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怔怔道：
“公子，你要離開了嗎？”
他不想讓公子離開，可是他也想找到“清淤”。
“嗯。”傾城點點頭，她原就想近期離開。從堯口中，她得知鳳焱的安排，便更要去內京尋鳳焱。傾城有種預感，或許，鳳焱就是打開“清淤”的鑰匙。
雖然她還有些不明白，鳳焱身為皇子，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堯乖巧地看著傾城，鄭重道：
“那您一路心，我會在酒樓里乖乖的，不會給您惹麻煩。”
葡萄似的眼珠閃爍著信任的光芒，傾城不禁為自己剛才的心思有些羞愧。
大概堯是她忘記了的人，每每看到堯，她便會記起自己惱人的記憶，心情也就發煩亂。
可是，堯又有什么錯呢？
傾城摸了摸堯的頭頂，出言安慰道：
“這里的人都很好，我會告訴他們照顧好你。”
“嗯。”堯重重地點點頭，他相信傾城的話。因為這是他親身體驗過的，他從未感受如此多的愛意，身在這里，他甚至覺得……覺得比父母在時，還要開心。
傾城眸光一轉，安排道：
“以后，你跟著安嬤嬤學習。安嬤嬤雖然教授禮儀，但學識也不簡單。”
作為宮里出來的老嬤嬤，安嬤嬤各位各項能。她還聽過安嬤嬤吹損，聲音凄美，感情充沛。
堯想到那個面慈心善的老嬤嬤，也雀躍道：
“謝公子。”
來到這里，有愛護他的人，還可以學習，堯再也不想離開。
傾城剛出酒樓，凈心卻跟了上來。
“你去哪兒？”凈心一副探究姿態，狐疑地盯著傾城。
“師傅。”傾城態度恭敬。
凈心不滿地冷哼一聲，自從上次吵架之后，傾城已經幾日沒有理他了。如今他撂下面子，主動開口，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這話讓傾城聽了保準苦笑不得，她怎么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有吵過架？這幾日凈是些擾人事，她忙著處理，將凈心也忘在了一瓶。
不過既然凈心主動詢問，傾城也便坦然道：
“我去藍心師傅那里。”
凈心是知道傾城認了一個老鴇做師傅，當然便也坦言道出凈心是舅舅部下。凈心雖然不屑，但也未曾多言。
此刻，聽聞，他也是點點頭罷了。
“明日寧白請我過去，順便我也在他那住上幾日。”凈心向傾城告知自己的行蹤，兩個人幾日未曾話，凈心也還有些別扭。
傾城坦言道：
“好啊，明日我回內京，正要告訴師傅。”
凈心剛要不悅，但聽聞傾城最后一句話，勉強可以接受。
“明日，我與你一起回京。”凈心淡淡道。
“師傅？”傾城一愣，不明所以。凈心剛才不還，要去寧白那里嗎？
“嗯？”凈心眉頭一皺，眼中已現不悅。
傾城也不敢多問，只有道：
“那自然最好。”
如此，凈心才算放過她。
傾城不由想，她是不是也忘記了有關凈心的什么事？
這種莫名的感覺令人不快，傾城只想早點找到“清淤”，如此才能令她心安。
燈籠高掛，夜晚的煙花柳巷遍布燈籠，仿佛白晝一般。
傾城直接邁入“青樓”，迎賓的窯姐兒帶著媚態沖著傾城嬌笑道：
“王公子，您是來找藍媽媽的？”
傾城如今也算這里的常客，大家都知道她和藍心的關心不簡單。
“青樓”畢竟是要開門做生意，除了藍心的人，還有許多失足女子。人各有志，即便是藍心也無法強求。
好在，有這樣一群人，倒也掩飾了許多“青樓”的秘密。
“不錯。”傾城拾階而上，笑著點點頭。
與這些青樓女子接觸常了，傾城對她們倒沒什么敵意。人家總歸也是討口飯吃，不偷不搶，干嗎要看低別人？
那個窯姐兒并沒有走遠，而是跟著傾城進了樓里，還在傾城耳邊道：
“奴婢就知道如此，您什么時候也來翻翻咱們的牌子，定然比藍媽媽要溫柔許多。”
她故意湊近傾城，一臉嬌笑令傾城的心也動了幾分。
如果她是男子，不定還真會心動。
從中也可以看出藍心教導有多么得力。
傾城不著痕跡地朝窯姐兒背后瞥了一眼，語氣曖昧道：
“你這么，藍媽媽知道嗎？”她還趁機抬起窯姐兒的下巴，看起來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傾城的舉動成功取悅了窯姐兒，她沖傾城眨眨眼睛，貼近傾城道：
“天知地知，我知……公子知。”
這樣的事情，自然不能被藍心知曉。
傾城將手指從窯姐兒的下巴上挪開，又換回一副正經姿態，淡然道：
“藍媽媽，你聽到了？”
藍心早已在此恭候多時。
窯姐兒一驚，慌忙回頭，卻看到了藍心插手的姿態，當下大驚。
“藍媽媽。”
窯姐兒惶恐不安，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傾城不以為意，藍心不會那么氣，這么緊張做什么？
“退下去。”藍心冷聲道。
“是。”
得到了特赦的窯姐兒急忙退了下去，不敢耽擱分毫。
看著落荒而逃的窯姐兒，傾城打趣道：
“看來藍媽媽威嚴減弱，連個窯姐兒都敢在背地里亂藍媽媽的壞話。”
她名義上替藍心打抱不平，口氣里卻帶著揶揄。
“你故意引她上鉤，別以為我沒聽到。”藍心冷哼一聲，態度不屑，轉身就去了后院。
傾城急忙跟了上去，不滿道：
“她若沒有這個賊心，我再怎么勾引也無濟于事。”
藍心沒有理會傾城的解釋，只一個勁往前走。
傾城覺察到藍心心有不悅，便也正經道：
“師傅，我今日來是看素素的，她還好嗎？”
兩個人話間來到一間房前，藍心沒有開口，只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傾城探著身子朝內看去，這里只是一間簡單的廂房。藍心帶她來這里，做什么呢？
還沒等傾城思量，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從房內傳了過來。
“公子……”
素錦伴隨著聲音撲到傾城懷中，聲音還有些顫抖。
“素素……”傾城亦抱著素錦，這個自陪她一起長大的人，她心多有掛念。
兩個人雖不是親姐妹，但更勝親姐妹。
傾城忽而有些感傷，因為失憶，若有一天她連素錦都記不得了那該怎么辦？
兩個久別相逢的人正是感慨，旁邊卻傳來了一道幽幽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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