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袍老者見到這一幕,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這一招可真沒有用上幾分力氣,但是誰成想這個男人居然多用了幾分力氣回敬!這要是接的不好,自己是絕對不可能只帶著一點輕傷就抽身而退的!
如此想著,麻袍老者的臉上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雙掌向前推出,在自己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光幕,想要阻擋被郭誠原路打回的力量。
力量狠狠地擊打在光幕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而那一道光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殘余的力量狠狠地落在了麻袍老者的身上,將其擊打的后退了數丈,口中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一陣嘩然!
大概,除了姜云綰一行人之外,誰都不會想到,這位出場十分霸氣的劍宗長老,居然會這樣輕易的就被一個嗜酒如命的酒鬼給打敗!劍宗的弟子們一個個的嘴巴長得都能夠吞下好幾個雞蛋,眼睛瞪得像是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就連上前去攙扶麻袍老者都忘記了!
姜云綰輕輕的嘖了一聲,道:“忽然發現,原來郭誠在對我們動手的時候,已經手下留情了啊!”
雖然這是因為對面劍宗的那個老頭子防水,所以才會這樣輕松的就把對方給打敗,但是也絕對不能夠覷郭誠的力量!
蕭霆深也點點頭,深以為然。
藍鳳凰舉著拳頭大喊一聲師叔威武,然后歪了歪頭,道:“好像師叔叔跟師父父打架都不喝酒的。”
“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師叔總是輸?”艾黎若有所思。
為什么總是有一種郭誠對藍鳳凰和艾黎的師父愛的深沉的感覺……姜云綰眉頭一挑,覺得自己的思路好像又跑偏了……
但是就算他們的想法已經部都跑偏了,別人也不會關注錯重點。
在一陣驚訝之后,劍宗的弟子們已經趕緊上去攙扶口吐鮮血不止的麻袍老者。麻袍老者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抬頭看向郭誠,目光似乎在“你好狠”。
郭誠沒心沒肺的咧嘴笑了笑,然后手往腰間一拿,看起來是想要拿起自己的酒壺喝酒的樣子。但是手拿了一個空,郭誠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間,然后又看了看地上,見到那個四分五裂,死的好不凄慘的酒壺,才后知后覺的想起,原來自己剛剛已經把酒壺給摔了……
“這個,老家伙,我們不打了吧?我要忙著去找酒喝了!”郭誠看起來有點苦惱的撓了撓腦袋,雙手一攤,跟還在吐血的麻袍老者打商量。
眾人郁卒……現在好像不是這個的時候吧?大兄弟你真的不怕把人家氣得再吐出一大口血來嗎?
然后,那麻袍老者真的嘴巴一張,咳嗽出了一大口鮮血來,“是老夫輕敵了!”
郭誠眨巴眨巴眼睛,什么都沒有,好像是覺得打斷一個正在吐血的人話,不太好的樣子。
那麻袍老者咳嗽一聲,將堵在自己喉嚨口之中的一口鮮血吐到了地上,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等到遺跡爭奪的時候,若是老夫再遇上你,定然不會輕敵,也定會討回來的!”
郭誠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反而還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道:“好啊好啊,完了吧?完了我就先去找酒喝了啊?”
這是對美酒有多深的執念啊……
眾人接著郁卒……
麻袍老者對于郭誠的印象是真的不好,但是好歹對方還是綁著自己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于是,強行忍下心中的不爽,麻袍老者道:“我們走!”
一眾劍宗弟子面面相覷,似乎是不敢相信,他們這一下就折損了兩個厲害的人物,但是對方看起來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該笑的笑著,該睡得還在睡著……他們幾時收到過這樣的打擊?
打擊的自己都懷疑到人生了,懷疑自己加入劍宗到底是對是錯了好不好?
但是就算現在開始懷疑人生了,也不能夠甩手就走人,只怕是自己還沒有走出十米,就會直接被一劍穿心,清理門戶了。
于是乎,懷揣著各種各樣的心思,劍宗弟子有的扶起劍傾國,有的扶起麻袍老者,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郭誠看著那群人終于遠去,搓了搓手,趕緊回頭,對姜云綰和蕭霆深道:“你們倆還有酒沒有?”
“你這樣喜歡喝酒,就不怕注孤生啊?”姜云綰一邊著,一邊讓蕭霆深扔了一壺酒給郭誠。
郭誠準確無誤的接過了酒壺,打開壺口的塞子就忙不迭的飲了一大口酒,發出十分暢快淋漓的一聲低吼,這才打了一個酒嗝,回答道:“愛喝酒跟我會注孤生有什么關系?”
“因為你在乎美酒,甚于在乎你相好唄。哪個姑娘承受得了在自己夫君心里被排第二位啊?霆深你是不是?”著,姜云綰用手肘懟了懟蕭霆深。
蕭霆深連連點頭,道:“是,綰綰就是我心中的第一位!”
姜云綰十分幸福的笑了笑,然后靠著蕭霆深,看向郭誠,臉上寫的就是“你看吧”這三個字。
郭誠有點無奈的嘬了一口牙花子,道:“可是我以前那也是策馬斜倚橋,滿樓紅袖招的人物,那姑娘都是往我身上貼的!”
姜云綰一臉玩味的看著郭誠,似笑非笑:“喲,看起來有料啊!”
蕭霆深抿住嘴巴忍住笑,送了郭誠一個十分同情的目光。
藍鳳凰和艾黎兩個人四只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郭誠,儼然一副求八卦的樣子。
郭誠想也不想,兩個巴掌拍在兩個兔崽子的腦袋上,然后佯裝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走到一邊的賭局邊上,道:“來來來,方才的賭局,我們這邊贏了吧,給錢!”
原來從一個沒心沒肺的酒鬼,到一個理直氣壯伸手要錢的黑社會混混,也就是那么一秒鐘的差距啊!
先前,郭誠直接將那個劍宗的麻袍老者打到吐血的那一幕,他們都是親眼見到了的——他們跟那位麻袍老者之間的差距,也就幾個銀河系吧,郭誠要是想要弄死他們,估計也就跟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因此,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戰戰兢兢的往后退了好幾步,將面前賭局上的錢財都留在了原地,儼然一副“大爺您老要多少拿多少”的樣子。
郭誠見狀,也不客氣,隨手也不知道從哪里摸了一塊破布出來,手腳十分麻利的將賭局上面那幾乎堆成山一樣的錢幣收入囊中,留了底下薄薄的一層,道:“看你們這半天賭的這么辛苦,這些就留給你們了!”
眾人內心簡直就是一萬頭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神獸奔騰而過啊!就這么一點點錢,就算是每一個人分一個,那也不夠分的吧?您老還不如直接拿走!
但是表面上……所有人都唯唯諾諾的點著頭,表示您老開心就好——誰敢提意見?不怕別人打死嗎?
然后,郭誠一手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一手拿著酒壺,隨手就把錢袋子丟給了蕭霆深,道:“這還挺重,年輕人拿著吧!算是我這些日子的酒錢!”
“嗯?也就是,剩下這些天的酒,我們也包了?”姜云綰用手指戳了戳錢袋子,問道。
郭誠一臉理所應當,道:“啊,是啊!不然我就喝了你們兩壺酒,還用不到這么多錢吧?”
姜云綰覺得……雖然很想反駁一下,但是覺得根就找不到能夠反駁的點……所以還是算了吧!
然后便示意蕭霆深將錢袋子收起來。
“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打算好了!”姜云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道。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準備動身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他們倒是不擔心晚上會沒有安的地方睡覺,畢竟姜云綰有浮沉珠這樣的寶物,可以,在周圍這么大一個地方,應該沒有比浮沉珠更安的安身立命之所了。
只是需要一個稍微隱蔽一點的地方,以免被那些大勢力的人發現而已。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十分嫵媚的聲音傳來,道:“不要著急走啊!”
大概是女人對于同性天生就有一種直覺,尤其是向姜云綰這樣在一群心機婊中過五關斬六將的,所以,姜云綰一聽見這個聲音,就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絕對是來著不善。
一回頭,首先撞入視線之中,就是波濤洶涌的有點過分的高聳雙峰,被緊身的紅色衣裙包裹著,看得簡直叫人血脈僨張!
眼角微微一跳,姜云綰的視線往上——巧玲瓏的鎖骨,優雅如同天鵝一樣的脖頸,然后是一張棱角分明,顯得有些硬朗,但是卻意外好看的臉,烈焰紅唇微微勾著,一雙異色的雙瞳妖冶而美麗,尤其是一頭金色的大波浪,簡直就是要閃瞎別人的眼睛。
倒是個天生的尤物——這是姜云綰作為女人,能夠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不知道這位是?”姜云綰站直了身子,目光之中帶著三分警惕。
女人都是十分敏銳的生物,姜云綰眼中的警惕,自然也逃不過對方的眼睛。
只見那尤物的烈焰紅唇上揚的角度更大,眼睛微瞇,不出的嫵媚誘惑,道:“我叫露絲,是光明教會的人,你們好啊!”
露絲?
就是那個被顧老成了肉絲,然后身為光明教會下一任教皇候選人之一的露絲?
這就露面了?
難道是看著自己一行人方才有點輝煌的戰績,所以想要過來拉攏嗎?
思及此,姜云綰亦忍不住微微瞇起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頗為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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