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聞言,沈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成長官的夫人……死了?
她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雙耳。
可是從那位醫(yī)生的表情上來看,這件事并不像是開玩笑——又有誰,敢拿這種事開玩笑呢?
可是這一刻,她沒有來的感到一種劇烈的痛楚,雖然她與成長官的夫人從來都沒有見過,但是剛剛聽她的事跡,正對她感到欽佩,就聽聞她與世長辭的消息,這讓她能地感到無法接受,并且深深地為其感到悲傷。
連她這樣一個毫無干系的外人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成長官人呢?
沈颯實在無法想象,此時此刻的成長官,該有多么的心痛。
那位醫(yī)生也萬分遺憾的模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真是可惜了,成長官的夫人還那么年輕……人長得也漂亮,真是……哎,可惜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幾乎沒有心跳了。我們所有能采取的急救措施都用過了,無奈還是沒能救回成長官的夫人。也不知道成長官接不接受的了這個打擊……聽,成長官和他夫人感情好得很,成長官當(dāng)時為了娶他夫人,還……”
那醫(yī)生到這里,忽然停住了口,自己反應(yīng)過來眼前的女孩畢竟是成長官手底下的兵,那些關(guān)于成長官的緋聞八卦他也是道聽途,要是有失實之處就這么經(jīng)由這女孩的口傳出去,恐怕對成長官的名聲不利。
好在沈颯的好奇心有限,并沒有追問下去。
她現(xiàn)在只焦心一件事,那就是,成長官到底怎么樣了?
她忍不住探身朝醫(yī)生身后不遠(yuǎn)處的急救室望過去,那里面安安靜靜的,似乎沒什么聲響。
醫(yī)生看出了沈颯的心事,心想看不出這女孩這么關(guān)心成長官,見她這副焦急擔(dān)憂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不免又八卦地想,難不成這女孩喜歡上了成長官?當(dāng)然了,以成長官的長相能力和人品,在部隊里深受女兵們仰慕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細(xì)細(xì)地端詳面前個子高挑的女孩,他又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女孩的五官秀雅清麗,雖然膚色夠不上平常女孩的白皙,但是乍一看起來,和剛剛急救室里面的那位成長官的夫人,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這就奇怪了,難道,這女孩竟然還是成長官夫人的親屬?
不過他很快又自己打消了這個猜測,要真是成長官夫人的親屬,在聽到成長官夫人去世的消息時,早就情緒失控了。
“醫(yī)生……成長官他,還在里面吧?”沈颯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地成長官表露出過多的擔(dān)憂,但是她實在是控制不住。
“是啊,”醫(yī)生再次嘆息一聲:“看樣子,成長官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坎兒了。都鐵漢柔情,我看成長官對他夫人,還真的是很癡情啊……”
沈颯沉默了一會兒,:“醫(yī)生,我能進(jìn)去看看成長官嗎?”
“你去吧,不過……哎,”醫(yī)生搖搖頭,喃喃道:“這種情況,也實在是沒辦法啊。”
沈颯一下子明白了醫(yī)生沒出口的話,他一定是想,在成長官剛剛失去妻子的情況下,哪怕再多的話來勸解,也無濟(jì)于事吧?
然而沈颯身就不善言辭,更沒有打算什么話來勸慰成長官,她只是莫名地為成長官感到擔(dān)心,想去看他一眼罷了。
沈颯朝成烈所在的急救室走去。
而當(dāng)沈颯推開門時,卻看到了令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成長官正抱著他明顯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妻子坐在病床邊,一手持槍,對準(zhǔn)著自己的胸口。
沈颯呆住了,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成長官竟然會因為妻子的死而想要殉情?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這一幕,她死都不會相信。
那個看起來永遠(yuǎn)都不會任何人任何事打倒,在部隊眾人心目中宛如天神般存在的成長官,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為……為什么?
她自己年紀(jì)還,尚未經(jīng)歷過愛情,眼中所見到的戀人,也無非是像陸巖和衛(wèi)栩這樣的。
她以為愛情就是兩個人在一起開開心心,卻從沒有想過,如果一個人離開了另外一個人,剩下來的那個人,又該要如何?
愛情,真的有那么美好,以至于讓人失去它時,會絕望到像失去了世界嗎?
沈颯不能夠理解,但是又模模糊糊地,似乎明白了什么。
由于過于驚詫,她愣在原地一時忘了做出反應(yīng),當(dāng)她意識到成長官這樣拿著槍很危險的時候,對方已經(jīng)意識到了她的存在。
他睜開眼睛,那雙鷹隼般犀利的黑眸此刻籠罩著深深的絕望:“沈颯,你出去。”
他冷聲道。
她一瞬間想哭,眼淚溢滿了眼眶,但她知道,這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沖她厲聲呵斥的成長官。
她咬了咬嘴唇,倔強(qiáng)地道:“成長官,我已經(jīng)看見了,我不會讓你那么做的——”
他薄唇緊抿,用一種幾近憤怒的表情瞪向她:“沈颯,你給我滾!”
沈颯緊緊皺著眉,一雙圓眼睛瞪得大大的,她看了成烈?guī)酌耄蝗环词株P(guān)上門,然后將門把扭上。
“成長官,我不會走的。”她固執(zhí)地望著他:“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
成烈知道沈颯的性格,這女孩相當(dāng)?shù)墓虉?zhí),只要她認(rèn)定的事情,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攔不住她!
上次為了衛(wèi)栩的事,這個沈颯夜闖他的辦公室不僅打開了文件柜的密碼,甚至還破解了他的電腦,可見她有多么的膽大妄為!
“沈颯,這不關(guān)你的事。”他仍然緊緊地抱著懷里的笑笑,他承認(rèn)剛剛自己一心想死,因為死了似乎就可以逃脫一切的痛苦,沈颯的出現(xiàn)一方面打亂了他的計劃,一方面,也霎時間讓他清醒了。
誠然,死亡可以讓他和笑笑不再分開,可是,他差點(diǎn)忘了,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除了笑笑以外,他就不用再管其他任何人了。
他是可以一死了之,但是他死了,他的父母,他的弟弟妹妹,還有他手下的那些兵,又該怎么辦?
他一手摟著懷里身體冰冷而柔軟的笑笑,一手握著槍,他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
縱使痛苦,也要活下去,不是嗎?
成烈一旦冷靜下來,很快就能夠理清自己的思緒,但沈颯卻不那么認(rèn)為。
她注意到成長官從未放下手中的槍,這明,成長官根沒有放下尋死的念頭!
只要自己離開,成長官就會對著他的心臟開槍,是嗎?
她不能讓成長官死。
可是,一向笨口拙詞的她,卻根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勸服他!她只知道瞪著那雙清亮亮的圓眼睛,一瞬不瞬地緊緊盯住他,只要他做出任何的舉動,她就撲過去搶過他的槍!
哪怕她知道自己絕不是成長官的對手,但她也會盡力一搏!
“成長官,你放下槍好嗎?”沈颯緊皺著眉,神情緊張地,“不要死。成長官……你,不該死在這里。”
成烈握著槍,靜靜地望著這個年輕的女孩。
反正已經(jīng)生無可戀,活著不過是為了家人,為了未盡到的責(zé)任和義務(wù),索性聽聽她打算些什么吧。
被成長官這樣注視著,沈颯更加緊張了,她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身為戰(zhàn)士,縱使要死,也該馬革裹尸……成長官,這難道不是你教我們的嗎?”
她攥著自己的拳頭,高挑瘦削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成烈望了她一會兒,默然道:“好了,你出去吧。”
她的沒錯,他不應(yīng)該死在這里。
笑笑,你等我。
他低下頭,親了親她冰冷的額角,心想,也許,我很快就能來陪你了。
但是,不管還要三年、五年,或者更久,他知道,他的心,已經(jīng)在這一天,隨著她一起死去了。
“成長官,我不出去!”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站在門邊的沈颯提高了音量,顯然——她似乎是曲解了他的意思。
“我了,我不會讓你死的。”沈颯態(tài)度堅決地,“除非你放下槍,否則,我絕不離開!”
成烈精致而性感的唇線微揚(yáng),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你以為,沒有槍我就沒辦法殺人了?”
沈颯豁然瞪大了眼睛。
她該怎么辦?
成長官的沒錯,身為特種兵之王,他要真想死,有槍和沒槍,對他而言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曾經(jīng)聽部隊里的人講過,成長官以前在出任務(wù)時,連一根牙簽都可以連殺好幾人!
那么,她到底怎么做才好?奪過槍,然后把成長官打暈嗎?
似乎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制止住他了結(jié)掉自己的性命。
只是,從成長官手中奪過槍已經(jīng)是非常非常難的事情了,沈颯自認(rèn)為拼死一搏或許還有可能,要想既奪過槍,又將成長官,這無異于異想天開了。
不過,即便如此,她一旦認(rèn)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成烈見沈颯的表情變換了幾次,最終又回復(fù)堅定,仿佛能大致猜出這女孩的念頭。
他不禁搖了搖頭,不忍再讓這年紀(jì)輕輕的丫頭為難:“沈颯,你出去吧,我不會尋死,你要槍,我把槍給你就是了。”
沈颯再次瞪大了眼睛,“可……可是……”她將信將疑地,“成長官,你真的不會再……?”
成烈垂下眼眸,英俊的面容仿佛蒼白了好幾歲。
“讓我和她道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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