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澤銀的手里正拿著一個起皮的土豆,他將其翻來覆去,卻就是不下刀,嘴里還念念有詞:“我都在他那里買了那么久的蔬菜那小子還坑我,這土豆這么丑怎么做菜……” “看不出來你也是外貌黨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橫空伸來的一只手將黑澤銀手里的土豆奪過去,黑澤銀一愣,本能看過去,就見到灰原哀站在身邊,手指摩挲土豆表面,“但那店家是真為你好。” 黑澤銀本來準備拔腿就跑,聽到這句話卻是一挑眉:“有何高見?” “表皮光滑的土豆比較緊實、脆,適合炒土豆絲,但現在你哪來的廚具炒它。”灰原哀很自然站到了黑澤銀的旁邊,開始削土豆,“但起皮的土豆又面又甜,適合蒸著、燉著吃,更適合野營。” “你平時真的有去蔬菜店好好買菜嗎?”就在說話的中途,灰原哀已經把這塊土豆的外皮削干凈,露出里面稚嫩的色彩,她把土豆擱置一旁,又拿了其他的土豆開始削,動作行云流水,連被削出的長而不斷的皮都有種藝術品的感覺,“不會是專挑好看的買吧?” “我……好看的吃著心情愉悅。”黑澤銀嘴硬地撇過頭去。 灰原哀看著黑澤銀的窘狀,忍俊不禁。 “別傻愣著,幫忙把土豆切塊,讓你來野營可不是讓你來享受的。”灰原哀伸手直接把裝著削好皮的土豆的籃子推到黑澤銀面前,“你不會連切土豆都不會吧?” “這我還是會的……”黑澤銀迅速地把土豆拿過來按在砧板上,右手手腕提高了刀,然后落到板上有節奏地敲擊,劃出殘影,左手則是推動土豆往刀切割的位置靠近。 土豆的半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另一半邊則是劃分為纖細的絲狀,且這些絲狀物整齊平均到用尺子去量都不會有分毫差錯。 灰原哀:“……” “怎么樣?”黑澤銀收刀,得意地用刀背把土豆絲往灰原哀那邊一推,“很漂亮吧?” “我剛才說了。”灰原哀皮笑肉不笑看著黑澤銀,“適合做土豆絲的是光滑的土豆,現在我們正在野營,切塊就行了。你把這土豆切成這樣是準備讓它一夾就爛嗎?” 黑澤銀:“……” “抱歉我立馬重新切。”黑澤銀唰地紅了一張臉,低下頭手忙腳亂去抓籃子里的土豆去切塊,小心切好之后,他把土豆推過去,忐忑不安低頭問道,“如何?” “刀工不錯。” 黑澤銀的臉上露出笑容,好像是恢復了自信,便又拿起一個灰原哀剛削好的土豆切塊。 灰原哀盯著黑澤銀的側臉看了一會兒,唇角上揚,在黑澤銀看回來之前,若無其事轉過頭去,繼續削土豆。 “青池說的沒錯,打根棒子給顆糖,把黑澤銀當做小孩子來哄,可以輕易和他拉近距離。” 下車之后兩人第一次氣氛相處融洽。 不遠處坐在攤開的野餐布上的阿笠博士,喝著甜甜的果酒,吃著提前準備好的三明治,看著待在一起的黑澤銀和灰原哀,一臉欣慰放松。 和諧的氣氛持續下去。 灰原哀和黑澤銀很快把土豆料理好,接下來灰原哀盯上了另一種食材,由她吩咐,黑澤銀打副手,兩人合作。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天生的默契,總之兩人的互幫互助讓效率提高了不止一倍,沒多久的時間一切都差不多處理完了。 黑澤銀就著草坪坐下來,喝著從超市買的罐裝可樂,灰原哀和他背靠背,本來沒準備喝什么,但黑澤銀從自己的袋子里拿出一個保溫杯扔了過去。 “……?” “忙了那么久肯定口干舌燥,你還是喝吧,雖然可能不合你胃口。” “……不。”灰原哀擰開蓋子,淺嘗一口,眼睛微微一亮。 保溫杯中是溫度恰到好處的摩卡咖啡。 咖啡中帶有天然的巧克力余味,卻略帶辛辣、刺激,甚至是濃郁的酒香。 黑澤銀是很喜歡巧克力,但不可能喜歡這種地道的摩卡咖啡,青池上二也不可能,但…… “我很喜歡。”灰原哀雙手抱住了保溫杯,低低一笑,“有心了。” “你可別誤會,只是賣家給我裝錯了。”黑澤銀仰頭喝著可樂,不緊不慢辯解。 但這謊言怎么聽怎么拙劣。 哪家咖啡店會用保溫杯裝咖啡賣出去?這分明是你在家自己做好然后帶出來的吧? 死傲嬌。 灰原哀唇角的弧度忍不住擴大,但表面上她卻不動聲色:“嗯,裝錯了,店家的錯。” 她啜飲咖啡,感受那溫柔綿長的味道在舌頭上流淌,天生冰涼的雙手,正在漸漸恢復正常的溫度,甚至更暖。 兩人就那么背靠背,喝著自己手中的飲料,陽光灑落,更鍍上暖洋洋的溫柔情感。 “喂……”黑澤銀將空了的可樂罐放到草坪上,他另一只手抬起放在眼前,似乎在遮擋對他來說有些過于刺目的陽光,“怎么感覺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保溫杯的杯沿停在了灰原哀嘴邊,她喝咖啡的動作一頓,睫毛垂下,她將咖啡飲入口中。 “本來就什么都沒有發生。” “別騙人啦。”雖然用猜疑的口氣發出那種疑問,但是黑澤銀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他少有的優點就是不會去逃避現實,“琴酒兩槍,我四槍,你鮮血淋漓倒在雪中的畫面,我恐怕這一輩子都忘記不了。” 灰原哀低垂下睫毛,原本溫潤可口的咖啡,一瞬間變得索然無味。 “我不是傻子,黑澤銀,別把不屬于你的罪過通通攬到你自己身上,我很討厭這樣。”灰原哀握緊保溫杯,指尖因為用力都開始發白,“我知道那天你扮成了青池參與案件,而青池頂替你,假扮了伏特加待在琴酒身邊……” “……灰原,我們的角色是不是換了?”黑澤銀仰頭,但遮擋在臉上的手臂,讓陽光始終無法照耀上他的臉龐,“明明應該是你責罵我的不是,我倉皇辯解,但現在你卻拼命為我開脫,明明你身上的傷或多或少都是因我留下……” “你太自戀了,黑澤銀。”灰原哀淡淡道,“我是很討厭你,恨你面對琴酒懦弱回避,恨你面對我和姐姐無能為力,恨你把我害慘到這種地步……” 黑澤銀慢慢地閉上眼睛。 “別閉上。閉眼是一種逃避,我不希望你逃避。” 黑澤銀察覺到自己的臉上被撫上柔軟,他怔然之間睜開雙目,見那茶發少女正炯炯盯住自己的眼睛,冰藍色的眼睛本該是世間最冰冷的顏色,但此時的溫度卻比太陽還要燙得他人睜不開眼。 黑澤銀咬住了嘴唇:“抱、抱歉……” “我要你的道歉何用?” “我做了很多不該做的錯事……” “錯事?”灰原哀冷笑,“你現在說自己過去做錯事,這才是最大的錯事。” 黑澤銀徹底怔住。 “我不是傻子。”灰原哀把右手搭上心口,“我清楚記得十六年前有人推我入海,十六年后有人把我送到槍前,我恐懼,我憤恨,但冷靜下來我明白那人只是不想我死,他只是笨拙地用自己的方法想救我。” “十六年前要不是那人,我會葬身火海,亦或是被那群惡人欺凌得體無完膚,死無全尸。” “十六年后要不是那人,我會死于槍口之下,或者奄奄一息被抬回組織,重新過上猶如地獄的日子。” “或許……我的想法過于消極,或許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對我施展援手,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或許,我這輩子就遇上了那么一個人,一個笨拙的護著我的人。” “十六年前那人為我遍體鱗傷,高燒不醒,失去記憶;十六年間那人替我照料我唯一的親人,竭盡所能;十六年后那人和我一同在家族仇恨中掙扎,他拉了我一把,自己沉淪下去,傷痕累累爬起來,卻看著安全在陸地上的我說——” “我害了你。”她模仿著他的口吻。 “你太自私了,黑澤銀。” “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說的那么冠冕堂皇,每次都可以甩手走得那么瀟灑自在,每次都擺出一副什么都不說就什么都沒人知道的——自以為是的臉孔。” “你以為我真的是個傻子嗎?” “我看不到有人在背后為我付出,看不到有人為我落得如今這般痛苦境地嗎?” “黑澤銀,我心悅你。” 她低低地喚著他的名字,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尖靠了過去。 唇瓣接觸的那一刻,黑澤銀的雙眸倏然睜大,俊秀的臉上一片難以置信。 但灰原哀伸手摟住他的脖,靠近他,閉目,慢慢加深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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