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啊!爹走了,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缺什么就讓黃回來取。”
柳胖子抓著自家孩兒,叮囑了一遍又一遍。
他這一走,都走了半個時辰了,一走三回頭。
“爹,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美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回應(yīng)著父親的話,沒有一點(diǎn)不耐。
柳萬山眼圈一紅,差點(diǎn)落淚,兒啊,將你留在這龍?zhí)痘⒀ǎ芊判膯幔?br />
“黃,照顧好你家少主,萬事多留個心眼,這里畢竟不是家里。”
“啊啊…啊……啊啊……”
馬臉漢子連連點(diǎn)頭,老爺放心,的一定會看好主子,會防著公羊辰的。
柳萬山仔細(xì)分辨自家忠仆的眼神,稍稍心安,黃辦事,他還是放心的。
“兒啊,爹……走了!”
“嗯。”
“唉……唉……唉!”
連嘆三聲,柳萬山拖著沉重的步子走了。
胖子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自己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兒啊!被那個混蛋拐了。
來時父子相伴,歸時孤老一人,富甲老爺一人駕著馬車,揮灑一把辛酸淚。
想到家中的夫人,偌大個胖子終于嗚嗚嗚的哭了。
夫人啊,我把咱家孩兒賣了!
……
公羊氏祖廟。
三位公羊氏老祖看著地上的斷頭尸體,沉默的沉默,嘆氣的嘆氣。
公羊輝低著頭,如同犯了錯的孩子。
公羊正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怒聲道:“不像話,太不像話了,有理還不打上門客,他倒好,將客人給殺了,這真是無法無天了。”
“唉,你現(xiàn)在這些還有什么用,這老東西也是沒皮沒臉,你一個將入九品的老祖挑戰(zhàn)一個靈徒,也不臊的荒,現(xiàn)在可好了,被砍了頭,丟死人了。”
“墨家現(xiàn)在一定知道了,死一個準(zhǔn)九品,七品世家也會肉疼,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希望墨非氣運(yùn)夠強(qiáng),神魂能夠安回到墨家神廟,這樣還有緩和的余地。”
“氣運(yùn)夠強(qiáng)?就他?我看他是霉運(yùn)罩頂才是,我們公羊氏離墨劍城有萬里之遙,這和暴死荒野何異。更何況他的劍靈被斬,命靈劍已斷,什么都沒了,靠什么護(hù)持,光禿禿一個神魂,那簡直就是給邪靈送點(diǎn)心的。”
輩分最高的公羊晴天老祖一陣?yán)涑盁嶂S,聽的其余三人直皺眉頭,話是刻薄了點(diǎn),理卻不差。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墨家老祖不定已經(jīng)在來公羊城的路上了?”
“在路上就在路上了,強(qiáng)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我們公羊氏也不是好惹的。”
“晴天老祖,現(xiàn)在不是氣話的時候……”
“氣話?我的是氣話嗎!那你倒……對了,你是族長,這殺人的也是你兒子,你倒該怎么辦?”
公羊輝低眉垂眼,他要是知道,還會來這里找罵嗎!
“老祖,您也不要生氣,族長也沒別的意思,您看這樣行不行,墨家不是要一尊神位嗎?給他們,送來的靈劍、靈材、靈藥,原封不動退回,權(quán)當(dāng)賠禮,他們死了人,我們白送他一個神位。”
“我看行,這老家伙畢竟未曾歷劫,最多也只能算個準(zhǔn)九品,送他們個九品神位,五百年后就是一個八品土地,怎么算都是他們賺了。”公羊晴天點(diǎn)頭。
公羊博見大家沒有意見,又沉重的道:“族長,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和墨劍城之間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明月城那邊一定不能再出岔子了。”
公羊輝連忙點(diǎn)頭保證,“諸位老祖放心。”
他猶豫了一下,又試探著道:“老祖,墨家如果要?dú)⑷藘词郑撊绾位貞?yīng)?”
公羊晴天當(dāng)場就炸了,他眼睛一瞪,斥責(zé)道:“我看你這族長當(dāng)成榆木腦袋了,墨非當(dāng)眾約戰(zhàn),技不如人,戰(zhàn)死當(dāng)場,明月城詹臺公子為證,要是不信,讓他們用自家的回光去查,這么不要臉的事,他們要捅出來,丟臉的只會是他墨家。”
公羊正看到兒子被罵成了豬頭,趕緊開口:“老祖所言極是,墨家的事就這樣處理,至于辰兒,也不了,總不能老由著性子,這一次,惹出如此禍端,不可不懲。”
“哼哼!”公羊晴天轉(zhuǎn)身走了。
“唉!辰兒,是你親孫子,是你親兒子……唉!”
公羊博搖著頭也走了。
留下一對父子。
……
劍辰院。
仗劍斬靈殺人的公羊氏少主公羊辰伸著兩只手。
兩只手被兩個坐在蒲團(tuán)上的人拉著。
兩根明晃晃的針在他手上起起落落。
一個胖姑娘,她的一根指頭有別人三根粗,胡蘿卜一般,渺的繡花針被她捉在手里,幾乎被淹沒了,針在哪里?
胖姑娘捉著針滿頭大汗的為自家少主挑著左手的竹刺兒,那笨拙的樣子令人不忍直視。
公羊辰早已閉起了眼,不惹看,也不敢看。
他倒不是怕看胖秋菊挑刺,他怕看右手邊的那一位。
冰冷少年同樣抓著一根針,對,是抓著的,這位學(xué)了半天還是不會捉針,五根指頭上陣,滿把抓,猶如抓劍。
他也很專心的挑刺,可針太,很難抓穩(wěn),所以準(zhǔn)頭可想而知,但他的力道很足,五根指頭都用力,每一針都扎的極深,針針見血。
知道的知道他在挑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施刑。
公羊辰心寒至極,藥老這都找的什么人啊!
即使不愿親自動手,也該讓孫藥師出手才是,找這么兩個生手,這不是將人手不當(dāng)手嗎。
多少次他都想放棄,這挑比不挑還疼,他很想大喊不挑了,更想大喊換人!
可她們真的很用心。
……
明輝院。
嗚嗚嗚的哭泣從下午開始就沒停過。
冷風(fēng)凄凄,寒蟬凄切,夫妻二人,執(zhí)手相看淚眼。
……
大青山,山之陰。
夜色如幕般籠罩大地,黑霧蒙蒙,陰氣縷縷。
瑩瑩光瀑連接天地,美麗至極,溪水潺潺流淌,水聲輕吟悅耳。
夜風(fēng)忽忽的吹著,一條衣袖隨風(fēng)起伏,一身黑袍的獨(dú)臂老人站在溪邊,融入了夜色。
老人一身腐朽陰冷之氣,沒有一點(diǎn)活力,老人兩眼渾濁,低聲輕喃:“再忍忍……再忍忍……”
嗡嗡嗡!
蟬鳴之聲響起。
黑影一晃,一個黑衣男子現(xiàn)身。
“拜見夜翁!”
男子跪地磕頭。
“不是讓你盯著嗎?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老人聲音極低。
男子眼睛一亮,興奮的道:“夜翁,的得到了重大消息!”
“哦?”
老人手中枯拐移動,轉(zhuǎn)過身來,他瞳孔一縮,眼中冷光一閃,接著又笑了起來:“朗兒,什么時候得的造化,手臂都長出來了?”
夜朗連忙叩首:“阿翁,都是托您老的福,的才能得此造化——的今日誤食了一只死魂,沒想到竟然是九品神魂。”
夜翁眼神一冷,誤食?
“我兒好氣運(yùn),吧,什么重大消息?”
夜朗趕緊道:“阿翁,的吞食的死魂是墨劍城墨家族老,他……他……他是被游龍劍殺死的。”
“你…………什……么?”
夜翁身后陰氣呼嘯,黑煙滾滾,溪水倒卷,浪起三尺,仿若魔王蘇醒。
夜朗匍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老祖,墨家亡魂是被游龍劍殺死的。”
老人伸向夜朗的干枯利爪慢慢收了回來,又輕輕的撫了撫那條空蕩蕩的衣袖,老人氣息平穩(wěn)了下來。
“游龍劍……游龍劍主……公羊氏……墨家……嘎嘎嘎……”
老人突然如夜梟一般大笑起來,不等了,他決定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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