恕我有個不情之請,喬歆與我十分投緣,親同兄妹,可以忍痛割愛賜給我嗎?”
孫雀矯道:“那便是她的福分與造化了。我們宗內雖是諸多不舍,可既是紀大公子所提,我們再如何都當庶竭駑鈍!唉,那便割舍了罷,讓她隨你而去!”
見到孫雀矯這幅肉痛的樣子,紀曄想罵他老狐貍,可終歸是把喬歆帶離了此處,喜意蓋過了蔑視之意。她雖是無父無母,無處棲身,可紀曄想為他換個地方,多些自由身子也當是好極了。
他便樂道:“多謝宗主!”
當下時間里,紀曄樂沖沖去找喬歆,向她明了情況。喬歆聽他所,心間大喜,可還擔憂道:“如此雖好,可紀公子終是要闖蕩江湖,歆跟著就是最大的拖累!”
紀曄道:“我去尋個好些的宗門,能待你像是公主姐般的,你便在那處好好生活!這宗門雖也強盛,居然會逼你做這”到此處,他看看喬歆,不好再下去了,轉口道:“宗內終歸還是太陰毒了些,我不想你成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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