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自己歇斯底里地喊著,有些呆了,不知所措地站了一會兒,才默默地走開了。他知道,也許自己一輩子都不能得到女兒的原諒了。
紀劍云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有些替師父感覺到不值。雖然,他覺得師父為了自己家報仇之心是忠義之心,但是有些過于愚忠了,有些太過執著了。也許是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母的親情,所以對他們的死亡才有些麻木和木訥。他追了過去,對師父道:“師父,馨姐姐的話您也不要放在心上。她對您的恨意需要一個過程才可以消除。”
韓羽稍稍做了一點兒停留,然后嘆了一口氣:“我不覺得自己是受到了馨兒的傷害。我還是為明王寒心,你是他的兒子,卻與傷害他的人的子孫做朋友,他九泉之下如何瞑目?劍云,你太讓我失望了!”
然后不容分,他施展輕功便走掉了。
紀劍云回到屋內,看著余縹緲正在探問韓月馨的傷勢,非常用心地樣子。他有些激動,自己的目的部分地實現了。他才明白師父剛剛如此激動的原因,還有看到自己的女兒與仇人之間相的悲憤。
韓月馨問他:“他走了?”
紀劍云沒有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韓月馨道:“哎,他還是沉浸在往日的仇恨里,不愿意睜眼看看這世界的變化。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人,我媽媽肯定還快樂地活著。我有時候既覺得他可恨,又覺得他可憐!”
余縹緲這時候插話道:“也許,他覺得為此已經付出了情和親情的代價,再也不愿意回頭了吧!馨兒,如果殺了我,。。。”
他還繼續什么,卻被紀劍云攔住了。
紀劍云搖了搖頭:“二哥,不要有那么傻的想法,我師父即使殺了你,也不會滿足。他要的是朱姓所有皇族都死掉,甚至可以,他志在天下。我會勸勸他,畢竟他在我年幼的時候曾經教我那么多仁義道德的東西。”
韓月馨撇了撇嘴:“他那是要把你培養成能夠掌管天下的人,卻沒有想到你志不在此。哎,這一點兒來,是他這一輩子也難解的痛苦。”
然后,她對余縹緲:“縹緲,你的確也是皇權爭奪戰的犧牲品,和紀兄弟是同病相憐的人。所以,咱們更應該好好活著,活出精彩。否則,咱們真得讓別人瞧了。”
紀劍云點了點頭:“我們的命運不應該由前人來安排。雖然,這樣的話,會讓人覺得我大逆不道,不孝順。但是,卻是我最真實的想法。所以,不覺二哥是不是朱家的人,都一樣是我的二哥,永不會變。”
余縹緲跟著也點了點頭。
恰好,這個時候晴兒走了進來,聽到這兩個人的談話,大笑道:“你們兄弟情深,不過也不要這么酸吶!是不是應該照顧一下子韓姑娘的感受!她要吃醋了!”
得韓月馨臉都羞紅了。
倒是紀劍云善解人意,將話題一轉,問道:“晴兒姑娘,昨天救咱們的人肯定是依依吧。現在還沒有她的任何消息嗎?”
晴兒搖了搖頭:“一點兒也沒有。看來,她是不愿意見你了。這樣啊,我今天也走了,看離開了你,能不能見到她?”
紀劍云便央求她如果再見到藍依依,一定要將誤會解釋清楚。——他覺得不是朱家的人。
晴兒不置可否地走掉了。
然后,何言蹊跟著聶冷蕊來查看韓月馨的病情,聽晴兒走掉了,顯得非常高興。她是打心眼里不喜歡這個藍依依身邊而的女人。也可能是所謂的恨屋及烏吧!
韓月馨的傷已無大礙,過兩日可以繼續出發了。
何言蹊惦記著桃花巷的桃花,便告訴紀劍云:“云哥哥,桃花巷的春天真的很美,咱們后天到那里了,怎么也逗留幾天,好好看看。再,聽江伯伯,鄢老爺子這一段時間身體不太好,希望你過去看望一下。”
紀劍云一聽鄢老爺子的身體不好,又想到鄢詩奇的遭遇,怎么也要去看望他老人家一下子,便滿口答應了。
京師的春天,還是那樣祥和。只是,前線真是吃緊,讓有些憂國憂民的士大夫看著一干不知天下的危難的人還歌舞升平,在那里嘆息和怨望。
何慕白已經聽了何言蹊他們在仙霞山的驚險遭遇,不禁對女兒噓寒問暖,唯恐她受了什么委屈。
紀劍云則馬不停蹄地趕往了天界寺,去看望鄢蓮心。
他的確衰老了很多。看望紀劍云來,他高興地問道:“我們的琪琪呢?”
紀劍云只能瞞著他,:“鄢妹妹現在已經找到了自己心的人。這人是張天來,您老人家見過的。他們現在在北平調查東岳四鬼的事情,所以沒有過來。他們都很好!”
鄢蓮心看著紀劍云的眼神忽然柔軟了起來,嘆了口氣:“你是個誠實的孩子,我看出來,詩奇應該是出了事情。但是你既然不愿意,我也裝作不知道了。”
他接著,張了張嘴,道:“劍云,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身上。。。”
正想往下,卻忽然一下子斷氣了。
紀劍云一愣,覺得不對,才感覺到窗外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他趕緊施展輕功追了出去,卻看到師父走了過來。
韓羽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樣子,也忘記了前兩日師徒之間的不愉快,關切地問道:“劍云,鄢老爺子身體還好么?你這么著急忙慌的,難道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然后一個箭步走進了鄢蓮心的住所之內,卻看到他已經斷氣了。他哽咽地道:“鄢老爺子,韓某晚來了一步,沒有見到老哥最后一面,真是罪該萬死吶!”
紀劍云:“師父,鄢老爺子是被人暗算的?我剛剛出去是追蹤兇手的!”
韓羽檢查了一下子鄢蓮心,然后取出一枚金錢鏢,吃了一驚道:“錢無影!他與鄢老爺子并無瓜葛,怎么能夠對他下如此毒手?”
這時候,紀劍云想起了錢無影在屠龍大會上中了萬思聰的毒,很顯然,他現在應該是受這混蛋的指使。他咬牙切齒地道:“這仙宿宮的一對賊父子,作惡多端,我一定要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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