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身邊的人動了下。她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已經蒙蒙亮，而睡在她身邊的瀚已經坐了起來，此時他揉著眼睛聲音軟糯的道：“乳娘，我要噓噓。”
當然，這里并沒有他的乳娘。慕言翻身坐起，迎著瀚發愣的眼神，壓著聲音道：“聲些，姐姐陪你去噓噓，你別吵醒了霜姨。”
霜竹守了大半夜，等瀚徹底睡熟了，才趴在邊上合上了眼。此時大概是累著了，睡的正香甜。這樣的動靜，都沒能吵醒她。
瀚這一愣，也想起昨晚他是和姐姐睡的，他紅著臉聲道：“姐姐，瀚兒沒有尿床。”完一臉的求表揚。
“嗯嗯。”慕言忍笑道：“姐姐知道瀚弟很棒，快，披著這個，姐姐陪你下去噓噓。”車里面雖然有夜壺，但是反正天都已經快亮了，還不如讓他就尿在外面。在車里的話聲音太響，肯定會吵醒霜竹的。
她輕手輕腳的給自己和瀚穿上鞋子，然后心翼翼的打開了車門，自己先跳了下去。她轉過身，剛想伸手把瀚給抱下來，身后就傳來一個聲音。
“女公子，還是屬下來吧。”
被嚇了一跳的慕言，回頭就看到了周尋，她沒有好氣，但還記得壓著聲音道：“怎么你走路沒有聲音的，簡直會嚇死人。”
周尋笑笑，伸手把瀚抱了下來，道：“女公子的手雖然已經不會疼了，但是還請女公子心，在近幾天里都不要太用力，不然以后手腕會很容易受傷。這樣的話，女公子可沒辦法當以弓箭為武器了。”
“嗯，知道了。”慕言想想就明白，如果短期內再傷到手，以后就會容易造成習慣性脫臼。
已經快要憋不住的瀚，站在一邊捂著褲襠，著急的道：“姐姐，快點兒！”
慕言也顧不得道謝，連忙扒下了他的褲子，道：“尿吧。”
結果瀚卻不肯在這里尿，一手扯著褲子，一手捂著丁丁，脹紅著臉道：“姐姐，這里不行，這里有人，不好。”
不好個什么啊？
慕言沒想到，這個子這么麻煩，才丁點大的丁丁，就知道害羞。尿在這里怎么了，除了她和周尋，還有不遠處守夜的士兵，竟然還不肯在這里尿。
沒轍的慕言，怕這子尿褲子里，連忙拉著他的胳膊，道：“那咱們去那邊，那邊的坡下面，就沒有人能看見了。”等拖著夾著腿的瀚，跑到坡下面后，她還被要求轉過身。
轉就轉，慕言扯了扯嘴角，心想剛剛她都已經看到了，現在已經晚了。等他以后長大了，她就拿這件事來嘲笑他。
聽著聲音嘩嘩的水聲，她忽然也來了尿意。她也用不著躲一個豆丁，直接走到另一邊，解了褲帶就蹲了下來。
瀚一把捂住了眼睛，姐、姐姐她可真不害臊啊。
解決完生理問題，慕言站起來穿好褲子，又把不敢看她的瀚衣服理好，就牽著人慢悠悠的往回走。卻不知道這一幕，讓同樣被尿憋醒，跑過來放水的占央給看見了。當然，他離的有點遠，其實什么也沒有看見。
此時他也顧不得去解，而是滿臉糾結的想，難道世家出來的人，都是這樣的嗎？這是他頭一回見到應該是世家出身的人，卻和他想像里的人根不一樣。昨天他就看出來，女公子那一腳，根就是故意那樣踢的。
臨行前，占央被他爹叮囑，一定要和女公子和瀚公子打好關系。他知道他爹的意思，無非是想讓他這個算是半個世家出身的人，討好了女公子后最好能娶到女公子。他在心里笑爹癡心妄想的同時，卻也忍不住想見見所謂的世家中人是什么樣的。
關于這位女公子，有倆個傳言，一是為世家女所出，因為她的氣度行事，還有跟隨的護衛，都像是世家出來的。
另一個則是這女公子是鄉野村婦所出。
占央當然是相信前者，因為后一條明顯毫無根據，不過是有人嫉妒隨口捏出來的謠言，根沒有什么能讓人相信的地方。他接近女公子，發現她雖然笑意盈盈，卻滿心戒備。在失落的同時，也試探的問出那一腳的事。但是她卻不承認，甚至一臉不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也是，以女公子這樣的身份年紀，做出這樣的舉動當然不妥，不承認才是正常的。只是如此豪邁的，在露天之下解，真的不像是女公子這個身份會做出的事啊。
事實上，慕言只是覺得，在車里面用尿壺，讓人守在外面聽著，她會覺得這樣更加讓人羞恥。
回到馬車邊，由周尋把瀚抱上了車，慕言自己單手撐在車轅上，身手利落的跳了上去。她朝周尋揮了揮手，便帶著瀚鉆進了車里面。
“還睡嗎？”輕手輕腳的坐到被褥上，慕言問道。
瀚糾結的點點頭，但是又搖了下。
慕言了解，這就是不想起床，但是也不想睡的意思。這有什么難？不就是想賴床嗎？意思，這對以前的她來真是太簡單了。
倆人鉆到被窩里，悄悄的著話，漸漸的就嘻嘻哈哈打鬧了起來。
“瀚弟怕癢嗎？這里呢？”
“嘻嘻嘻嘻”
“阿嗚，姐姐要吃掉瀚弟的手手了，阿嗚阿嗚！”
瀚被逗的幾乎要尖聲笑了起來。
慕言見了，忙舉著一根手指噓道：“聲點，讓霜姨再多睡會兒。”
聽了這話，瀚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結果不一會兒，倆人又笑鬧了起來。
早就已經被鬧醒的霜竹，無奈的看著拱起來的被子，心想她還是別留在這里，打擾到他們玩鬧好了。正好，她可以去另一輛馬車，看看裘婆婆如何了。也不知谷兒那丫頭，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臨走前，霜竹咳了一聲，道：“等我回來，你們就該起身了。”話里的意思是，現在你們可以隨便鬧，不過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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