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棋一副怯怯狀，張甜的話她不曾反駁，因為她的心就是這樣想的�？闪硪坏缆曇魠s告訴她，她什么也不想做了。
“張甜。”傾城淡淡道。
“是，公子�！�
對于傾城的娿，張甜還是聽從的。
傾城繼續道：
“你先出去等著�！�
她看出來了，是張甜在打抱不平，可王棋似有什么難言之眼。張甜留在這里，多有麻煩。
張甜看了眼王棋，在傾城的目光之下，也只有道：
“是�！�
房門關閉，傾城終于可以好好與王棋聊聊。
而就在此時，王棋卻跪了下來。
“公子。”
一直以來，她心里都有許多話要。可與旁人，又不清楚。難得傾城今日尋她，她必定要個清楚。
王棋的聲音帶著哽咽道：
“我對那書生有恨，可歸根結底，我也沒吃什么虧。尤其是到了酒樓之后，見到了這么多市面，我這心就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以前，我也怕失了心，可我發現不是的，我還是我，只是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書生，他既然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我也替他開心。只是，我心有不甘，曾經的海誓山盟，竟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這才是令王棋真正感到傷心的事，擇一人以終老，她的選擇終究讓她失望了。
若不是來到“傾樓”，若不是遇到這么多的朋友，她都不敢想象此時的自己會是什么模樣。
傾城詢問：
“你去鬧婚，也不過是心里不痛快，并非真心想要搶奪書生？”
從王棋的話中，她已沒了愛戀的感受，有的只是不甘。
而王棋也直言不諱：
“公子，我知道，我不該如此�？墒�，我心有不甘�！�
傾城能夠理解王棋的復仇心思，書生固然不對，但若是因為復仇而毀了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她耐心勸道：
“你沒錯，不過是人之常情。你可曾想過，搶婚之后呢？”
搶婚之后……
王棋愣愣地盯著傾城，雖然她復仇是她的心思，可在這之后的事，她卻沒有想法。
只是她心里存有一口惡氣，不解不快。
傾城見她一副迷茫模樣，便知她的心思。于是再次問道：
“在朝陽城內人人都知你‘王棋’名號，如今竟和個書生有過一段情，大家會如何看你？”
大家不會想她為了愛情傾其所有，只會想“傾樓”的花魁為了個書生竟要死要活，竟也不是那般灑脫。
書生既已決定的事，搶回來又有什么意義？
“公子……”王棋低著頭，不敢言語。通過傾城的指點，她也明白了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稚嫩。
她唯一的依仗便是“花魁”的身份，可若是沒了這層依靠，她的今后要怎么辦？
幾乎一瞬間，王棋已經不敢再有復仇心思。相比與復仇，活下去才是此刻她最應該做到的事。
傾城見她已想明白，這才緩緩道：
“場子總是要找回來的，但有些事不能放在明面上。”
這個世界上，想要教訓一個人有一萬種方式。為什么要選擇一個讓自己得不償失的方式呢？
王棋急忙低頭道：
“是，王棋明白。公子提點的是，我不該為了一個離去之人，而讓自己身處險境�！�
復仇只是一時痛快，而復仇之后只會讓她變得更加不堪。王棋想明白了，她不能因失大。
傾城將王棋攙扶起身，若有所指道：
“嗯，你能明白最好不過。因果報應，總會再遇上的�！�
她的目光掛著淡淡的笑意，卻讓人不敢覷，只輕輕一瞥，卻已心感惶恐。
王棋退了下去，張甜已經從她口中知道了事情經過，所以一進門便低頭承認錯誤道：
“公子，我又惹事了�！�
如果不是她亂給王棋出主意，王棋也不會被公子責備。
傾城搖搖頭，不以為意道：
“不算惹事，只是心腸狹義�！�
如今，有這種心腸的人已不多見了，她又怎么能責備呢？
她語氣淡淡道：
“去教大姐做事吧，順便也磨磨你的性子�！�
以齊睿的性子，萬不會被人雖然磨練。而張甜的性子又帶著狹義，總會讓齊睿心悅誠服。教一個人，最重要的便是要讓對方崇拜你。有了崇拜，什么都簡單。
張甜不解地眨眨眼睛，不明白不是磨練大姐，怎么又會磨磨她的性子？
傾城也不解釋，任由張甜猜測。
很快，張甜便明白了傾城的意思。
因齊睿頂著大姐的身份，張甜雖得了命令，卻也不敢太過放肆。只讓他做了些雜役基的工作。
可即便如此，齊睿卻不干了。
“我是來學事的，可不是讓你們當丫鬟使的！”齊睿將抹布一甩，人已不見了蹤影。
張甜氣急了，就要追上去，此時，一道素手卻攔住了她。
“他是去找公子了，別擔心�！彼劐\的眼睛帶著彎彎笑意解釋。
她向來看不慣齊睿的一副在傾城面前裝白兔的模樣，如今得了教訓，正合她意。
張甜不明所以，一心以為素錦是哪家的姐。如今齊睿雖然不經訓練，但素錦卻將工作做得有聲有色，令張甜打心眼里歡喜。但一想到素錦的身份，卻不敢勞煩。
“素素姑娘，這里的工作我來就好，您去屋里歇著吧�！睆執鹬鸵ツ盟劐\手中的抹布，她雖不知傾城與素錦的關系，但她想能讓公子親自帶來的姑娘，定然身份不凡。
素錦就是丫鬟，如今在這里得別人喊一聲“姑娘”，卻也不會忘記分。她解釋道：
“我來就是來干活的，你把培訓可兒姐的那套都教給我吧。”
“這……”張甜遲疑了。
公子只讓她從最底層訓練可兒姐，可眼前的素素姑娘，公子卻沒有吩咐。這若是做錯了事，豈不是會讓公子不滿？
素錦見張甜已有松動，不過是在顧慮什么，便道：
“我也是為公子出分力。咱們都是一樣的，我來也是為工作干活的�！�
“你是來干活的？”張甜大驚，她瞧素素姑娘的模樣，怎樣也不像市井民的姿態。
沐相府的丫鬟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別姐的貼身丫鬟，就算一個粗使喚的丫鬟也識文斷字。素錦自幼與傾城一起長大，別看是丫鬟身份，因常年跟在傾城身邊，渾然天成的氣質也學會了一些。來這市井之中，別人也不敢覷。
素錦嘴巴一咧，淡笑道：
“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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