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更時分,一輪新月已被濃厚的烏云遮住,夜風四起,吹著街道上的落葉在青石板的路上沙沙作響。
街道上漆黑一片,偶見幾家店鋪外面點著燈籠,除了打更的更夫以外,街道上已無一人。
此時一個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的人正從一戶人家的窗戶中一躍而出,懷中似乎還抱著什么東西,剛到街上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接著在另外一戶人家里,發生著同樣的事情,同樣的一身夜行衣蒙著面,同樣的從窗戶中躍出,同樣的抱著什么在懷中,同樣的化作一道黑影消失不見。
江府的密室中,江一平穿著夜行衣,雙手各抱著一個數月大的嬰孩,嬰孩睡的很安詳,沒有任何吵鬧。
江一平看了看懷中的孩子,輕輕的往空中一拋,孩子的周身立刻出現兩團黑霧將孩子緊緊的裹住,漂浮在密室的巨坑之上。
緊接著江一平托著雙手,渾身一震,手掌中爆出無數的黑霧,化作兩條巨蟒一般大的兩道黑霧,在巨坑的上方圍著兩個嬰孩盤旋著,時不時的發出低沉的哀鳴聲。
江一平手掌一翻,輕輕的往下一壓,兩道巨蟒般的黑影裹著兩個嬰孩一起落在了巨坑之中,兩道黑影填滿了整個巨坑,而且還不停的翻滾著,巨坑此刻看上去深不見底,這些翻滾的黑霧似乎也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江一平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便離開了密室。
大雨從夜里一直下到了白,遠遠看去整條街市和兩邊的店鋪都被籠罩在水霧當中,偶在一兩個行人戴著斗笠在雨中穿梭。
此時在街市的遠處,一個四十多歲的僧人一席青衫,身披袈裟,左手捻著一串佛珠,右手拄著一根禪杖,每走一步禪杖都會在路上的青石板上敲擊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僧人在雨中行走,沒戴斗笠,青衫和袈裟一起在風中搖擺卻一點也沒有被雨水淋濕。
這一幕被沿街一個雜貨店的伙計看在了眼里,伙計以為是雨太大沒看清楚,揉了揉自己的雙眼,仔細看去,確定是自己沒有看錯,一邊驚訝無比,一邊大聲朝店里看著:“掌柜的,你快來看看。”
因為雨大,沒有什么客人,掌柜的也是閑著坐在店里,聽伙計這么一,起身走到門口,嘴里還嘀咕著:“什么事啊?看把你慌的。”
伙計嫌掌柜走的太慢了,轉身往柜臺走了兩步,一把拉著掌柜的胳膊往門口拖去,一指剛剛從門口走過去的僧人道:“你看,那僧人既沒打傘也沒戴斗笠,為何他的衣服能不被雨水淋濕?”
掌柜順著伙計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如伙計所的那樣,既沒打傘也沒戴斗笠,在雨中卻還能保持衣服干燥無比,一臉的驚訝,嘴里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一定是位得道高僧啊!!!”
“要不請他進來坐會吧?”伙計站在掌柜邊上,道。
“行。”掌柜點了點頭。
伙計跨過門檻,站到門外的屋檐下,朝僧人喊著:“高僧請留步!”
但僧人好似沒聽見一般,繼續朝前走去。
掌柜的一看僧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趕忙將柜臺上的雨傘拿在手里,沖出門去,待掌柜打著傘在雨中疾走了幾步之后,僧人早已消失在街上的水霧之中了。
此時,若是白柳的娘親——秀兒還活著的話,還能看到這位僧人的話,一定可以認出這便是當初被黃府大少爺請回去給黃老爺作法的那位僧人。
只是一晃將近二十年了,秀兒早已沉埋黃土,而這位僧人的容貌和裝束卻一點變化都沒有。
僧人在街上一路行走,即使沿路有人看到了他,也僅僅是幾個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讓人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
一盞茶的功夫,僧人便走到了江府的門口,此刻江門大門緊閉,僧人駐足停留了一會,門口墻上的告示上面的字已經被雨水沖刷干凈,整張告示也快從墻上滑了下來,但奇怪的是,旁邊寫著奇文的那張紙卻安然無恙,任由雨水沖刷,上面的字跡卻依然清晰可見。
僧人自然看到了這段奇文,眼中一陣精光閃過,走上前去,輕輕的將紙從墻上扯了下來,折了幾折便揣到了懷中。
不巧,被江府一個剛想出門的家丁看在了眼里。
“大師揭下了那奇文的紙,可是識得那上面的文字?”家丁撐著傘,站在府前的臺階上問道。
僧人沒有理會他,轉身便準備離去。
家丁覺得僧人傲慢無比,連忙從臺階上下來,搶在僧人的前面,擋住了僧人的去路。
“大師既然揭了這紙,自然要隨的進府中一趟了,大師如若能翻譯得出奇文的意思,我們家老爺還有黃金賞賜。”家丁一手撐著傘一手伸出來攔著僧人道。
剛才沒注意,現在離的這么近,家丁才發現,在這大雨中,眼前的這位僧人竟然沒有被一滴雨淋到,簡直是神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家丁心中篤定這個僧人一定不是什么一般的和尚。
僧人推脫不開,只好跟著家丁來到了江府。
家丁沒二話,直接將僧人帶到這江傲寒的房間門口,這也是王管家跟他的,只要門口的告示有一丁點的消息,不用知會他,直接找江傲寒稟報就行了。
家丁瞧了瞧江傲寒的房門,輕聲道:“老爺,剛才門口有一位高僧揭了告示,我已將他帶回府里了。”
江傲寒本在房間里面閉目打坐,忽聞家丁告知奇文有消息了,立馬收息道:“請他進來。”
“是。”家丁應道,輕輕的推開房門,給僧人讓出了路道:“高僧——請。”
以江傲寒如今的修為,在看到僧人的第一眼就知道,眼前的這個和尚絕非是一般寺廟的和尚。不敢怠慢,上前自我介紹道:“鄙人江傲寒,乃江府一家之主。”
“阿彌陀佛,貧僧法號善塵,見過江施主。”僧人雙手合十,道。手中的禪杖被立在旁邊,無依無靠卻不曾倒下。
“大師請上座。”江傲寒道。
待兩人坐下,江傲寒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大師可是識得那墻上貼的奇文?”
“識得。”善塵大師輕輕的點了下頭,道。
江傲寒大喜過望,盼了大半個月終于有人認得那奇文,心頭一塊大石頭也算了落下了地:“上面寫的是什么?”
善塵大師沒有直接回答江傲寒的問題,反而是將懷中的紙拿了出來,再次看了一下上面的奇文,反問江傲寒:“不知施主何為要花重金來尋人翻譯?”
江傲寒尷尬一笑,道:“數十年前,鄙人偶然間得到了一卷竹簡,只是上面的字卻是深奧難懂,一直沒能看懂書中所表,遺憾至今,大師手中拿的只是書簡上面極少的一部分,大師若是愿意告訴在下,這上面所書何字,在下便可以將書簡拿出,讓大師一看究竟。”
善塵將手中的紙輕輕的放到了桌上,起身道:“多謝施主信任,只是這書不翻譯也罷。”
江傲寒看到善塵起身要走,連忙問道:“大師此話何意?可是嫌我江府賞金太少?”
“阿彌陀佛,施主笑了,貧僧乃是出家人,自然不會對金銀財帛有什么奢求之處。”善塵右手握著禪杖,左手單手立掌道。
“請大師告知其中原有。”江傲寒起身行禮道。
“來也是佛門羞恥。不提也罷。”善塵連連擺手,看著門外道:“這書中記載的乃是一個陰毒的秘術,修煉起來極其血腥。”轉而又看著江傲寒道:“尤其是對于魔界的人來,修煉起來更是有不少的副作用。”
江傲寒本來也只覺得善塵只是不同于一般的和尚,縱然厲害,也沒有什么特別過人的地方,此刻在他的口中聽到“魔界”二字,心中卻是一凜,這話明顯是給自己聽的。江傲寒低頭看著自己,只不過一個凡人的打扮而已,而且全身也沒有露出一絲的魔氣,善塵又是如何知道自己是魔界中人?
既然都被看穿了,江傲寒也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開門見山的問道:“既然大師已經知道江某的身份,不知大師還是否愿意為在下翻譯竹簡上的文字?”
善塵勸道:“阿彌陀佛,貧僧乃是佛門中人,一生希望能夠普渡眾生,此等害人的秘術翻譯不得,就算施主不是魔界之人,貧僧也不會翻譯的,還望施主見諒,而且此秘術對你們魔族的人有很大的副作用,貧僧如果將竹簡內容翻譯出來豈不是加害了施主。”
到副作用極大,江傲寒心中也是有著極大的擔憂,難道這竹簡上的秘術真的不適合自己修煉?江傲寒心中暗暗掂量著,但就算是不修煉也得知道這竹簡上記載的到底是什么秘術啊。想到這里,江傲寒的心里更急迫了。
“大師體恤蕓蕓眾生自然功德無量,江某不是非要修煉此秘術,只是想知道這書簡上到底記載的是何秘術。”江傲寒半夸半求著道。
“施主何苦為難貧僧。”善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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