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山北麓,山之陰,常年不見日頭,各種苔蘚菌類繁衍猖獗。
山之陰,濕氣極重,陰氣森森,一年四季都是雨季,黑云濃霧終年不散,遠遠望去猶如鬼蜮,令人心寒。
這里是公羊城方圓百里最有名的至陰邪地,數(shù)十萬邪靈在此盤桓,是靈修死地,生命禁區(qū)。
白日,諸多邪靈隱藏于黑霧之下,修養(yǎng)邪氣,晚上四處撲食生靈,晝伏夜出,如此這般,已有五百年之久。
五百年來,山之陰一直都是邪靈的樂園,但五百年前卻不是這樣的場景,那時邪靈雖多,卻不成氣候,因為公羊城的靈修會定時前來誅殺邪靈,尤其是對那些已有智慧的入階邪靈,更會斬盡殺絕。
直到五百年前,公羊城靈修又組隊前往山之陰誅邪,很平常的一次行動卻發(fā)生了意外,前往誅邪的百余靈士靈徒無一人生還,這樣駭人聽聞的事自然驚動了公羊氏祖神廟的諸位老祖,六位九品老祖極為震怒,決定由五位一起出手徹底剿滅山之陰的邪靈。
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
五位老祖仗劍殺入山之陰,以為是犁庭掃穴之戰(zhàn),沒想到卻陷入了生死之斗。
原來他們剛搬來的新鄰居并不是他們認為的九品夜靈,而是八品,相差一品,卻是天壤之別,這一戰(zhàn)是公羊氏歷史上最慘烈的一戰(zhàn),五位九品戰(zhàn)死了三位,兩位重傷而回。
如此慘敗,令公羊氏虛弱到了極點,舉族上下只有一位九品老祖**支撐,不僅再無誅邪之力,而且還引來了內(nèi)外勢力對公羊城的覬覦。
來也是公羊氏氣運綿長,在這風(fēng)雨飄搖之際,公羊氏唯一的一位八品老祖公羊游方歸來,他一回歸就震住了內(nèi)外大勢力,穩(wěn)住了公羊氏這顆大樹。
公羊氏立即發(fā)動了清洗之戰(zhàn),一夜之間,公羊城世家少了一半,血煞之氣縈繞公羊城半年不散。
同一時間,公羊氏同公羊城大勢力主持了公羊城擴建,從此公羊城多了兩門,平安門和清水門,公羊氏也多了四位門神。
公羊城內(nèi)憂清除,公羊游方老祖便騰出了手來,他孤身一人深入山之陰,邀戰(zhàn)同為八品的夜靈,公羊游方同那位八品邪靈戰(zhàn)了百日未分勝負,公羊游方返回神廟開始閉關(guān)苦修。
百年歲月匆匆而過,公羊氏終于迎來了第一位七品老祖,公羊游方一出關(guān),便再入山之陰。
一戰(zhàn),他斬了八品夜靈一臂,危機之境,夜靈發(fā)動夜遁術(shù)逃走,游方老祖追悔莫及,他太自信了,這百年時光,沒人虛度,夜靈雖未入七品,可也修為大增,如今夜靈逃走,必將后患無窮。
公羊游方郁郁而歸,半年后悄悄離開了公羊城。
五年后,公羊游方三入山之陰,留下了一道百尺通靈劍痕。
老祖悄然回歸公羊城,入祖神廟,從此再也沒有踏出神廟一步,直到壽終兵解。
公羊游方身后,留給了公羊氏一把傳承靈劍八品游龍,并寫下了警戒祖訓(xùn):山之陰,邪靈再起,不入七品,不得擅入。
……
山之陰,黑風(fēng)洞前,有一條狹長的溪流,溪流筆直,東西延伸百尺,南北寬半米,深三尺有余,流水潺潺,清澈見底,如此靈溪卻非天然生成,溪中之水也非凡水,乃是無根之水,溪水無源頭,憑空出現(xiàn)。
凡夫俗子看到這樣的神奇的溪流,一定會頂禮膜拜,奉為神跡,因為溪流上空下著晶瑩的流光雨,靈雨綿綿,從不間歇,碧水清溪流了多久,靈雨就下了多久。
可溪邊的獨臂老人卻視之如常,老人佝僂著身子站在溪邊,嘴邊噙著一絲微笑,眼中渾濁不堪,老人空蕩蕩的衣袖在風(fēng)中起伏,枯瘦的左手拄著一根黑木拐杖,他一臉平靜的對著溪水嘮叨著:“公羊游方啊,公羊游方,五百年了,你公羊氏和老夫的恩怨都五百年了,四百年前你斷我一臂,也斷了我的靈途,一次夜遁術(shù),老夫終身無法踏入七品。”
“你活著的時候老夫忍了,你死了的時候,老夫還忍了,這一忍都忍了四百年了,就連當初被老夫殺了的三個九品子都要修成土地了……嗯!太久了,久到老夫連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可老夫心中的仇恨卻扎的更深了,深的我自己都不敢碰,怕一碰,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知道嗎?你們公羊氏,當代游龍劍主要死了,四個家伙要修成八品了,你我吞了他們,能再長出幾條手臂,三條?還是四條?嗯!你一定不知道,一定不知道,別急,快了!快了!”
一股冷風(fēng)吹過,老人腰桿一直,眼中寒光乍現(xiàn),冷聲呵斥:“誰?”
“夜翁!是我!是我……夜朗!”
黑氣散開,一個斷手斷腳,人面蟬翼的怪物,凄凄慘慘的落了下來,怪物落地化為了一個斷臂黑衣男子。
男子一看到老人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哇哇哇的哭訴起來:“夜翁,你可要為的做主啊……那個天殺的整整追殺了我一個晚上,的差點就要見不到您了。”
老人聽完夜朗的話,臉上冷的一絲溫度都沒了,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夜朗身邊,彎下腰在夜朗耳邊輕聲道:“夜朗啊!神殿的使者你一個都沒殺,又惹了夜空之下的流星使,你什么都沒做,帶著一身的麻煩又回來了,回來要我為你做主,是不是這樣?”
老人的聲音很輕,輕得如羽毛劃過心頭,卻令夜朗心駭欲死。
“咚!咚!咚……”
夜朗恐懼的連連磕頭,嘴里乞求道:“老祖饒命!老祖饒命,求您再給人一次機會,再給人一次機會!”
夜翁老人輕輕一笑:“看把你嚇的,起來吧!你總是不同的,你可是老夫親手栽培的,如我親子,等此事了后,老夫定為你報仇雪恨!”
夜朗感動流涕的抱著老人的腿,哇哇慟哭起來,“阿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對朗兒最好,朗兒以后一定好好做事,一定不再令阿翁失望。”老東西對我動殺心了。
夜翁輕輕的拍著夜朗的背,眼中冷出了冰渣,“該死的廢物,這點事都辦不好,忍一忍,忍一忍,再留一段時間,再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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