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生意看起來還好，想必秘密也有很多。我平生最喜歡收集秘密，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她的目光緊盯著兩個人，似乎“秘密”便是她對兩個人的考驗。

    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兩個人不敢隨意搭話。但目前的形式已經(jīng)容不得他們過多思考。

    “秘密雖好，但若是無力保存，恐得不償失。”海兒無奈回應(yīng)道。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機會，但若是要他回答，這便是他心里的答案。

    浪兒再次陷入默不作聲之中，但流光的眼睛卻無法忽視他內(nèi)心的思量。

    尤其是經(jīng)過剛才的事，傾城再不會把他看做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想來也是，在聲色場合久待的他們，哪里會是表面看起來那樣單純無害？

    所以，傾城也沒再多問，只道：

    “你們有膽子替我看守秘密嗎？”這便是她的考驗。

    其實，早在沒來回春樓之前，她便有此想法。

    這條街上的青樓不少，一直以來，青樓市場從未規(guī)范，也沒有誰會長久做皮肉買賣。當然，她也不會去做。但有一點，這個世界從不缺少變態(tài)，尤其是表面斯文的人，背地里指不定有多么齷齪。

    并不是所有秘密都發(fā)生在男歡女愛時，男人和男人之間，往往隱藏著更大的秘密。而且，這些秘密關(guān)乎性命，一擊即中。

    當浪兒提出以周掌柜的秘密作為交換時，傾城便篤定主意要開一家做男子生意的買賣。

    重新開始不如鳩占鵲巢，這里有家現(xiàn)場的買賣，她自然要回收利用。

    “公子的意思是？”海兒雖然心里已有了判斷，但此刻依舊不敢大意。

    傾城也不再賣關(guān)子，坦言道：

    “你們既然已經(jīng)習慣這里的生活，恐怕留在這里才是最好的安排。單單是周掌柜的秘密，還不足以滿足我的要求，我需要更多的秘密。”

    “公子需要情報？”海兒只稍稍一愣，便詢問道。

    傾城點點頭，看起來海兒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如此正好，作為這里明面上的主子，沒有聰明的頭腦可怎么行？

    海兒與浪兒相視一看，福身道：

    “我們愿意為公子效犬馬之勞。”

    都是一樣的地方，他們卻看到了不一樣的希望。

    傾城對他們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臨走時傾城隨手又甩給老鴇幾張銀票，看得老鴇花枝亂顫，直讓傾城下次再來。對于海兒與浪兒，老鴇也保證，保準傾城下次再來的時候，兩個人完好無損。

    所謂“完好無損”并非指表面沒有傷害，而是不會讓他們再接待別的客人。

    男子與女子不同，合歡之后總會留下傷痛。別看傾城年紀，但因為出手闊綽，老鴇也不敢大意。

    但傾城卻知道什么叫做“完好無損”，只當老鴇會善待海、浪二人。

    從回春樓出來，圣對傾城的舉動很是不解，不由問道：

    “公子，那兩個能相信嗎？”他就是對他們的身份有偏見，訴話*無情，海兒與浪兒做的就是這份買賣。今后若到了利益相挾的時候，難保他們不會倒戈。

    對此，傾城卻不以為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們自在這里待慣了，很多事都不是我們可以理解。但海兒與浪兒之間的情誼，卻非常難得。有了一份情誼，他們也不會壞到哪里去。”

    更何況，只要他們之間的情誼不消息，那她就有辦法對付他們。他們的情誼，比利益更重要。

    “可是……”圣還要些什么，傾城一抬頭，兩個人已經(jīng)走到“青樓”面前，遂吩咐道：

    “一會兒見到藍心心話。”

    圣一肚子話憋在心里，卻也只能聽從吩咐。

    “是。”

    見到藍心，傾城立即討好地與她自己練功的情況。

    她大話已經(jīng)出，還等著藍心去找回春樓的老鴇談判，如今自然要討好。

    藍心對于這位新主子只有嘆息，可也是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女兒。范先生向來恣意，到了傾城這里，她也不好些什么。

    女兒家與男兒不同，她真怕范先生把傾城給教壞了。

    “回春樓的倌還滿意嗎？”

    藍心可不會被傾城的糖衣炮彈所迷惑，起“練功”的事她就止不住心疼。她十幾年的功力啊，到了傾城這里只三天就消化殆盡，甚至還拿走了她的功法，這讓她如何能夠解氣？

    傾城練的再好，可青出于藍的感覺她心里并不舒服。

    但傾城卻：

    “徒兒之所以有這樣的速度，完是師傅你教得好。徒弟今后不管有多大的成就，您都是我的師傅。”

    傾城一臉誠懇，鄭重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很久未曾表露。雖然她得認真，藍心卻只被兩個字所吸引。

    “師傅？”

    她默念著這個新出現(xiàn)的稱呼，眸子里閃過一道復(fù)雜的神色。

    傾城認真道：

    “爹，凡教我者皆為師，您教給我這么厲害的武功，自然擔得一聲‘師傅’。”

    她當然不能，她是知道了媚術(shù)的厲害，又想到今后有需要地方要依仗藍心，而藍心又確實有能力，這才想到拜師。否則，她為什么要自討苦吃。

    多一位老師，可比多一個爹要難伺候得多。

    聽到傾城的話，藍心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來。有些惆悵道：

    “原來只要教你東西都是老師呀。”

    她就知道這個刁蠻的丫頭不好伺候，翻來覆去，還是在占她的便宜。虧得她還的心動了一下。

    傾城莞爾一笑，解釋道：

    “爹雖然這樣，但我卻覺得，師傅不是雖然叫的。有才實學，此為其一；彼此心意相同，此為其二。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傅’這兩個字意義重大。”

    不管范先生怎樣，她都有自己的理解。

    藍心聽聞后，更是無奈。

    “如此，我倒是要感謝你的認可了？”她目光一轉(zhuǎn)，語氣不善。

    傾城哪里敢讓感謝感謝，是她要感謝還差不多。但是，她偏偏不這樣，只道：

    “一切都是傾城自以為是，還請您定奪。”反正，她心里是把藍心當作師傅看待。至于藍心把不把她當徒弟，那就是藍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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