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擰斷你的耳朵
鄭王愷卻聽這些乏了，打了個呵欠道：“王子若無答案，便落席吧……”
曹辛卻道：“王還有事叨擾陛下！”
“何事？”
曹辛深深一禮道：“聽聞王上與王的姨，清月郡主有約定？”
鄭王笑著看向端坐的許茹玥道：“是啊！此時過后王便遣使迎娶郡主，定不會讓她委屈的！”
曹辛卻肅然道：“王此行便是取消郡主自作主張的約定的！”聲音鏗鏘有力。
鄭王楞了后怒了，許茹玥卻愣了后呆了。
而大多數人則是不明所以。
鄭王踹著粗氣道：“你，你這是欺辱王！當這是兒戲嗎！”
曹辛卻一臉淡然：“王曾今就對姨過，國家的安慰寄托在出賣皇室貴女上的話，這樣的國家也沒存在的必要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所以請王上收回以往和郡主的戲言！”
鄭王滿面怒容看向許茹玥道：“郡主！當初好的如果這子沒事娶我女兒，你就得嫁給王！怎么？你要出爾反爾？！”
許茹玥早已經回過神，她端坐著亦如空谷幽蘭，一言不發。
眾人卻已經看出點事情始末了，卻各自暗中覺得好笑。
當尋著鄭王的目光發現了坐下下首好不起眼的位置的女子，不禁心中同時泛起兩個詞：清麗絕倫，當真絕美。
鄭王見許茹玥對此不置一詞，冷哼道：“好！好！好！你們魏國見答不上公主出的題便要反悔！到底講不講信譽了？”
不少人暗地里覺得鄭王的話很好笑，亂世拳頭才是信譽吧？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找人理論有用的話，就不會有那么多國被無緣無故的吞并了！
鄭王還算好，沒有出東晉皇帝問自家大臣百姓為什么饑餓這種奇葩的蠢話。
曹辛從容一笑道：“鄭王與郡主私下約定，有違國家之間的正常外交，曹辛實是矯枉過正而已。”
鄭王頓時被噎住了，畢竟這種交易式的私約不能拿到臺面上講的，否則他把自己女兒當什么了？
理屈詞窮的鄭王愷氣踹噓噓，他身邊那位頗為妖艷的妃子忙不跌的替他撫著后背，替他順氣。
在場倒是有不少人看出這是迎合鄭王的好機會。
當下便有人出言反駁道：“此等風流雅事，并不違道義吧？！”
“是啊是啊！既然郡主無意與鄭王為姻婚，為何有此約定呢？”
“是啊！王也覺得郡主實是意屬鄭王的，現在都沒有出聲反對呢？”
“……”附和之聲此起彼伏。
曹辛冷冷一笑道：“把女子當成交易的籌碼，我自認是做不出這種事的！蘭公主難道也認為這種事合理嗎？”
大家頓時醒悟過來，這件事到底關乎蘭公主啊，剛才發言的人頓時面如死灰，為自己的失策吞下苦果，因失大有苦難言啊。
果然蘭公主雖然沒話，卻冷冷的掃視一下站出來的人群，仿佛已經把他們記在心里了。
不少人怏怏的悄聲坐下。
這時陳一亮卻重新話了：“曹兄這么多，無非是對于公主的提問沒有答案罷了！”
他淡然一笑倒也有幾分英姿，繼續道：“曹兄追求我家妹妹都……嘿嘿！”
誅心的話他點到即止，倒是有幾分心機。
果然曹辛皺眉道：“若是我能僥幸答上公主的答案，是不是這事便可從此揭過？”
蘭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道：“可以。”
“鄭王的意思呢？”
鄭王愷暗道你能給個滿意的答案還至于替清月郡主出頭？
于是他略一沉吟便也答應下來。
曹辛拱手一禮道：“公主姿容已過天人，卻抵不過韶華易老吧。”
他看著蘭公主神色有一霎而過的波動方才繼續道：“如果是我心愛的女子，我愿意為她做的事便是陪她一起變老罷！”
蘭公主雖然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她只淡淡一笑，滿室皆春。
這么簡單？眾人不可思議的看著蘭公主的笑靨，女子不應該向往的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來體現自身的價值嗎？
蘭公主缺權勢？曹辛早就看出她不缺，她甚至內心應該厭倦爾虞我詐的權謀吧。不然她早就應該取代鄭王成了一代女王，而不是任由鄭王尸位素餐了。
誰肉食者鄙？起碼曹辛看出這位貌若天人的蘭公主沒被權力亂了心智，因為她眼中沒有熱枕的u望，他能讀到的只有一個字——累！
是的，她很累！累的不愿意多幾個字，累的只肯把眼光逗留在鄭王身上好久好久。
她做這么多究竟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雖然為政昏聵，卻從疼愛自己的鄭王有個好點的晚年？家國天下？她的心沒有那么大……
所以她極少忤逆鄭王，哪怕他要為她選夫婿。
而今她被曹辛中了心思，她心中所追求的不就是一段寧靜而溫暖的感情嗎？
“看來公主和王是一類人啊。”曹辛打破沉默道，“鄭王，那王便先告退了？”
鄭王愷看著自家女人陷入神思不屬之中暗暗生氣，就不會為父王搖下頭，賺個美人嗎？
可是他看著許茹玥那如幽蘭一般的美貌很是不甘，耍脾氣道：“哼！王也有一題！你答上此事就作罷！”
“鄭王請。”曹辛就知道沒那么容易，暗暗打算如果答不上來就耍賴！
“寡人聽聞唐明皇與楊貴妃的軼事，就以此為題賦詩一首！”
曹辛早知道這個時空很多錯亂的歷史與前世很多朝代的歷史有不少吻合，但沒想到連唐明皇與貴妃的故事都存在！
當然他更加不知道這題根不是鄭王所出，而是他身邊的端妃！
身為江南女子卻生得魅\/惑艷麗，鄭王為了討好這位寵妃，甚至不惜拿出私庫修了這么一座江南榭和那湖中用來觀賞陪景的游舫！
至于這題中的深意怕是有試探鄭王的意味？他會不會也在關鍵時候拋棄妻子呢？或許這位端妃已經感到鄭國局勢的不安了……
選唐明皇做題，就不怕唐國發難嗎？不過貌似唐國太子李賢已經走了……
……
曹辛思索良久，方才一字一頓道：“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
“空聞虎旅傳宵柝，無復雞人報曉籌。”
“此日六軍同駐馬，當時七夕笑牽牛。”
“如何四紀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眾人還來不及從曹辛那句發人深思的‘愿意陪她一起到老’回過神，便聽到這么一首絕妙的詩詞更是驚詫了。
不少人暗暗打量著聲名不顯的曹辛，好奇魏國什么時候有這么一位才華橫溢的王子了？
這首詩極具諷刺，暗合前面曹辛所的國家的保怎能出賣女子？又譏諷鏡花水月的男女盟約？還是譏諷作為天子的寡情薄義比不上尋常百姓？
反正眾人被這首曹辛吟出的李商隱的《馬嵬》弄得又是羞慚又是暗嘆，皆悵然若失一般坐了回去。
不過在場倒是有一人很開心，正是那位一言不發一直照顧著鄭王的端妃！
她不能直接問鄭王心意，但這首詩無疑給了她旁敲側擊的機會！
只見她如黃鶯般的聲音在殿中想起：“王上覺得這詩如何？”
可是她無疑高估了鄭王的智慧，這草包哪品鑒得出詩詞好壞？
但他還是有情商的，訕訕一笑道：“愛妃出的題，當然看愛妃喜好嘍！”
鄭王早已經從眾人黯然的表情知道這首詩不錯，事不可為清月郡主成了奢求，倒不如討好自己這位愛妃！
端妃咯咯一笑，兩個梨渦看得鄭王都醉了。
“臣妾覺得這詩好是好。”首先肯定這是首好詩，這樣曹辛可以如愿結個善緣，許茹玥也不必進鄭宮爭寵了。
可是下一句才是她的目的。
“可這詩中暗諷唐明皇保不住自己寵妃，倒讓臣妾感傷不已呢。”著，還真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曹辛頓時了然，只感嘆這后宮女子當真難啊！
得到了萬千寵愛之后，竟然還想君王立個不離不棄的誓言？
可鄭王還真吃她那一套，他忙不跌的哄著。
只是話都沒到點子上，在做無用功罷了。
果然，端妃已經暗示到幾乎明示的地步還沒聽到想要的話，郁郁的告罪一聲，便從宴后的屏風繞出江南榭，生悶氣去了。
鄭王如何看不出自己愛妃使性子了，他和蘭公主交代她主持宴會，便隨著端妃的腳步追出去了。
前后不過片刻，原指望鄭王指婚的貴族們看得目瞪口呆。
鄭王把這次宴會當兒戲？這么多國家的貴胄就這般晾這了？！
倒是曹辛不慌不忙的向蘭公主道：“如此事了，魏國亦請辭。”
蘭公主皺著眉看著臺下并不能算英朗，但笑得挺陽光的男子，有諸多的不解。
他明明有機會，他明明有才學，他明明可以——做自己駙馬！
曹辛看出她的疑惑，輕聲道：“王來這里的初衷便是不能讓自己敬愛的姨受委屈，就沒有資格來此。”
許茹玥終于起身了，她微微一笑，頓時分走蘭公主的幾許矚目。
她上前注視著曹辛霸氣的：“再敢有事瞞著我，看我不擰斷你的耳朵！”
ps：我也不適合當政客，因為有太多東西自己出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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