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蕭元的話音落下,先前金光彌漫的地方,一道金光身影閃掠而出。
足百丈有余,鳥身,渾身呈金色,且有一雙比身軀龐大數倍的翅膀。那散發的金光宛若就是來自太陽的深處,刺眼且炙熱。
“金烏……”除了蕭元,其他三人都是顯得極為震驚。
因為遠古有金烏,那也只是傳說,幾乎沒人真正的見過金烏,雖然金烏也隸神獸,但是他們和真正的神獸不同。
龍、鳳、白虎、朱雀、九離等神獸皆是從混沌中被天地之主捏造出來的,具有著堪比混沌的力量。
而金烏屬于天地規則中誕生的,也就是在混沌之后,因為混沌之后才誕生的天地。
雖然在混沌之后,但是這些天地規則也不輸混沌之力,且不是造物主捏造出來的,而是自主的從天地中誕生的規則。
就拿這天地的白天來說,之所以會呈現白天,乃是天地規則感應到世人需要白天,于是誕生白晝兩極,白天中誕生了金烏,以金烏之力給世人帶來光明。
而這金烏,就是天地規則的重要部分,若是神獸當中真要分強弱,金烏雖不能算最強也算不上最弱。幾乎是跳出了任何世俗的枷鎖,與天地規則有著同樣的高度。
只要天地規則存在一天,那金烏便會永遠存在,同樣,若是金烏隕落,天地規則也會混亂的。
當然,其他的神獸也不差,皆是和天地規則相差不多的存在,只不過金烏需要依托天地規則才能存在,而其他的神獸卻是自成一體,相當于其他的天地規則。
就拿鳳凰來說,象征著天地間的火、堅毅、重生!龍象征著傲骨、骨氣、靈魂!這些,都是天地規則。
不過金烏這種神獸,從遠古以來便極為少見,現如今,更是少之又少,除了白日出現的烈日中還能看到金烏的影子,其他的金烏,早就沒了蹤跡。
即便是那烈日,也聽聞不過是金烏王的一抹意念為了秉承天地規則照耀世人,而化成的烈日。
這是天地規則,只要是天地中誕生的存在,都不可能能夠威脅到金烏,甚至根本探尋不到金烏的所在。
而九幽域的白天之所以永遠都是暗紅色,便是因為金烏王那一抹化作烈日剛好照耀九幽域的意念被擊落了。
擊落這抹意念的,自然是蚩尤,因為在他的統治中,不允許出現白天,不允許出現光明。
蚩尤,乃天地之主的弟子,比混沌還要久遠,力量比混沌也要龐大,自然能擊落金烏王的意念。
所以,整個九幽域內,暗無天日的原因,就是那金烏的意念被擊落的緣故。
而所謂的金烏王,便是天地規則中誕生的第一只金烏。
這時,蕭元想起了金蟬子,因為蕭元知道,金蟬子的父親就是金烏王。
眼前這只金烏,看上去歲數極大,渾身的氣勢駭人,并且有著一種王者氣勢,但是這王者氣勢中,卻是有點夕陽下落的感覺。
光靠這一點,一眾人等就已經感覺出了這金烏有著極重的傷勢在身。
不過雖然金烏受了極重的傷勢,但是那駭人的氣息同樣讓除了蕭元外的三人不敢有絲毫的小覷。
當下,除了蕭元外,眾人都是靈力悄然運轉,謹慎的盯著這只金烏。
霸劍空稍稍還好,而林紫月卻是無比凝重的望著不停盤旋的金烏。
倒不是因為這金烏抵擋下了她攻擊的緣故,而是她和霸劍空在這上面待了這么久,也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金烏的存在。
這不得不說金烏的實力定然在他們之上,而這才是讓林紫月凝重的原因。
“蕭元,混沌盔甲你成功的穿上了吧?”金烏沒有理會眾人那警惕的模樣,一出現,便飛旋在虛空上,將大半個血色森林都照亮了。
他的光芒真的和虛空深處的烈日一模一樣,只不過或許是因為受傷的緣故,他的光芒連血色森林都照耀不出。
“不錯……”蕭元再度上前一步,道:“你就是剛才那只金烏,那投影也是你的?”
“是的。”金烏只是淡淡的道:“你穿上混沌后,往世的記憶終有一天會復蘇的。”
“你受了如此重的傷勢,既然沒有想要奪取那混沌盔甲,為何還要一直守在這里與先行使者抗衡?”蕭元很疑惑,他剛才真的沒想到金烏會這般輕易的讓出混沌盔甲,若是金烏要帶走,他可沒有絲毫的辦法阻攔那尊投影。
“我在等你,這是我的使命,也是在報答你的恩情,曾經我的意念化作太陽時,便已經發誓,三千界內,不論我經歷多少輪回,都會為你做牛做馬。所以,我發下大愿,要以身力行,做一個體會世間百苦的苦行僧,去感受你曾經所說的世間疾苦。只是,這一半的意念被蚩尤擊落了,已經做不了苦行僧。這抹殘念也跟隨著你經歷的九十八世輪回而在這天地間輪回了九十八世,知道你總有一天會來尋找這混沌盔甲的,所以,我才以殘念之軀在這里守護,與先行使者對抗。”
金烏的聲音在不斷回蕩著,就猶如一個出家人,沒有任何牽掛一般,待他的話音一落,他的金光收斂,龐大的身軀也不斷縮小,最終化成了一個渾身冒著金光背后有著一尊小太陽的和尚,盤坐在不遠處的巨石上。
和尚看上去處于中年模樣,渾身都有著矯健的肌肉,那面貌也無比俊郎。只是,心臟處和腹部上,卻分別有著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他睜開了那看透俗世種種的雙眼,一臉淡然,而后對著蕭元緩緩點了點頭。
而他剛才的話,卻讓眾人和蕭元都是震驚得很。
因為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就是金烏王,以意念化作太陽后,卻被蚩尤擊落。
想來他身上極重的傷勢便是被蚩尤擊落時造成的,現在還未恢復。而那心臟和腹部的傷口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之所以還活著,并且帶著如此重的傷勢活了這么久,想來應該是他還有一半的意念仍舊存在的緣故,也就是天元大陸上的烈日。
而他這一半被擊落的意念,被擊落時就掉落在這九幽域內,所以他的形態才能在這里凝聚。
蕭元更加在意的是,這金烏王說一直守在這里是在報答自己的恩情。只是,蕭元從不知道自己何時對金烏王有恩!不過,蕭元敢確定的是,若是沒有金烏王守在這里,那混沌盔甲或許早就被先行使者拿走了。
“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該走了,不過我這一走,倒是會苦了天下人,天元上的烈日也將消失,天地將重回黑暗。”金烏王無悲無喜,真的像極了一個得道高僧:“蕭元,這混沌盔甲我也是在這一世從你當初留下的話里知道存在于此處,你好生契合吧,接下來的,我也幫不了你了。”
說完,金烏王背后的太陽開始緩緩消散,可是他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反而像是要去往極樂世界一般。
“等等……金蟬子,你還記得么?你與九轉妖禪的兒子,他現在不知去向,也不知是生是死。”蕭元有許多話想要與金烏王問清楚的,可是金烏王大限已到,已經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聞言,金烏王那一直古井無波淡然至極的眸子跳動了一下,抬頭望向了蕭元,嘴唇抬動,卻不知說什么,良久后,他的眸子中才滑落了一行淚:“她還好么?他也還好么?”
蕭元搖了搖頭,他根本不知道九轉妖禪在哪里,也不知道金蟬子現在是死是活。
一想到金蟬子,蕭元的心中便極為自責!當下也只能對著金烏王搖頭。
“那是我以身力行,做苦行僧時認識的她,所謂嘗遍人間百苦,這子嗣與人間常輪一苦也是其一,本想以身力行,卻不想深陷情河,擺脫不了她和子嗣之苦啊,最終反倒害了她們母子。”金烏王留著淚,眼中露出了世人都會有的七情六欲。
當年的金烏王想以身試法,自認為自己即便和雌性交好也不會被時間情欲所困,也不會被后裔所惱,但是當他以身試法后,才知道,他小看了這種苦難,最后愛上九轉妖禪之余,卻又不得不揮淚斬斷了和她的情絲。
現在這么多年了,他思念她,也思念金蟬子,只不過他這么多年中,意念被蚩尤擊落,而這被擊落的一半意念應該徹底隕落的,但是卻存活到了現在,完全是靠天元大陸上的另一半意念支撐著。
而天元大陸上的那一半意念,支撐著完整的意念,根本騰不出余力來尋找九轉妖禪和金蟬子。只能祈禱他們還存活在這世上。
所以,金烏王抱著希望,希望他們還活著,即便剛才蕭元明明已經說過金蟬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可他仍舊問蕭元金蟬子還好嗎。
“或許這是他的命,不過我相信既然金蟬子能隨你左右,定然不是福淺之人,說不定他此次的遭遇會有著天大的際遇。”金烏王又道:“我唯一的牽掛就是她,若他日金蟬子回到了你身邊,請告訴他,為父希望他能找到他的母親,替為父好生彌補以往的過錯。”
“我大限已到,該走了!”話音剛落,金烏王的雙眼緩緩閉上,雙手合十,在背后的太陽完全消失時,飛快的化成了一粒金丹,懸浮在半空上。
“這是我在天地規則內誕生時形成的舍利,蘊含著我一生的修為,請將其交給金蟬子,就說我對不起他。”金烏王的聲音流轉在天地間,身影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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