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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 正文 第五百四十九章 有感而發(fā)

作者/玖拾陸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蔣慕淵思量了一番,問道:“五爺還在江南嗎?”

    袁二道:“是。”

    蔣慕淵頷首。

    周五爺為人大氣,做事卻十分細(xì)致,雖然他往江南去是有旁的事情要做,但既然留意到了趙同知與鄧公公的來往,就會盯著些,不會隨意拋卻腦后的。

    只是,江南畢竟不是周五爺?shù)牡胤剑吹故勤w同知在明州府耕耘了幾十年,周五爺想掌握趙同知的行蹤并不算困難,但要弄明白鄧公公和趙同知到底在琢磨什么事兒,就不是易事了。

    不過,退一步說,眼下即便讓周五爺打聽出來了,蔣慕淵也無心去管孫睿的那些動作——北境戰(zhàn)事才是壓在眼前的一座大山。

    他拆了聽風(fēng)讓袁二捎來的信,一封封看過了,收到了一旁。

    “我有一份折子要快些送往京城,我怕從驛館走,路上耽擱了,”蔣慕淵道,“你先趕緊填了肚子,等下連夜送進(jìn)京城。”

    袁二一怔,并沒有想到他剛剛抵達(dá)卻又要出發(fā),可既然小公爺吩咐了,他自然應(yīng)下。

    蔣慕淵喚了驚雨進(jìn)來準(zhǔn)備筆墨,與袁二道:“風(fēng)塵仆仆的,這來來回回辛苦你了,送到京城之后,把京里的事情與聽風(fēng)對一對,之后再來裕門關(guān),我這兒也有些人手不足。”

    袁二點(diǎn)頭,道:“施幺還算機(jī)靈,這些日子在京里混得也算風(fēng)生水起,我把事兒都交給他,讓他照聽風(fēng)的吩咐做事兒。”

    驚雨進(jìn)來研墨,袁二退出去,在院子里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

    她是習(xí)武之人,感覺也算敏銳,剛抬起雙臂,就察覺到有一雙眼睛看著他,他也不裝不知情,大大咧咧轉(zhuǎn)過頭去,正好對上了念夏的目光。

    念夏被袁二揪著正著,尷尬一閃而過,但她素來大方,走上前去,認(rèn)真賠禮,道:“先前不知你來歷,對你防備,還望見諒。”

    這話讓袁二哭笑不得。

    先前念夏那疏離的態(tài)度,袁二一點(diǎn)都沒有放在心上。

    他尋到此處院子,念夏不曾聽過他名號,防備是理所當(dāng)然的,若是毫不戒備、隨便他在這院子里進(jìn)出,那才是有問題。

    哪怕他有聽風(fēng)的信件,但人家從未見過本人,小心總是沒有錯的。

    “這事兒真不怪你,”袁二笑道,“我自己明白,我的自報家門,聽起來和個隨口胡編的差不離。”

    念夏撲哧笑出了聲,袁二這名字,聽起來的確像是胡編的。

    袁二又道:“沒法子,我老家是個小村子,老老少少都沒有念過什么書,行二就叫袁二,我弟弟叫袁三,也就是長大了出來做事,才認(rèn)了字,知道些道理。可名字是爹娘取的,便沒有再改。”

    念夏聞言,笑容一凝,透出幾分傷感來。

    袁二看得清楚,只是兩人并不算熟悉,哪怕看到了,他一個漢子也不好直咧咧地問,便道:“姑娘是夫人身邊的吧?我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念夏,這個名字是夫人當(dāng)年入京后取的,”念夏頓了頓,道,“在北地的時候,我家里人都叫我小妮兒,剛進(jìn)府做事時,也沒有改。”

    袁二是個腦子快了,前言后語并在一塊,一下子就琢磨出那份感傷的來路。

    正是他提到了爹娘取名,才叫念夏也想到了家里人,而北地出身,她的父母兄弟,怕是都遇難了。

    猜是猜,但念夏沒有說透,袁二也不能接什么“節(jié)哀順變”,便轉(zhuǎn)了個彎,換了話題:“不知廚房備了吃食嗎?我一會兒要送折子進(jìn)京,想填飽肚子。”

    “這般匆忙?”念夏疑惑,轉(zhuǎn)念一想,軍情所需,還能吃頓飯就不錯了,她也不耽擱,引著袁二去廚房里。

    北地米油是一天比一天金貴,他們是不至于短了吃食,但也沒有鋪張浪費(fèi)那一套。

    念夏取出籠屜上剛蒸好的包子,又切了幾樣菜,麻利地在小桌上擺開,又翻出半壇子酒給袁二驅(qū)寒。

    “你只管吃,若是不夠就自個兒拿,我去夫人那里聽吩咐了。”念夏道。

    袁二道了謝,大口吃喝起來。

    出了廚房,念夏回頭看了眼,袁二身材壯碩、胃口自然也好,這吃什么都香的樣子,像極了她家里的那三個哥哥。

    念夏吸了吸鼻尖,她今兒也就是有感而發(fā),否則不會把舊名說出來。

    她是父親的老來女,又有三個哥哥,只聽家里喚她的這個名字,就知道她是最受喜歡的了。

    卻是不知道,那么喜歡她的父母哥哥們,如今是不是還活著,又在哪兒呢……

    念夏吹了會兒冷風(fēng),緩和了心緒,這才進(jìn)去看顧云錦。

    顧云錦剛剛擱下徐氏與林琬的信。

    這兩份來信,她反復(fù)讀了三四遍,有歡喜,有感動,也有微微的澀。

    徐氏說了些家中狀況,大抵意思便是叫他們莫要過多牽掛,在北境做好每個人該做的、能做的,京中自然有她們在。

    林琬的信上,說了她的婚事。

    顧云錦與林琬親厚,蔣慕淵又與程晉之是至交好友,這兩人結(jié)成連理枝,不得不說是一樁大喜事,但顧云錦對林家在此時此刻做出決斷的這份果敢十分佩服。

    顧云錦知道,前世的程晉之英年早逝、馬革裹尸,而今生不同的戰(zhàn)場,她希望程晉之也有不同的結(jié)果。

    不僅僅是為了林琬,也一樣是因為蔣慕淵。

    顧云錦一直記得,那日嶺北的細(xì)雪中,蔣慕淵與她回憶起這位好兄弟時的感慨與遺憾。

    今生重來,遺憾自是能少一分就好一分。

    不過,顧云錦也想不透,這兩個從小認(rèn)識的人,是怎么在忽然之間,就從“好友的哥哥”、“妹妹的手帕交”來了一個大轉(zhuǎn)彎,往“攜手一生的伴侶”上狂奔的。

    可這就是歡喜之情吧。

    細(xì)水長流也好,一個瞬間的觸動也罷,讓他們想要嘗試著把另一個人放在心上。

    顧云映還睡著,顧云騫到底醒著,見顧云錦看信歡喜,便問了一聲。

    顧云錦與他說了京里顧家的事兒,又講到了程晉之:“他就是這一回領(lǐng)兵的肅寧伯的三子,隨著肅寧伯一道往裕門關(guān)來,想來這幾日該抵達(dá)了。”

    顧云騫在被子里的手緊緊攥了攥。

    他迫切地等著大軍抵達(dá),他要把狄人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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