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萌朝葉琛往前走了幾步。 她微微側著頭,好奇地看著他,雖然光線不大好,但是近距離看,她發現這個年輕男人的長相真的讓人感到很舒服。 是那種淡淡的眉眼,一點兒也不張揚,甚至沒法讓人夸一句英俊。 可是要難看吧,也絕對絕對不難看。 成萌就這么靜靜地看著他,覺得他好像自己時候在外公家看到過的國畫。 工筆細細描繪出來的竹子,既文雅,又清新。 那時候她很,就可以盯著那幅畫看上一兩個時。 后來那幅畫被外公送人了,因為去外公家再也看不到那幅畫,她為此還曾不高興過很久。 沒想到,葉琛這個人,居然讓她再一次想起了那幅畫。 “你還打算看多久。” 葉琛淡淡的聲音,“我雖然聽不見,但不代表我看不見。” 成萌一時發窘—— 她竟然忘了這一點。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 覺得什么?你長的很像我家里的一幅畫? 成萌自己都知道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人家長得像自己見過的某個人也就罷了,人家長得像一幅畫,這算什么呢? “你覺得什么?” 葉琛靜靜地望著她問。 “我覺得……咦?” 成萌詫異地瞪大眼睛。 “你聽得見了?剛剛你不是還聽不見嗎?” 他話的聲音一點兒也不奇怪,又能夠清楚地聽到她話,難不成……他根本不是個聾子? 又或者,他只是半聾? “我可以讀唇語。” 葉琛。 “哦……原來是這樣啊。” 成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葉琛不再話,安安靜靜地望著她,好像在等她話,或者是等她離開一樣。 成萌也覺得有些尷尬,可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不愿意走開。 他唱歌的聲音太好聽了。 以前成萌對民謠之類的毫不關心,當有些同學瘋狂地迷戀某些民謠歌手的時候,她嗤之以鼻,覺得那些女同學都太過于文藝。 民謠歌手們的長相也往往都不是她的菜。 可是,就在這一晚,她感到自己深深地被沈颯的聲音吸引了。 她站在那里看著他,居然有一種粉絲見到偶像的激動。 你能不能把剛才那首歌再唱一遍啊? 她很想這么問他。 可是又有點兒問不出口。 平時成萌對自己的外形是很有自信的,她從不畏懼和任何人主動搭訕—— 當然,這樣的情況也非常非常少,大多數情況下,是成萌被各種各樣的人搭訕。 也不知道為什么,成萌能夠感覺到,葉琛絕對不是那種因為對方長得好看就對對方格外殷勤的男人。 雖然葉琛自己算不上英俊,但是,他身上有種和別人不一樣的氣質。 這種氣質成萌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反正,就是讓他顯得和別人很不一樣。 成萌兀自站在那兒踟躕了很久,到底還是開不了口。 她想來想去,決定明找嫂子支支招。 她并不認為自己是被葉琛這個人吸引了,在她看來,只不過是他的聲音格外好聽,恰恰好出現在那個時候,趕走了她心中的痛苦,宛如一位救世主一樣。 她是特意來感謝他,和請求他再為自己唱一遍那首歌的。 然而現實中的情形和她原先預想的不大相同。 夜色下,兩人站在花園中相對沉默了很久。 葉琛是一個十分有耐心的人。 只要對方不開口,他也可以堅持不開口。 但問題是,葉琛不覺得尷尬,成萌卻尷尬得臉兒都泛紅了。 再不開口點兒什么,她覺得自己快要憋死了。 “嗨。” 她伸出手,朝他打了個招呼。 “嗯?” 葉琛疑惑地望著她。 “那個,沒什么,我住在樓上。” 成萌伸手朝上指了指,她的窗口還亮著燈。 “那間就是我的房間。我是下來和你打招呼的。怎么我們也是鄰居,對吧。” “嗯。你好。” 葉琛不熱情也不冷淡地道。 “哈……你好,那個,沒什么事我先上去了。” 成萌摸了摸挺翹的鼻尖道。 “好的,再見。” 葉琛客客氣氣地道。 “嗯,再見。” 成萌再次抬起手朝他揮了揮。 她感覺自己此時的表情和動作加起來,一定非常像一只招財貓。 完這句話,成萌就再也等不及的,飛快地朝樓上走去了。 她有點兒后悔下來找葉琛,但是,回到房間后,趴在窗臺上看著樓下花園中的葉琛,又忍不住笑了笑。 其實也沒什么嘛。 那個葉琛,大概只是比較不善言辭吧。 比起油嘴滑舌長袖善舞的人,成萌反而更喜歡和這種人接觸。 明和嫂子碰面后,再求嫂子帶自己一塊兒來找葉琛吧。 她趴在窗臺上看著樓下又開始彈起吉他的葉琛,心想,不僅要聽他唱歌,有機會的話,還想讓他教她彈吉他。 就這么構想著接下來的生活,成萌努力地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忘掉皮特這個人,還有皮特給她帶來的傷害。 她心里很亂。 一時舍不得離開皮特,一時又想,自己和皮特大概遲早會分開。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過一是一吧。 成萌不知道的是,同一時間,皮特坐在公寓內氣得差點將手機捏爆。 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對話而已,可是對于成萌他再了解不過。 這東西是從不輕易和別人搭訕的。 她主動找那個叫葉琛的男人話,是不是代表,她對那個葉琛感興趣? 哼……剛才還在電話里哭,一眨眼就去勾搭別的男人。 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皮特恨透了成萌。 一個人又多愛另一個人,當他開始恨另一個人的時候,就能夠對對方造成多么大的傷害。 愛情本來就是一把雙刃劍。 又是一個森冷的夜晚。 x國邊境的密林中,半夜里下了一場暴雨。 成烈在傍晚時搭建的樹葉房子起不到太大作用,兩個人在睡夢中被淋醒,然后一起成了一只落湯雞。 “啊……阿嚏!!” 沈颯努力想要忍住,可噴嚏和愛情一樣,從來都是忍不住的。 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寒顫,由衷地覺得冷極了。 “冷吧?” 成烈朝她伸出一只手:“走吧,再往前走走,沒準能找到躲雨的地方。” “什么?” 雨聲太大了。沈颯實在是聽不清楚。 伸手抹了把從額頭上嘩啦啦墜落的雨水,她努力讓自己的視野變得更清晰一些。 然后,她發現,成烈伸向自己的那只大手。 她眨眨眼,眼睛看著那只手,不確定他打算做什么。 成烈見她站在那兒發愣,卻失去了耐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湊到她耳邊大聲吼了一句:“別胡思亂想,跟著我走!” 沈颯本來凍得直哆嗦,挺清楚這句話后,卻一下子感覺耳根都發熱了。 “我……我沒胡思亂想。” 沈颯嘀咕了一句,顯然,成烈是聽不見的。 “快走。” 成烈催促著。 沈颯腿傷還沒好完全,走路不大利索,平時都得靠木棍撐著,但現在,要是那樣走的話,速度當然是趕不上成烈的。 雨實在是太大了,還不知道會不會打雷和閃電。 萬一碰上,那就糟糕了。 所以,必須得趕快找到一個能夠避雨的地方。 沈颯知道成烈是對的,當下也不再糾結,任由成烈攥著自己的手腕快步朝前走去。 中間有好幾次沈颯都被拽的差點栽倒,可是她咬著牙不敢吭聲,也絕對不允許自己吭聲。 讓成長官事事照顧自己,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拖油瓶了? 雖然現在,她已經在嚴重拖累他了。 “快點。” 成烈再次轉頭催促。 “我知道!” 沈颯大聲道。 她想要向她證明,她真的一點兒也沒偷懶。 他看了她一眼,沒什么,繼續拽著她往前走。 沈颯走著走著,或者是跑著跑著,漸漸地體力就跟不上了。 其實她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腿幾乎已經不是自己的腿了,全靠一口氣死撐著。 直到她腳踩上一個滑不溜秋的東西—— “啊呀!” 沈颯猛地大叫一聲。 那東西太滑了,即便被成烈攥著手腕,她仍然控制不住地朝地上撲去。 撲到地上,接著微弱的光線,她看清楚了。 害她栽倒的不是別的,是一條死去的蛇。 大概是新死的,身體還濕潤飽滿,所以才會成為絆倒她的元兇。 “能起來么?” 成烈站在原地問她,似乎并沒有伸手扶她的打算。 “……能!” 沈颯咬牙道。 “能就馬上給我起來。” 成烈完,又補充了一句:“那條蛇也拎著。” “啊……?” 剛剛從地上抬起頭的沈颯一臉吃驚。 “沒毒,帶上當干糧。” 成烈言簡意賅地道。 “是……是!” 沈颯硬著頭皮答應。 伸手去抓了一把,那股黏/膩潮濕的觸感讓她瞬間縮回了手。 太惡心了。 比她想象中還要惡心。 “不敢?” 成烈俯視著她問。 “沒……沒有!” 沈颯閉著眼大聲回答。 “快點。” “是……” 沈颯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讓自己忽略手中的觸感。 終于,她從地上拎起了那條蛇。 這條蛇比她想象中更長,更大,也更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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