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欽這回不容反駁,傾城和鳳鈺都已經(jīng)就寢,他就算有再大的問題,此刻也只有保持緘默。
一夜無夢。
翌日。
因為“傾樓”要宴請錢大人,傾城順便也請了朝陽城內(nèi)大大的官員來作陪。
大家原是沖著錢大人來的,可來到此處卻發(fā)現(xiàn)鳳鈺也在此。
“侯爺……”
大家紛紛向鳳鈺行禮,如今武安侯府在京中的地位水漲船高,誰都想接近一回。
鳳鈺對這些禮遇照單收,反正別人愛怎樣怎樣,他該怎樣做還是怎樣做。
同時,大家對“傾樓”也有了不一樣的認(rèn)識。
以前只是聽這里有“范先生”坐鎮(zhèn)。
范先生雖然是一介大儒,可畢竟身上沒有官職。大家在意的是范先生的如今,不是他的將來。
后來又聽聞,蘇武常來此地,大家便不敢得罪。
如今,更有侯爺坐鎮(zhèn),這幫人精一樣的人再不敢打“傾樓”主意。
錢大人在旁看得冷汗涔涔,暗道自己昨天的巴掌沒白挨。
這“傾樓”公子絕對不是一個簡單角色,虧得他昨日還那樣趾高氣昂。
而傾城則在后院被趙欽攔了下來。
“公子,你真要將王琴許配給侯爺?”趙欽昨晚一夜未免,酒醉后的困意被鳳鈺看似王琴之事數(shù)消散。
他便是等到天明,想要找傾城一探究竟。可傾城起得晚,他也只能在旁候著。偏偏因為等待傾城而錯過了鳳鈺,趙欽心情怎能好?
傾城瞥了他一眼,佯裝不知道:
“你從哪里聽來的胡話,怎么可能?”
她訕笑地看著趙欽,并不想多言。
趙欽一愣,恍惚間見傾城就要離開,他急忙攔住傾城。
“昨夜茹親口所,您就別隱瞞了。”
他相信王琴不是騙他,而傾城一再隱瞞,他還是相信王琴的話。
傾城眼見趙欽一定篤定,便裝作驚訝不滿道: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趙欽充其量是王琴的干哥哥,此事王琴自己便可做主,關(guān)趙欽何事?
趙欽自然看到傾城眼中的不滿,但他依舊不依不饒道:
“可侯爺家里背景,怎么會容許一個民間女子成為侯府的夫人?”
趙欽便是篤定,王琴不能嫁給鳳鈺。
他怕是連自己都未曾發(fā)覺此刻的急切有多么不妥。
他的這副模樣,別王琴了,就連傾城都察覺出來,他對王琴有意思。
可眼下趙欽連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傾城也不點名,只道:
“此事還待從長計議,趙大哥不必多慮。”
頓了頓,她似是一心要趙欽焦急,又道:
“再者,我見武安侯府對侯爺無從管束,他所喜歡的人,自然也是武安侯不會拒絕之人。”
“可是……”
趙欽聽不對勁,這雖然是八字還沒一撇,但都到了武安侯不會插手這事。顯然,是他們早就商議好了的。
不待趙欽多,傾城隨即擺擺手。
“大家都等急了,咱們前去迎客吧。王琴的事,不急。”
傾城都如此了,趙欽自然也明白今日的重要。
他只有暫且將此事壓下,等宴請過后再。
“王公子。”錢大人見到傾城,急忙迎了上來。
傾城看著朝陽城大大的官員都來了,也面帶笑意道:
“昨夜疲乏,起床較晚,我請侯爺在此迎接錢大人,還請不要怪罪。”
這是她和鳳鈺定下的計謀,若是他們倆都出現(xiàn),那么誰去拖住趙欽呢?
故此,只有鳳鈺前來迎接,而傾城拖住趙欽。
侯爺親自迎接,真是給足了這些人面前,誰還敢有所怨言?
“王公子客氣,侯爺在此乃是我等榮耀,臣受寵若驚。”
錢大人如今覺得與傾城交好才是重中之重,別的不,單單是鳳鈺的姿態(tài),已經(jīng)表明二人關(guān)系不簡單。如此,錢大人更不敢得罪。
“都是自己人,坐吧。”
鳳鈺擺擺手,對此并不在意。
坐定之后,剛開始大家還有些拘束,在鳳鈺帶頭喝酒后,場面一下子熱烈起來。
在場的都不是京官,自來對京里來的大人物都有敬畏。可如今看侯爺絲毫沒有架子,一幫人也樂呵起來。
錢大人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鳳鈺,想到他是為了自己而來,便多了一份酒興。
喝到興起,他便也將心中疑問問了出來。
“不知……王公子與侯爺還有聯(lián)系?”
他只知道范先生、蘇大人都是“傾樓”的座上賓,不想居然連鳳鈺才是如此。
鳳鈺明白,他的一言對“傾樓”的意義。
他瞥了眼傾城,淡然道:
“王城乃是我結(jié)義兄弟,他在此開設(shè)酒樓,以后還請諸位多多幫忙。”
趙欽話語雖然淡然,但表明的意義卻令人不敢覷。
錢大人忙道:
“侯爺客氣,臣等定當(dāng)竭盡力。”
其他人亦紛紛表明態(tài)度,就此,大家徹底明白“傾樓”與朝陽城的意義。
“此乃私事,不必行君臣之禮。”
鳳鈺對此只當(dāng)私事,如此,與武安侯府無關(guān)。
“是。”
大家亦紛紛響應(yīng),誰都知道武安侯府只有這一根獨苗。偏偏鳳鈺又得圣上夸耀,此子前途不可限量。他們只想與鳳鈺搞好關(guān)系,至于眼前的利益得失,不是大家所看重的。
“浩子。”
錢大人叫來錢浩。
錢浩如今正是在“傾樓”上工,也算和大家打個照面。
“堂哥。”
錢浩平日雖然跋扈了些,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面。
他終于明白傾城的狠辣,也知道自己惹了一個最不該惹的人。
他現(xiàn)在十分慶幸,還好他識時務(wù),早日棄暗投明。
“往后你待在王公子身邊,可得認(rèn)真負(fù)責(zé),萬不會似從前那般,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錢大人當(dāng)著眾人的面,告誡錢浩。
一來讓傾城安心,二來也讓大家明白他錢家與“傾樓”的關(guān)系。
果然,此言一出,大家亦有了不同心思。
“那是自然,堂哥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想好,這輩子認(rèn)定了王公子。”錢浩義氣十足,猛拍胸脯做著保證。
雖然他平日里紈绔了些,但此刻倒也上得臺面。
傾城自然高興,也無怪他遲到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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