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走到卦攤前,胖子對他眨了眨眼,并沒有直接開口打招呼。rg
片刻后,等到算卦的人散盡了,胖子身后的鄭玄將桌上銅錢收起后,他才道:“慶之,你子混得不錯啊,居然有肉餅吃。”
呼呼……陳樂咽下最后一塊肉,然后道:“胖子,你們也不錯呀,卦攤為什么搬來了這里?”
胖子還沒有話,只聽一旁鄭玄憤憤不平地聲道:“陳兄有所不知,昨日最后時田兄給一女子算卦,那女子命格貴不可言,可嫁入豪門,卻不料人家丈夫隨后抱著兩個孩子前來,聞言后大怒將卦攤給掀了,我和田兄只能奪路而逃啊。”
“原來這樣啊……”陳樂倒是沒有笑,只是心中疑問,這胖子雞賊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把倆孩子的媽認作未出閣的少女呢?
胖子見陳樂眼珠亂轉,立刻省悟他心中揣了不好的想法,立刻辯解道:“慶之,別聽鄭玄胡,你是沒見那女子,水靈得好似春蔥一般。”
“原來如此!”陳樂露出一副我理解了的模樣,然后笑道:“田兄,鄭兄,你們可看到徐傲天徐兄?”
“哼,那子,一臉憤世嫉俗的清高模樣,腹中卻是污穢不堪,不提他也罷!”胖子立刻不高興地道。
“嗯?這是為何?”陳樂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解,徐傲天這人憤世嫉俗確實有些做作,但胖子所謂的污穢不堪卻是從何處來?
鄭玄聲地道:“陳兄你有所不知,我和田兄昨天晚上被掀了攤子后,便揣著銅錢去買吃的,中途路過一家名為怡紅院的地方,恰好看到鄭玄跟隨一名風塵女子走了進去!”
陳樂聞言心中一愣,這怡紅院聽名字好像是技院啊!
胖子瞧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慶之你猜得沒錯,那地方就是技院,不是那種表演歌舞的勾欄,徐傲天這子身上沒錢還去那種地方,可見多半是個色中惡鬼,估計今天沒錢付賬已經(jīng)被人打了個半死!”
陳樂瞇了瞇眼,這個世界技院和勾欄不是一類地方,即使在他的前世,也是到了明代時,才把兩者混為一談的。
“陳兄,其他的師兄師姐你看到了嗎?”鄭玄有些不愿意討論這種事情,便問起了另外幾人。
陳樂摸了摸下巴,從徐傲天的事情中回過神兒來,便把昨晚的經(jīng)歷對二人了一遍。
“我不要擺攤了,我要和你去混吃混喝!”胖子立刻叫道。
“這樣……不好吧?”鄭玄囁嚅地道,這么多人聚在一起白吃白喝白住,明顯是作弊啊,這種事情讓他有些膽顫心驚。
陳樂倒沒什么,來他也沒期望這胖子多有清高,不由點頭道:“悅來客棧,隨時可以來。”
胖子忽然嘿嘿笑了幾聲:“別家可不可以,我也覺得這樣太顯眼了,就算你和曾家關系再好,這事兒可以部遮掩過去,卻也不好以后是否會有人會反水,不如我和鄭玄換個地方,真是以后有人不講義氣的話,我倆也能出來反證一下!”
陳樂沒想到胖子竟然把事情想得這么深,便笑道:“絕無問題!”
“我見那怡紅院的對面有家客棧,也是大梁曾氏的產(chǎn)業(yè),雖然規(guī)模了些,但你不妨把我和鄭玄安置在那里,順便我們也能看看徐傲天那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胖子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齒他為人,但畢竟是一起出來的,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心中過不去啊!”
胖子表面粗魯,心思細膩,且為人義氣,陳樂下了個結論后,便帶著兩人離開了這處市場,他來到胖子所的那家曾氏客棧內(nèi),安頓好一切后,便和兩人坐到樓上推杯換盞起來。
房間的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馬路對面,那對面張燈結彩,紙醉金迷,遙遙的可以聽到各種讓人耳熱心跳的聲音,這正是兩人口中提到的那家怡紅院。
“陳慶之,你把我們哥倆安排到這個房間是什么意思?”胖子喝得有點多,舌頭明顯大了。
陳樂納悶地道:“田胖子,你不是要監(jiān)視一下徐傲天的處境嗎?這里難道不是最好的位置嗎?”
“我……”胖子立刻語塞,然后有些氣憤地道:“可是慶之你安排的這個房間也太讓人難熬了吧?”
陳樂嘴角出現(xiàn)一絲揶揄:“怎么難熬?”
“你怎么難熬?那個……”胖子眨巴眨巴眼睛不出話來。
陳樂臉上的猥瑣表情一閃即逝,莊重地道:“田兄不必妄自菲薄,這里距離對面那么遠,完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鄭兄,你對嗎?”
鄭玄正啃著一只雞腿,聞言也不細辯陳樂話中的含義,只是點頭道:“不錯,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什么窗外事,與我何干!”
陳樂嘿嘿一笑,沖胖子攤了攤手,道:“田兄英明神武,不會在定力這方面都不如鄭兄吧?”
狗屁的英明神武,老子長什么模樣老子自己知道,陳慶之你子沒安好心啊!胖子無言以對,猛地灌下了一杯酒。
片刻后,陳樂起身告辭,走上長街,微風吹來不禁頭有些暈。
他夾著烈虎弓的盒子走進了悅來客棧,只見客棧大堂內(nèi)燈光很是昏暗,角落里一個人正在喝著悶酒,卻正是黃燦。
“黃兄真是好雅致啊!”陳樂遠遠地打了個招呼便走上前去。
“啊,陳師弟,快坐快坐,我尋你一天都尋不到。”黃燦見是陳樂急忙起身讓座。
陳樂坐下后,納悶地道:“黃兄何事找我?”
黃燦苦笑道:“還不是王壁師弟的事情,我左思右想,王壁師弟和陳師弟并無大怨,所以還是想懇求陳師弟一下,讓那些兵丁放王壁師弟出來吧。”
陳樂搖頭冷冷地道:“黃師兄這話好生沒道理,我這是為了王師兄好,他在里面有吃有住,挨過幾天后考試便結束了,如果他現(xiàn)在出來,不但要還曾家酒樓的銀錢,而且剩下的幾天吃住還都沒著落,必然通不過考試的。”
“難道陳師弟沒想讓王壁也來這里……”黃燦話一出口,便自知失言,急忙打住。
陳樂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也不話,起身向客棧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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