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宮野志保的臉色暗了暗,她按住了受傷的肩膀,卻只是輕微喘氣,并沒有對琴酒的這句話做出任何的回應,只是盯著琴酒的臉不作答。
“看到沒有,真是太美了。”琴酒持續舉著槍,他的目光雖然集中在宮野志保身上,但余光卻并沒有放過從宮野志保指縫間滴落下來的血液,“黑暗中迎風飛舞的白雪,配上滴在上面的鮮血……”
“雖然為了躲過組織耳目,你戴的那副眼鏡,和那身制服是有點兒難看,不過呢,這里的確適合送一個叛徒下黃泉,沒錯吧,雪莉?”
琴酒把最后一個單詞咬文嚼字到清晰異常。
他這番話,或許不是給面前的宮野志保聽得,而是給身邊他所認為的黑澤銀聽的。
琴酒已經有把宮野志保的真實身份告訴黑澤銀的打算,甚至,為此付諸行動。
青池上二的臉色僵了一下,張口似乎想什么,但宮野志保卻在他之前開口了。
她對于琴酒這些文縐縐的用詞可沒有什么特殊的感想,她只是按著肩膀,看著琴酒,聲音的平靜完是聽不出她內心對琴酒的恐懼:“你還真是有事,竟然能算到我會從這個煙囪里出來。”
“靠這根頭發。”琴酒抬起了右手,“這得怪你自己,誰叫暖爐旁邊,正好掉了一根你的咖啡色頭發?你是被皮斯克抓去的呢,還是趁著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溜進酒窖的,我不知道。”
“不過那個時候,我清楚的聽到,你從壁爐傳出的顫抖的呼吸聲。”
琴酒記憶起了不久前在酒窖里的畫面,臉上的笑容似乎更是殘酷。
他舉起槍,瞄準了宮野志保的身體。
“其實我來可以在那個骯臟的壁爐里就把你解決掉的,不過我想讓你死得漂亮點倒也無妨。”
“是嗎?”宮野志保冷笑,“那我得謝謝你的好意嘍?虧你還真有耐心,大冷天地在這里等我。”
“呵。”琴酒偏移了槍口,“趁著你的嘴巴還能動我就問問你,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法,從組織的毒氣室里消失的?”
宮野志保眼眸微動,她咬緊了牙關,話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琴酒少有地反問了宮野志保一句。
“……沒什么,既然你不知道那些東西……要殺我,也真的就順理成章了。”宮野志保斂下眼眸,她覺得事情似乎和她所想的完不同,但……這無關緊要,“你開槍吧。”
她的聲音倏然變得很輕松,似乎放下了一切的重擔。
琴酒瞇起眼睛,看著宮野志保。
對方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當真是他極為討厭的。
“不準備回組織再去見你的姐姐嗎?”
宮野志保的身體一顫,倏然轉頭,看向了她從剛才一直忽略的伏特加——也就是青池上二。
青池上二此時沉默地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剛才的話毫無疑問是他以伏特加的聲音出來的,而且,是照搬著另一頭黑澤銀出的話復述出來的。
“你準備讓琴酒殺了你,然后你遠在組織的姐姐因為毫無利用價值被殘忍對待嗎?”
“不可能的!”宮野志保的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我死不死根毫無意義,他會護著姐姐,只要有他在——”
咻——砰!
一顆子彈射出,直接射穿了宮野志保的另一肩膀。
咻——
就在宮野志保身體不受控制向后仰倒的過程中,那頭又是一枚子彈盤旋而出。
然而射出的這枚子彈,根未在半空中飛射多久,就和從遠處橫行霸道而來的流光狠狠撞在一起,之后無聲無息地湮滅,化為空氣。
“你……”由于沖擊力琴酒后退了一步,他瞥了一眼遠方,視線又兜轉回青池上二身上。
“是有狙擊手在幫我。”青池上二吐出一口氣,用墨鏡掩飾掉眼里的一切負面情緒,轉過身來,按照黑澤銀的吩咐,認真地看向琴酒,“所以,別讓我為難。”
“別讓你為難?”琴酒挑眉,“是她在自找死路。”
“如果不是你硬逼她怎么可能求死?”青池上二瞥了一眼琴酒,一邊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一邊朝著宮野志保走去。
“你給她的兩發子彈應該足夠打消你對你的保時捷被人動過手的怒火,接下來你就歇歇,一切交給我。”
“就讓我平白無故帶走她你肯定不接受,那么至少……把她安穩送回組織讓她和明美姐團聚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了。”
青池上二佇立在了捂著額頭茫然看著他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宮野志保,輕嘆了一口氣,半蹲下來,把自己的黑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是……黑澤銀?”宮野志保怔然地看著面前的青池上二。
“對,暫時受琴酒的委托扮成伏特加罷了……嘛,雖然我很不愿意這么,不過無論你變成怎么樣,我還是不準備讓你出事情,現在沒辦法讓你擺脫組織,就只能讓你回去和姐姐好好生活了。”
“你……”
“所以,跟我回——琴酒!你干什么!”
青池上二還沒背完臺詞,手臂卻忽然被琴酒拽住,整個人被拉拽起來,后背還撞上了琴酒。
他肌肉繃緊能掙扎,剛開始施展出的大力,短暫性地讓其獲得自由,然而在下一秒,他就被琴酒以比之剛才更加粗暴的力道狠狠按在了地上,胳膊反扣。
接下來,琴酒可謂是根無視青池的動彈,一手按住他,一手拔下青池腰間的槍扔在了宮野志保面前。
冰冷的槍落在雪面上所發出的聲音讓頂樓的一切瞬間安靜下來。
頂樓在這一刻安靜得只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然而這平靜下的風起云涌或許比任何時候都更為深沉——
宮野志保覺得現在她的心很亂,還不是一般的亂。
事情已經完超出了她的預想。
她以為她從煙囪上來,只有兩條路,要么逃跑到其他國家,要么就被帶回組織茍延殘喘,可是她之后卻發現琴酒似乎并不知道她曾經變過——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且琴酒根不打算給她活路,準備直接了解掉她。
她自然是可以接受直接死亡,而且毫無負擔,畢竟她目前的牽掛,似乎都有黑澤銀那家伙擔保,有他在,那些她在乎的,是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的。
只是她沒想到琴酒和伏特加竟然會起爭執,那個伏特加還極有可能是黑澤銀假扮的……她總覺得哪里奇怪,但卻又不上哪里奇怪,而后面經過這人的辭她是勉強接受現在的一切情況,準備就這么回組織了,但是……
為什么琴酒會忽然把她面前的人忽然拉起來又把槍扔給她?
琴酒沒有解釋自己的行動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他在之后,至少把自己的目的出來了。
他以一貫冷漠的腔調話。
“誰管你們怎么想。”
“雪莉,我現在只給你兩條路,一條是死,另一條就像是剛才這子所,活著回到組織。”
“走第二條路的方法,第一,對著自己的肩膀部位再來一槍,第二,對著他的臉來一槍,這兩個條件你覺得哪個簡單,就實施哪個吧。”
宮野志保微微一怔。
她抬頭看著琴酒,雖然眼里滿是茫然之色,仍舊無法搞清楚現在究竟是什么情況,但她還是緩緩拿起了槍,思考沒有猶豫地將其對準了自己的肩膀。
她沒奢望用這把槍去反抗,也沒想過用這把槍去指著其他人,那么她的選擇顯而易見就只剩下最后一個。
——反正傷都傷了,傷得再重一點兒,也無所謂了。
“琴酒,你到底在搞什么?”青池目前可沒有任何的選擇權,他被琴酒抓著,也只能話來發表意見,“你也想讓人回去就讓她干脆回去,無聊到讓她做什么選擇題?讓她殺我或者自殘,你腦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
“好心告訴你一個真相,雪莉。”琴酒在徹底無視青池的前提下淡淡地陳述事實,“你姐姐被當廢料暫時送進實驗室了,只有藥物研究的負責人才有機會救出她。”
“什——”宮野志保猛地抬頭,愕然地看著琴酒,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簡單來,宮野明美并不安。”琴酒道,“畢竟吉普生現在對實驗室的事束手無策。”
“而你……因為曾經背叛過組織,回去當負責人的幾率,到可憐。除非你解決掉吉普生這個目前同樣被認為叛徒、又是除你之外最了解那種藥物的人,重新得到那個身份,才有機會救你姐姐。”
“吉普生,宮野明美,你選擇誰?”
“我……”
宮野志保的手不知道是因為體寒還是因為心寒正在不停地顫抖,她扣在肩膀上的槍口無意識地開始轉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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